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鍾明
眨眼間，幾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便消失在了夜幕裡。
譚劍豪想要追擊，但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隊長，叫人把他拖走。”譚劍豪朝著吳起龍喊話。
吳起龍撥打了電話，他走到這具屍體旁邊，蹲下去仔細觀察著。
雖然現在吳起龍很是好奇面具之下的臉龐，但是出於不能破壞案發現場，他也只能收回了蠢蠢欲動的左手。
過沒多久，專業收屍官前來拉戶。
“幾位哥，又是你們。”其中一個員工開口搭起了話，“最近任務執行得很頻繁啊。”
“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線索，你們就等著看我們立大功吧！”
“我勒了個大丁，這麼胸有成竹。”他笑了笑，接著和其他的幾個人把屍體拉抬了車裡。
臨走前，他向幾人提醒，“有些事情，少摻和點好，他們背後涉及的東西……遠超你我的想象。”
吳起龍沉吟片刻，“謝謝兄弟的忠告，我們會更加小心的。”
待到車開走，幾人回到了車上。
吳起龍習慣性地從褲兜裡掏出煙盒，點燃之後熟練地抽了起來。
他吞雲吐霧，搞得車裡烏煙瘴氣的。
譚劍豪瞅了他一眼，“不是心情不好才會抽嗎，我看你是犯煙癮了吧？”
“放屁，我天天抽也沒見得上癮。”
吳起龍的大腦正細細感受著多巴胺所帶來的快樂與刺激。
用手指夾住香菸，他緩緩道來，“剛剛那個收屍官在警告我們，不要惹T組織。”
搖下車窗，譚劍豪說：“他咋知道？”
“人家可是專業的，收過的屍比我們吃過的米還多，而且他們那個部門有法醫檢測，驗出來的資訊也都相互流通。”
“所以說……他們早就知道了幕後是T組織？”
“對的，而且不僅僅是這個部門，還包括著整個公司的高層機構。”
後座的白凌月天真地問道：“既然公司早知道T組織是反派，那為什麼不去消滅他們呢？”
吳起龍吸了口煙，而後輕鬆地將煙霧吐出，“連公司最高領導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你說這是為什麼？”
白凌月幡然大悟，“公司也不想和T組織起衝突。”
“沒錯，這可是兩個不同領域的世界最大型組織，但凡宣告敵對，那麼就會影響到很多國家，嚴重可能還會造成多國的經濟蕭條。”
吳起龍說的不無道理，這兩座經濟和科技高峰，各自在屬於它們的領域攀為頂端。
這兩項發展最為重要的因素一旦對峙，就會引起戰爭。
“太多的我們也牽扯不了，現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踩下油門，這輛車消失在了街道里。
……
化驗室。
吳起龍在外邊敲了敲門。
吱歪——
開啟門，被醫療護具裹得緊實的法醫問道：“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098小隊，來拿晚上那具屍體的化驗報告。”
“噢，單子在這。”
法醫把報告單遞給了吳起龍。
他快速地掃視上面的資訊，默默地皺起了臉，“是不是搞錯了，怎麼身份資訊是不詳？”
法醫開口解釋，“是這樣的，檢驗儀器在資訊庫裡搜尋不到這個男人的身份。”
“也就是說這特麼是個沒身份的？”
“對，但是有其他的報告，例如血型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先身體狀況。”
“查得到這些，查不到個資訊？”
吳起龍無法理解。
這臺儀器能把整個人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根毛髮都給查清，就是檢索不到他的個人資訊。
譚劍豪在旁邊皺著眉，“開什麼國際玩笑，這貨就算沒註冊身份證，至少也在鄉村城鎮裡生活過吧，人口普查能漏了他？”
法醫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被什麼東西給抹掉了也說不定呢。”
這句話點醒了吳起龍。
像T組織那種龐大的勢力，完全有能力把一個人的具體資訊給徹底抹除掉。
“幹他老祖宗的，真陰險。”
吳起龍搭著譚劍豪的肩膀，“在那個時候，你還有發現什麼細節嗎？”
譚劍豪撓著頭，“我抬頭的時候，看見了高樓上有幾個穿黑色衣服的人在盯著我，並且都戴著各種不同動物的面具。”
“然後呢，你接著說。”
“他們的速度很快，我眨了個眼睛就消失不見了。”
邊上的法醫一邊除錯著儀器，一邊插話，“見了這麼多年的屍體，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聞。”
吳起龍馬上將目光朝向法醫，空虛的眼神又一次亮起了希望。
“是那些收屍官告訴我的，那時候我們在聊天，然後他們說，拉到了幾具比較獨特的屍體。
因為我是在化驗室裡分析報告的嘛，最多在取樣本的時候到底下的太平間裡面，其餘時間都不會離開工作崗位。
他們把屍體拉到太平間之後坐下來休息，我下去取樣，中途聽到那幾個收屍官說，這些屍體的傷口完整，可見行兇者很熟練。
我看了幾眼，確實和他們說的一樣，傷口都在脖頸，並且都是一道深淺適中的痕跡。
既不會很深，也不會很淺，剛剛好能夠讓一個人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死去，這種手法非常少見，至少要到殺人如麻的地步才能夠做到。
這時候，他們提到了一個團體，裡面聚集了一流的殺手。”
“……殺手？”
“嗯，這個團體好像叫什麼……牙狼。”
這一點對得上之前鴻浩電腦裡的資料，“牙狼”這個團體被證實。
譚劍豪吸了口氣，“這個團體是幫T組織執行暗殺的。”
吳起龍點頭，“還有其他的資訊嗎？”
法醫愣了一會，“他們還說，裡面的成員速度很快，通常在夜晚行動，慣用手法是無形殺人，連監控也捕捉不到蹤跡。”
“那就很難辦了……”吳起龍低頭沉思，他本來還想靠監控來找出剩下的人。
“不過別擔心，他們一定還會再行動的。”法醫笑了一下，“這次沒得逞，下次肯定會想盡辦法還要去做。”
“有道理，可是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呢……”
或許是下一秒，又或許是一個月。
眾人沒有任何思緒，他們的每一步都是在賭博，線索隨時都有可能被切斷。
如果“牙狼”至此收手，將魔爪伸向另一座遙遠的城市，那麼T組織的探索便原地結束。
法醫淡淡地說：“T組織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所以，他們不存在收手。”
“你的意思是？”
“他們一定會再出手，並且，還會在同樣的地方。”
吳起龍有點震驚，“你的依據是……”
法醫只是再次笑了笑，然後掏出自已的名片。
“沒有依據，只是經驗充足罷了。”
吳起龍低頭看名片上的字，接著緩緩開口，“……鍾明先生？”
“嗯，你們可以叫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