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北算是真的賴在將軍府裡了。

知曉他真實身份的只有寸風,但沒有夜清塵的指示,寸風半個字都不敢往外說。

而府裡的小廝僕人只當自家將軍得了個體貼人的枕邊人,只要有將軍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那位蒼公子。

夜清塵坐在書房裡看書,蒼北就摟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只是見人看了半天的書了,蒼北又有些不滿足:“將軍,這書好看,還是我好看?”

“你好看。”夜清塵純屬下意識的回答,頭都未曾抬起過,甚至還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

蒼北一把奪過書扔在桌案上:“那將軍為何只顧著看書,都不曾看我一眼?”

“你太好看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夜清塵睜著眼說瞎話,不敢說是因為怕盯著他看,被欺負。

畢竟最後把持不住的人肯定是這個混蛋。

蒼北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為這話是他發自肺腑的,輕笑了一聲:“天色也不早了,我服侍將軍安寢可好?”

夜清塵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太陽,又回頭看了看蒼北。

不言而喻。

蒼北權當沒看見,直接一把抱起人,運起輕功幾息之間就回到了臥房,將人壓在床上。

夜清塵抵著他胸膛往外推:“蒼北,你這是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我這叫為情所動,將軍面薄,怕把持不住,我臉皮厚,不怕。”

說完,蒼北就吻了上去,順勢將胸膛上的手握住壓在了枕頭上。

另一隻手勾住了身下人的腰帶。

“唔…蒼北…”

“將軍…清塵…”

淡青色的錦袍和墨色長衫滑落,床幔落了下來,不斷晃動著,遮住了繾綣旖旎的氣息。

次日中午,夜清塵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的人。

悄悄的揉了揉腰,瞪了他一眼,卻被按住後頸,嘴被堵上。

“唔…”

蒼北偷得一個吻後,貼在他耳畔低聲說:“將軍,我來服侍您更衣。”

夜清塵莫名打了個冷戰。

一把推開他,扯過被子裹緊自己:“你你你!你先出去!”

蒼北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把人撈回來:“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夜清塵可不傻,蹙眉上下打量他:“我對你是無條件信任的,但在床上,你說的話我卻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你讓開,我要起床了。”

蒼北拿過一旁的錦袍替他穿上,隨後才開啟門。

蒼北接過小廝手上的銅盆,熟練地服侍夜清塵盥洗。

又熟練地餵飯。

最後抱著人躺在木榻上,將之前的那本兵書放在他手裡,親了親,低聲說:“看一會兒書,就要看一下我,把持不住也沒關係,我會伺候好將軍的。”

夜清塵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沒再搭理他,安靜的看起書來。

只是為了自己的腰,倒是真的看會兒書,又看會身後的人。

蒼北在只有他們兩人時沒戴面具。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正好照在他左臉上,那幾條紅線顯得格外妖冶。

夜清塵嚥了咽口水,急忙移開視線。

還真的差點把持不住了。

蒼北將他的所有動作看在眼裡,手臂微微用力抱得更緊,下巴擱在他頭頂,無聲的笑著。

這日,寸風來報說兵部請夜清塵過去處理一點事。

用過早膳後,夜清塵捏了捏蒼北的臉:“乖乖待在府裡,我去兵部辦點事兒。”

“好,我在府裡等將軍歸來。”蒼北聲音柔柔的,甚至還拋了個媚眼。

夜清塵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蒼北撐著下巴看著倉促逃離的人,想到剛剛那張精緻小臉上的紅暈,緩緩勾起嘴角。

大概是蒼北拎著包袱光明正大走進將軍府的原因,京都觀望長風將軍府的權貴在這幾天都知道了長風將軍收了個男寵。

謠言越傳越離譜。

甚至還有說那男寵生得絕美,是個精怪所化。

勾得少年將軍欲罷不能,夜夜笙歌。

所以當夜清塵踏進兵部的一剎那,原本井然忙碌的大小官員,齊刷刷地看向他。

眼神十分怪異,想忽視都難。

夜清塵疑惑地看向唯一還算熟悉的鐘鎮武。

鍾鎮武咳了一聲,見其他人都回神繼續忙碌,才走到夜清塵跟前,小聲地說:“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嘖!你小子,還跟老夫打啞謎,就你府裡那個啊!”

夜清塵恍然:“啊~挺好的啊,我尋了許久,結果他自己找上門來了。”

“什麼?”鍾鎮武有些驚訝:“你要找的心上人是大皇子送的男寵?”

夜清塵皺了皺眉,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解釋道:“當然不是,他把那個男寵殺了,然後自己拎著包袱來的。”

“殺了?那大皇子那邊……”鍾鎮武有些擔憂大皇子若是知曉,會不會找夜清塵的麻煩。

夜清塵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左右都是個禍患,殺了就殺了,再說了,我哪裡會知道他送來的到底是誰,屆時大皇子要聯絡線人的時候知道了也不關我的事啊。”

鍾鎮武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那你先暫時不要洩露出去,就當那人是男寵就好,只是可能會委屈了他。”

“他哪裡會委屈,我看他巴不得呢。”夜清塵撇了撇嘴。

就那個混蛋瘋子的尿性,只怕說他是男寵,他還能借此玩玩兒閨房情趣cosplay。

委屈是不可能委屈的,就算委屈了他也會在自己身上找補回來,說到底,或許該委屈的人還是自己,到時候指不定腰得多酸呢。

鍾鎮武見此也就沒再說什麼。

大瑜太子早已立下,可這位大皇子野心勃勃,多次來他將軍府造訪,他這邊走不通,就把主意打在了夜家小子身上,無非是看他年紀小,好哄騙。

誰知人家早已有了心上人。

鍾鎮武揹著手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

夜家香火斷在這一輩,上面的那位看在夜老將軍的份上大抵會更加恩寵夜家。

而他鐘家,如今只有一個女兒,想必那位也能安心了。

...

“陛下,事情就這樣。”

皇帝慶衡利坐在龍椅上,手指敲了敲桌案:“所以進入將軍府的是長風將軍的心儀之人?”

“是,外面傳的是大皇子送的男寵,但屬下查了,那個男寵已經死了。”

君王影衛眼線遍佈京都,訊息自然可信,慶衡利笑了一下:“這小子倒是聰明,沒有去解釋,否則慶文書恐怕會給他使點絆子。”

一說到慶文書,慶衡利眼神一凜,沉聲說道:“多盯著點兒大皇子,他如何與太子爭鬥朕不管,若是勾結西遼……”

影衛身體一震,匍匐在地,陛下後面的話不是他該聽的。

“下去吧。”慶衡利擺了擺手。

“是。屬下告退。”影衛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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