“啪!”

名貴的青花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秦自慈咬牙道:“此事當真?”

“兒子親眼所見,自然是真的。”秦林玉慎重點頭。

他今日本是閒來無趣,想著去喝茶聽書,卻沒成想聽到這樣的事情,甚至還親眼目睹。

他雖未曾見過那魔教教主,但府裡養的那幾個殺手,他還是認得的。

只是不知為何,人依舊是那個人,氣質卻全然不同,而且性子似乎也不一樣了,從前只會埋頭練功的人,如今卻笑得格外惹眼。

恰巧此時書房外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盟主,屬下有事求見。”

“進來。”秦自慈將地上的碎瓷片踢到桌下,警告地看了一眼秦林玉,後者垂首安靜地站在一旁,活脫脫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書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灰布衣中年男子,來人拱手道:“盟主,屬下安插在魔教的探子來報,說是送過去的人成了教主夫人,花祈安極其寵愛,還為他殺了紫搖。”

說道此中年男子面色有些沉重,忐忑地看了一眼上座之人,見其神色如常,繼而又說道:“紫搖似乎招認了,好幾個探子都…都被拔了…”

秦自慈頷首道:“此事我已知曉,吩咐下去,先不要有所行動,等我聯絡了送去的人,再另行通知。”

中年男子一走,秦自慈眼神瞬間變得陰沉,連帶著面容都有些微的扭曲。

秦林玉抬眼瞥了一下,又斂下眉目,拱手道:“還請父親息怒,夜清塵身中梅花塢,定不敢背叛父親,只需將其引出來見上一面,便能探得更多訊息。”

“嗯,此事我自會去解決,你也先下去吧。”秦自慈捏著眉心擺了擺手。

秦林玉轉身時斜了一眼書架,眼底閃過一抹諷刺,後又淡然離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他的父親走至書架前,有順序地扭動了書架上的幾個擺件,書架後響起微弱的聲音。

秦自慈運起內力將書架推開,赫然出現一條密道。

密道通往的密室中,石壁上掛著一幅丹青,秦自慈站在畫前,久久無法挪開眼…

陰暗潮溼的魔教地牢裡,卻有一處明亮的石室。

花祈安斜倚在石壁上,眼神陰沉帶著寒意。

玄魁和幾個教眾押著幾個赤裸著上半身的人走進來:“教主,人都在這兒了。”

“嗯,綁起來。”語氣有些許漫不經心。

玄魁指揮著將那幾人一一綁在木樁上,隨後揮手讓教眾退下,取過一旁的長劍遞給了花祈安。

這是時常發生的事。

花祈安對殺人或者鮮血,有著別樣的執著,他喜歡看劍下的人面露驚恐或是憤恨咒罵,卻又不得不細細感受生命的流逝;他也喜歡看鮮血噴湧時濺起的血花,或是鮮血緩慢流淌時,那綺麗的風景。

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這間石室裡。

今日的這幾人,都是秦自慈派來的探子,不僅想打探魔教的事,甚至還想聯絡夜清塵。

而後者,是花祈安絕對無法容忍的事。

將劍尖抵在一人的胸膛上,微微用力,鮮血瞬間冒出來一滴。

花祈安眼底開始閃爍著興奮和嗜血。

劍刃往下劃,豔麗的傷口出現;再一用力,劍尖似乎抵到了肋骨,劍身一轉斜著刺進了兩條肋骨之間。

被堵住嘴的人因劇烈的疼痛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面容蒼白又扭曲,雙眼更是忽而睜大忽而緊閉,瞳孔也在劇烈收縮。

石室內嵌著夜明珠,花祈安將那人的表情反應具收眼底,嘴角微揚,語調散漫,說出的話卻連一旁的玄魁都心頭一顫。

“將你們的肉全都片下來,再送還給秦自慈可好?”

“唔!!唔唔!!!”

幾人瘋狂搖頭,想要求饒。

“嗯……這樣好像有點太麻煩了…”花祈安眼底開始漫上病態的暗芒,歪了一下頭,繼而道:“那便剝下你們的臉送去吧,如此一來倒是簡單多了~”

“唔唔唔!!!”

花祈安對他們的反應極為滿意,將劍尖抵在其中一人的耳根處,順著下頷骨劃至下巴,又徐徐朝上,順著下頷骨劃至另一邊耳根,太陽穴,額角,最後與起點匯合。

這人似乎已經痛得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了,而其餘幾人更是瞳孔緊縮地看著這一幕。

一時間死寂的石室裡只有血滴落在地的聲音。

以及劍尖挑起那人臉皮時,微弱的、如絹帛一般的撕裂聲。

“玄魁,拿盒子來。”

終於,一張完整的臉被取下,花祈安用劍尖挑著臉皮,放入玄魁拿著的木盒中。

玄魁看都不看一眼,瞬間扣上蓋子。

這副模樣逗笑了花祈安:“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敢看啊?”

魔教三個護法,唯有玄魁敢陪著花祈安走進這間石室,也只有玄魁敢一板一眼地說實話:“不是,晚上吃的牛肉,怕吐了浪費。”

花祈安嗤笑一聲,繼續下一個目標。

玄魁始終垂首立在一旁,他是真的不怕,也是真的怕。

不怕花祈安的殘忍變態,怕牛肉吐出來浪費。

他們三人自幼便被花祈安撿回來,四人一起練功,一起殺人,一起長大,對彼此的性子相當熟悉。

花祈安也從未隱藏過他嗜血的一面,他們三人對此也都無所謂,因為只要他們不背叛花祈安,花祈安的劍就不會對著他們,既如此也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況且花祈安是個很大方的教主,教中一應事物都丟給他們三人,包括錢財,這樣的主子誰不願意跟啊。

只是玄澤和玄容腸胃沒他好,這樣的場面,大抵是會忍不住直接吐出來的,只有他,腸胃好,身體棒,吃嘛嘛香,只要不去仔細看,就沒問題。

正想著,又聽到花祈安要盒子,玄魁開啟蓋子,餘光見劍挪開,又“啪”的一下蓋好,疊放在方才的盒子上。

繼續垂首而立。

花祈安斜睨了一眼他,又見剩餘三個活生生給嚇死了,有些無趣地抿了下唇,將劍扔在一旁,往外面走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花祈安原本還有些嗜血暗光的瞳眸猛地一縮,臉色瞬間蒼白,身體僵硬,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清…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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