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塵“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地看著房頂。

感受到無力的雙腿根本不聽使喚,憤恨地咬牙。

原本他是看上了這張床漂亮又舒適,床頭的軟包一看就靠著很舒服。

誰知會變成...

樓遲一走到床邊,就看到心心念唸的小人兒叼著一角被子,“惡狠狠”地瞪著屋頂。

嘗試著扯了扯被子,發現被對方用力咬住,只好坐在床邊摸了摸他的小臉,柔聲道:“寶貝,該吃早餐了。”

夜清塵將視線從屋頂移到他臉上,“哼”了一聲沒說話。

“乖,是我不對,不生氣了好不好?”

“哼!”

“先吃早餐,吃飽了隨你打罵好不好?”

“哼!”

樓遲見他氣得臉都有些紅了,彎下腰輕吻著露在被子上的一片唇瓣:“寶貝...清塵...”

在夜清塵面前,樓遲從不偽裝。

幽藍瞳孔裡清晰地倒映出夜清塵滿是憤怒的臉,眼中卻又是極致的愛意,以及眼底最深處幾不可察的偏執瘋狂。

夜清塵怔怔地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遙想在仙萊境的時候,祈無殤眼底的瘋魔偏執,幾乎要將他溺斃。

那時他什麼都不懂,只覺得這人像個瘋子。

現在他什麼都懂了,便覺得這人就是個瘋子。

可每個世界都被這人無條件的偏愛著,就算瘋到失去理智,也不會傷他一分一毫;就算嘴上說著要將他困在身邊,鎖在身旁,卻還是會陪著他四處遊玩。

瘋子又如何,偏執又如何。

都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倘若這份偏愛不再獨屬於他,他大概也會發瘋的吧...

未曾得到,未曾明白的東西,可有可無。

深刻感受過,且一直擁有的,死也無法放手。

夜清塵鬆開嘴裡的被角,第一次帶著執拗,緩緩說道:“樓遲...你是我的,對嗎?”

“當然,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樓遲目光灼灼,周身狠戾的氣息將人嚴絲合縫的包裹:“寶貝,我們天生就是該在一起的,你要相信,這個世上再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樓遲心裡漫上一股狂暴,他也不會允許旁人的愛沾染上這人一絲一毫的。

夜清塵聽到了熟悉的話,神色一鬆,彎了眉眼:“真巧,我也這樣覺得。”

這個世上,真的不會再有人比祈無殤更愛他的了。

“但是!”

夜清塵運轉靈力恢復了一些力氣後,一腳將人蹬開:“這也不能掩蓋你做的錯事!”

一時不知該說他這是秋後算賬還是翻臉更合適。

樓遲撐住床沿穩住身體後,一把握住他的腳踝,細碎的吻落在白皙的腳背上:“我沒做錯,我只是做得過了。”

“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樓遲手上一個用力,將人扯近,半撐在他的身上:“兩情相悅、情致儂時,恩愛是常事,不是錯事,難道清塵不願?”

那陰騭的眼神,彷彿只要夜清塵說不願意,就會發生些什麼不太好的事一般。

夜清塵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我是願意的,可你也不能這麼過分啊!”

“所以我才說我沒做錯,只是做得過了,清塵若是不高興,要打要罵都行,反正下次我也不會改。”

夜清塵瞪大了雙眼,一時語噎。

又不可能說沒有下次。

這種事本就是雙向的,他若是真的不願意,這沒有靈力的元神碎片,是怎麼也無法強迫他的。

就像祈無殤的黑屋鏈子鎖不住他一樣。

同是混陽珠裡化形的,天生相輔相成,誰也不比誰弱。

哦,除了在床上...強弱一目瞭然。

樓遲見他不說話,直接低下頭吻住那紅腫的小嘴。

一番掠奪後,自覺地將脖子送到了更加紅腫的嘴邊,低聲誘哄:“乖,喝吧。”

還沒徹底消氣的夜清塵直接省略了儀式感。

一口咬進嘴邊的肉裡,猛喝了兩口。

收回尖牙後也沒去管那冒著血的牙洞,直覺推開人起身下樓。

樓遲迴味了一下剛剛的刺痛感,抬起手摸了下脖子,見指尖染血,眸中藍光幽深駭人。

嘴角扯出一抹嗜血弧度,舔掉指尖的鮮血後跟了上去。

樓下。

夜清塵坐在吧檯後的凳子上逗弄著小胖鳥。

敲門聲突然響起。

看了一眼還沒人下來的樓梯,認命地走過去開門。

敲門的是一個模樣粗獷的棕發男人,長長的鬍子編成了辮子,最下面還墜著一顆小小的綠色寶石。

男人見到夜清塵時愣了一下,又後退了幾步,左右看了看,隨後驚訝地張大了嘴。

夜清塵看著他這一系列的操作,微微挑眉,正想詢問,腰間就橫過一隻手臂,抱著他一個旋轉。

臉就被迫埋在了健碩的胸膛上。

頭頂傳來冷冽的聲音:“戈爾,你來做什麼?”

“啊,我還以為走錯地方了呢。”男人鬆了一口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樓遲抱著夜清塵往裡走,男人滿臉震驚地跟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說吧。”樓遲坐在凳子上說道。

戈爾坐在對面,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夜清塵。

“戈爾,非禮勿視!”樓遲眼神一冷,警告味十足。

戈爾猛地打了個冷顫,急忙挪開視線,卻猶豫地說:“是很重要的事,所以...”

說著又瞥了一眼夜清塵。

夜清塵全程沒有說話,安靜地埋在樓遲的胸膛上,手指無聊的摳著黑色衣服上的紋路。

樓遲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對戈爾說:“這是我的愛人,可以知道一切。”

又附在夜清塵的耳邊,語氣是和剛才的冷漠截然不同的溫柔:“寶貝,他叫戈爾,也是狼人。”

對於夜清塵的身份,樓遲隻字不提,將一些可能發生的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夜清塵扭頭看了一眼戈爾,對他微微點頭,算是問好。

隨後又繼續摳衣服紋路。

一副對戈爾不感興趣,對他們要說的事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同為狼人的戈爾,自然也知道對愛人毫無保留,是一個合格的狼人最基本的要求。

因此不再猶豫不決,眼中幽藍盡顯,神情凝重:“我查到了魂戒的下落。”

剛剛還百無聊賴的夜清塵,瞬間精神了。

魂戒,和屍手一樣,是血族聖器,能夠控制人的思想,對血族成員同樣有效,可引發人的邪惡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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