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

看到眾人那副“見到最強王者打出青銅操作”的錯愕表情,林新一就知道...

這些人一定是對法醫這個職業產生了什麼誤解:

“法醫又不是通靈師,哪能每次看到屍體就直接破案的?”

“你們不要把這項工作想得太簡單啊!”

屍表檢查本來就是法醫工作中最基礎的一項,能查到的東西十分有限。

如果真像旁人想象的那樣,只靠屍表檢查就能解決所有案子....

他以前工作的時候也就不會那麼累了。

更不要說還得讀那麼多書、上那麼多課,比如說...

基礎醫學的生理、生化、病理、病生等等。

臨床醫學的外科、內科、婦產、兒科等等。

中醫的《中醫學》和《針灸學》。

再加上法醫自身的《現場學》、《物證學》、《刑事科學技術》等十幾門專業課...

他大學的教科書疊起來比他的人還高出半截。

看了這麼多書,結果屍表檢查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這要是真能行,那對得起他大學五年裡掉的頭髮嗎?!

林新一心中一陣腹誹,最後才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這起案子裡兇手隔著一段距離開槍,一槍斃命,一擊即走,根本就沒在死者身上留下什麼證據。”

“想只從屍表檢查上找出真相,是根本不現實的。”

“那就是說...”

瀨羽尊德馬上不懷好意地曲解了林新一的言語:

“你根本查不出什麼咯?”

“那你還浪費大家時間做什麼?快點和那些沒用的警察一起滾吧!”

“......”再次被點名羞辱的警員們個個臉色難看。

但他們偏偏沒有底氣反駁,只能將那股憋屈憤懣的目光投射到林新一身上:

林管理官...你不是很厲害麼...

快用你無敵的法醫知識想想辦法啊!

但林新一卻彷彿完全沒有看到一樣。

他不再多做解釋,也不去觀察屍體,反而像一個偵探一樣,開始仔細地觀察著現場的環境。

“唉...看來這次的確得讓我來。”

工藤新一輕輕嘆口氣:

他在這房間裡站了幾分鐘,已經看破了兇手的作案手法:

這間客房房門反鎖,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陽臺。

所以兇手只可能是從陽臺上進來的。

而他登上陽臺的方式也很簡單,無非是從另一間屋子的窗戶爬出來,再踩著牆壁外側那向外突出的窄簷,一點一點向這個房間挪近。

最後,兇手身上綁著作案後用於返回的繩子,直接從2米外的外牆窄簷,跳到了這間屋子的陽臺上。

這個手法一點都不精巧,非常容易看穿。

而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人產生一個“兇手一定是可以爬牆、跳遠的身體健全者”的思維定勢。

這樣一來,警察就只會去查那些年輕、體壯、身體好的嫌疑人,而會忽視年紀較大、且“腿腳受傷”的瀨羽尊德。

“辦法倒是不錯...”

“只可惜,你的運氣不太好啊。”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便準備直接站出來揭曉謎底。

反正林新一這次的表現極為糟糕,他雖然提前知道答案、有些勝之不武,但也一定是贏了。

可就在這時...林新一卻又突然有了新的動作:

“那個,鑑識課的,負責現場勘查的人呢?”

“這、這呢!”

馬上有幾個年輕警員圍了上來。

儘管林新一這次的表現令人失望,但他還是極有可能成為未來的鑑識課領導。

所以,這些鑑識課的警員們說話都顯得非常客氣:

“我們都是鑑識課,現場勘查系的。”

“林新一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儘管林新一這次表現不佳,但他到底是可能成為未來領導的角色,所以這些鑑識課的警員們對他說話依舊無比客氣。

“你們有在現場找到什麼手印和足跡嗎?”

“開槍殺人的動靜不小,兇手必須趕在其他人循聲到來之前離開。”

“他一定沒有時間清理現場,應該會在現場留下些手印、足跡才對。”

林新一語氣平靜地講出了自己破解此案的辦法。

而聽他這麼一講,坐在輪椅上的瀨羽老先生馬上就在心裡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黔驢技窮了吧?

他作案時戴著手套,根本不會留下指紋和掌紋,就連手印都沒有留下。

房間的地面也是平整的硬地面,踩上去不會留下足跡。

想用這種警察都會用的笨辦法抓到他瀨羽尊德?太天真了!

而事實也正如瀨羽尊德所料:

“手印和足跡都沒有發現。”

“指紋倒是發現了幾個,但不能確定是兇手的。”

“對了,說到這...”

那些鑑識課的警員想了一想,又質疑著問道:

“林新一先生,找這些東西沒用吧?”

“我們問過,這是間客房,雖然已經很久沒客人來住,但每天都有傭人來這裡打掃。”

“就算能找到手印、足跡什麼的,也根本沒辦法確認它們是屬於兇手,還是屬於那些傭人的吧?”

“.......”林新一微微皺起眉頭。

聽到這話,他就知道這些鑑識課警員的水平的確有限。

只知道埋著頭一寸一寸找痕跡,卻不知道從案情出發,還原犯罪現場。

“其實可以分辨。”

“首先,你可以問問,這裡的傭人打掃衛生的時候戴手套嗎?”

林新一這樣問了一句。

旁邊伺候著的傭人馬上就很配合地回答道:

“不戴的,我們只有打掃衛生間才戴手套。”

“那就行了。”

林新一神色輕鬆地說道:

“假設兇手就在那些被控制住的嫌疑人:”

“他既然沒有被測出硝煙反應,就說明他在作案時一定是戴了手套。”

“而這裡的傭人打掃客房時是不戴手套的。”

“這樣一來,我們只需要找到那個沒有掌紋的手印,就基本能確認它是兇手留下的痕跡。”

“至於足跡...”

林新一微微一頓,指向外面的陽臺:

“這裡是間‘密室’,兇手只能是從陽臺上爬進來,又從陽臺上離開的。”

“他離開時很可能會先踏住陽臺的牆壁借力,或者踩住陽臺的扶手,翻過陽臺原路返回。”

“而打掃衛生的傭人可不會去踩牆壁和扶手。”

“如果我們能在陽臺的牆壁和護欄扶手上提取到足跡,那就多半是兇手的了。”

在實際的技偵工作中,法醫不僅要研究屍體,還要懂痕跡勘察,懂分析現場,懂還原案情,懂犯罪者側寫。

只有把這些知識融會貫通,才能知道該怎麼從屍體和現場的種種痕跡中找出對案情有真正推動作用的關鍵線索。

一個有足夠實戰經驗的老法醫,幾乎可以說是刑偵界的懂王。

所以即使沒能在屍體上發現什麼,林新一也照樣能把案發過程推理得有模有樣。

“原來如此...”

那些鑑識課的警員們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但是,下一秒,他們就又向林新一潑了一盆冷水:

“可是,陽臺那邊我們也看過...”

“那裡的確沒有什麼手印和足跡啊!”

林新一:“......”

他已經嗅到了不妙的氣息。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驗屍時遇到的助手是小松巡查...

“那個...”林新一試探著問道:“你們是透過什麼方法來尋找手印和足跡的呢?”

“方法?幾位年輕警員疑惑地互相對視一眼:“沒什麼方法...就用眼睛看啊。”

“就用肉眼看?”

“你們一直都是隻用眼睛看的?”

林新一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精彩。

“是啊,不然呢?”警員們理所應當地回答道。

“那藍光燈,紫光燈,多波段光源呢?”

藍光燈用來找汗液手印,紫光燈找礦物油手印,多波段光源則更為全能,能在紙張、牆皮、仿製品等各種光滑物體上,尋找肉眼難辨的油垢手印和汗垢手印。

雖然本案應該用不到這些裝置,但林新一還是先問了一下。

因為這些都是現場勘查中運用最多,最為基本的裝置。

而這些鑑識課現場勘查系警員的反應卻是:“這些都沒有...”

“.....”林新一一陣沉默,又問道:

“那硫氰酸和硫氰酸鉀有沒有?”

“茜素乙醇溶液呢?”

這三種是用來顯現潛在灰塵手印的常見化學藥品。

“茚三酮溶液,硝酸銀溶液,有沒有?”

這兩種是用來顯現潛在汗液手印的常見化學藥品。

而這一次,這些年輕警員的反應是:

“????”

他們乾脆就完全沒聽說過這些個拗口的化學名詞。

“算了....”

“502膠水,這總該有吧?”

502膠水顯現法,適用於幾乎所有非滲透體上的潛在汗液手印的顯現。

林新一現在都不想查案,只想看看這鑑識課的基礎勘查裝置到底是有多缺。

“502膠水?”

果然,這些年輕警員們一臉發懵:

“這也和現場勘查工作有關係?”

“你...”

林新一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你們現場勘查系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你們到底勘察了什麼啊!”

連最基本的勘察裝置都不配齊,難怪都已經成功把嫌疑人控制住了,卻還是得請外援。

不然要是警方能科學有效地找到痕跡,這案子哪還用得著偵探啊?

這麼想來,合著警視廳拉胯的根本不是搜查一課,而是被你們鑑識課拖了後腿!

“等等...”

林新一瞬間反應過來。

他轉過頭去,一臉幽怨地看向目暮警部:

“警視廳給我管的,原來就是這種鑑識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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