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凱撒在前面引路,林新一和貝爾摩德一路追蹤。

他們翻過了這座小山丘,又不知不覺地走出了這片山林,來到了一條水泥鋪就的山村窄路上。

“是水泥路...腳印在這裡斷了。”

這又是一個不妙的訊息。

如果在他們找到那兇手之前,對方一路都是走在草地和泥地上,並且留下腳印的話。

那僅僅憑藉這串從犯罪現場指引過來的腳印,就能證明對方是兇手。

但很可惜,山的這一頭有條窄窄的山村公路。

兇手從林間穿出後就走到了公路上,他的腳印也在這裡消失了。

而且。這公路一側是山林,一側就是條小河。

這條小河看著水挺深,流速也不慢,正是非常適合銷燬證據的場所。

“如果那傢伙把手槍、鞋子之類的物證都丟進河裡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被河水沖走。“

“我們就算能把物證打撈上來,恐怕也很難從這些被河水浸泡沖刷的東西上面,提取到能夠證明兇手身份的生物檢材。”

林新一神色凝重地說著最糟糕的可能。

而與此同時,他和貝爾摩德追擊的步伐也沒有絲毫減慢。

終於,在沿著這條山村公路向前跑了一段距離之後,嗅著味道在前面引路的凱撒,在一幢突然出現在路邊的山村小屋前停了下來。

“汪汪汪汪!”

凱撒在那間屋子門口來回地打著轉。

它時不時嗅著地面,最終還是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到了那扇門上。

“小心。”貝爾摩德握緊了槍。

她正準備為林新一打頭陣,去試著攻入這間可疑的村舍。

可就在這時,緊閉的屋門卻自己開了。

裡面走出來個嘴裡打著哈欠,裡面穿著西裝襯衣、外面卻隨便套著件運動外套的長髮中年男人。

“哪來的狗?在這叫叫叫的...吵死了。”

長髮男這樣自說自話地把門開啟。

然後一開門,就看到了兩支對準自己腦門的槍:

“這、這....”

他臉色蒼白地舉起了手:

“別開槍!你們要、要錢的話...進屋裡拿就行了!”

這長髮男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看著就像是在遭遇持槍搶劫的普通市民。

“別演了。”

“你的演技爛得讓我想現在就扣動扳機。”

貝爾摩德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所謂的‘大哥’,而且剛逃到這裡沒多久,就被我們追到了門口。”

“因為時間太緊,你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說著,貝爾摩德用她那飽含揶揄的目光,打量起這個長髮男人身上的奇怪穿搭:

外面胡亂討著運動外套,裡面卻是件理應搭配西裝的襯衫。

很顯然,這傢伙是把西裝外套丟在了現場,穿著件貼身襯衫逃到了這裡。

被林新一追到門口之後,他匆匆忙忙地隨便拿了件運動外套套上,就開始假裝自己與那逃犯無關。

“汪汪汪汪!”

凱撒衝著那長髮男一陣狂吠,更是確認了貝爾摩德的推測。

“......“長髮男臉色一滯。

在一陣沉默之後,他終於艱難地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小姐,你、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啊。”

“說我剛剛‘逃到這裡’?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就是個普通的村民,這裡是我家。”

“不信的話,你們進來看...”

長髮男讓開身子,林新一順勢往裡一看:

果然,這戶人家裡的玄關牆壁上,還掛著這個長髮男人的照片。

這真的是他家。

不像是一個逃犯在逃亡路上,隨便闖進的屋子。

難道凱撒真搞錯了?這只是個住在附近的普通村民?

林新一腦子裡剛冒出這樣的想法,貝爾摩德便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呵,這是你家又怎麼樣?”

“那個山洞的位置如此隱蔽,你都能想到把同伴的屍體藏到那裡。”

“這說明你對這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很可能就是住在當地的人。”

“這是你家,和你是一個逃亡的殺人犯,這兩件事並不矛盾。”

“我....”長髮男一時語塞。

見到貝爾摩德那寫滿冷漠和嘲弄的目光,他就知道,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了。

所以他乾脆就不再演戲,轉而臉色難看地反問道:

“聽不懂就是聽不懂。”

“想說我是殺人犯,你們總得拿出證據吧?”

貝爾摩德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身旁。

她當然拿不出來證據,這得讓林新一出馬。

林新一卻是沒急著給出答案:

“等等吧。”

他冷冷地看向那個長髮男:

“等警察來了,我們再正式開始調查。”

“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就請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沒問題吧?”

“我....”長髮男沒由來的一陣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答道:

“配合,當然配合...我是個好人嘛!”.

.....................................

林新一和貝爾摩德監視著長髮男,沒讓他再有機會做什麼小動作。

早在雙方在露營營地外持槍對峙的時候,阿笠博士就已經打電話報了警。

所以沒過多久,當地警署的警察就在林新一的溝通和指引之下,來到了這間村舍。

而直到這時,林新一才開始與那位長髮男對質:

“這位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對任何一個警察所說的一切,都將可能被作為法庭對你不利的證據...”

“唔...”長髮男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警告:

“你拍電視劇呢?說這麼多廢話。”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那好。”林新一神色輕鬆了不少。

對方這麼不耐煩,顯然是被他表現出的沉穩態度所震懾,隨著時間的推移,心裡漸漸地開始自我懷疑——

他有些慌了。

一個心神意亂的嫌疑人,肯定要比一個心理防線穩固的嫌疑人好對付。

而林新一剛剛說的可不是廢話,也不是無意義的電視劇臺詞。

因為就像這句“米蘭達警告”所說的那樣...

嫌疑人在警察面前說的話意義是不一樣的,是可以拿到法庭上當證據的。

所以林新一才沒有急著揭穿這個長髮男的真面目,而是特地等到警察趕到現場,才開始以這種可以被視作正式訊問的方式,跟對方展開對質。

“姓名?”

“岡田太一郎。”

“年齡?”

“39。”

“職業?”

“額...自由職業。”

“......”

林新一問了一大串無關緊要的問題,讓對方消除警惕心理,形成有問必答的定勢思維。

然後,他才突然問道:

“在之前的幾個小時裡,你在哪裡,做什麼?”

“我在...”長髮男愣了一下,然後又迅速回答上自己想好的答案:“我在家裡,躺在沙發上睡午覺。”

“哦?”林新一露出了玩味的目光:

“也就是說,你今天根本沒去過你家的後山,沒見過那幾具屍體,也不認識那幾個死者咯?”

他特意將‘沒去過後山’和‘沒見過屍體’、‘不認識死者’放在一句話裡,一併發問。

這是在利用犯罪分子的逃避心理。

在被問到“認不認識死者”這種關鍵的問題,犯罪分子為了表示自己與此事無關,多半會堅定地回答不會。

而在否認的過程中,為了讓自己徹底撇清和此案的關係,他們往往會下意識地回答,自己根本沒去過現場,也沒見過屍體。

果然...長髮男的回答是:

“沒有,我不認識什麼死者,今天也根本沒去過後山,更沒看見什麼屍體。”

“那就好。”

林新一的表情悄然變得輕鬆:

嫌疑人要是隨便編個藉口,說自己今天去過後山,那這問題反而不好解決。

可他卻在諸多警察的見證下,留下了自己沒去過現場的假證詞。

這把已經穩了一半。

問題已經悄無聲息地從如何證明長髮男殺人,轉變成了,如何證明他去過案發現場。

後者顯然比前者更容易做到。

只要能想辦法推翻他的假證詞,證明他是在警察面前說謊,這案子就差不多能解決了。

因為這種自我矛盾的供述放到法庭上,本身就是一件對犯人極為不利的證據。

“岡田先生。”

林新一目光炯炯地看向這個長髮男:

“看來你對自己做的那些反偵察準備真的很自信。”

“我...”長髮男咬死不鬆口:“別說廢話!證據,能證明我殺人的證據呢?”

“別急。”

林新一微微一頓,語氣嚴肅地反問道:

“你說自己沒去過案發現場是吧?”

“那我如果能找到證據,證明你去過現場...你又該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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