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落神器
咕嚕……咕嚕……
“哎，小心燙！”
剛說完，譚劍豪已經灌下了杯子裡剩下的茶水，它們滾燙至極。
但是為了壓制內心的憂鬱與悲哀，儘管燙嘴，也還是都被譚劍豪給吞進了肚子。
他收拾著桌子上的餅渣。
將它們倒入垃圾桶後，譚劍豪站直了身子，“黃姨，我就先回去了。”
“著啥急呀，再多坐會唄。”
“不了姨，現在已經很晚了，您也早點休息，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
黃姨點了點頭，“噢，那你回去之後早點睡嗷，明天有空再來坐。”
“好的黃姨。”
譚劍豪拉開客廳大門，平緩地邁了出去。
順著樓道而去，踏著向上的階梯，他逐步走往自己的出租屋。
開啟門的瞬間，客廳裡的黑暗將它吸入其中。
滴答。
他按下了大燈的按鈕，黑暗被光亮所泯滅。
走到水缸前，他伸出手指貼著缸壁轉了幾圈，“阿蟲，有沒有想我啊？”
水裡的阿蟲轉了轉身子，彷彿在回答著他的問題。
譚劍豪的身上髒兮兮的，但是他已然沒有精力再洗澡了，自從上班之後，雖然精神上富裕了許多，可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的。
“我以前經歷的事情，比現在的要噁心一萬倍……”譚劍豪站在水缸前傾訴。
阿蟲搖動著，似乎是在安慰他。
譚劍豪長長地唉了一聲，上班真特麼的辛苦ε=(´ο｀*)))。
他甚至是連衣服都沒有脫掉就躺在了床上，如同一條毫無生機的蛆蟲。
皎潔的月光映入客廳的玻璃門，輕輕地灑在了沙發前的地板上，就像腰間上的那把月水潭，流淌著河水般的銀白色光耀。
盯著地上的那攤光芒，譚劍豪閉上了雙眼。
這份工作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即使是世界第一科技大公司，也只是薪資高了點，照樣得跟條狗一樣累。
好在，以他的綜合等級，很快就能升官。
懷揣著希望，他漸入夢鄉。
……
廟宇的院落裡蝴蝶飛舞，景象和現實裡凜冽的嚴冬截然不同。
翠綠的葉片上滾落下幾滴露珠。
譚劍豪邁步向前，他依舊是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腐朽得快要塌爛的木門。
咔鐺——
門面敲擊石牆所傳出聲響。
院子裡並不安靜，鳥兒落在枝頭窸窸窣窣，離躍樹枝的片刻，吱呀呀的聲音便迴盪在院落。
跨過石檻，譚劍豪走到了佛像的前方。
他雙手合十，鞠了下躬。
再而後，他靠近身前那塊插著兩把利刃的巨石。
譚劍豪握住最中間那把刀，用力往上拽了拽，但是並沒有卵用。
這比他太姥姥煎出來的牛排還要硬。
譚劍豪開始思索。
劍道世界相傳，人間有三把神器，它們削鐵如泥，視作一切硬物如同草芥，不論是多麼堅韌的東西，也抵不住它們的隨便一斬。
人類的肉體在這三把刀的面前就猶如豆腐，可以輕易地劃開。
作為三大神器之首的，自然是“月水潭”。
它出自春秋末期，大工匠干將之手，它本要歸於當代第一大劍聖，譚明真的寶庫，然後代代流傳下去。
結果，在唐末的黃巢起義中，這把能夠斬開世間萬物的利刃不知去向何處。
於千年後的現代，它再一次出現在了上一任世界最強劍豪——李歲錦的手裡。
在月水潭後面的兩把刀，分別是“青玄川”與“鳳重天”。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只擁有月水潭？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剩下的兩把刀需要在現實世界找到之後，在夢境世界才能夠拔出。
但是，能找到其中之一已然是奇蹟，更別談找齊這三把人間傳說。
雖說這近乎不可能，但依然還是存在有一定機率的。
它們有著一個共同特點。
在數年前的劍道繚亂時期，那時候群星璀璨，遍地都是劍術天才。
那個恐怖如斯而又風華萬千的年份，這三把刀竟同時出現。
並且還是在三位互為摯友的劍士手裡
同時，他們也被稱為三大劍豪。
一想到這裡，譚劍豪的心裡感慨萬千，在那個時候，自己擁有真正的知己，共同征戰著世界。
然而現在，只剩下了譚劍豪空守最強名號。
“阿劍。”
譚劍豪一聲令下，劍之助赫然顯現在背後，它的身上繚繞著猩紅的氣體。
“把這兩把刀拔出來。”
“……”
劍之助愣了一下，好像在說它辦不到。
可它還是照做了，它用雙手緊握“青玄川”的刀柄，接著往上狠狠一拔。
結果不出意外，這柄刀沒有分毫的移動。
譚劍豪很是固執，他繼續發令，“既然拔不出刀，那你把石頭給砸開，或是用刀劈開。”
噌——！
那柄赤紅的刀刃被抽出，向著那頑強的磐石劈砍而去。
鏘——！
刀鋒接觸巨石的瞬間，劍之助被彈開數米遠，用左手撐著地面才得以停下。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鬼石頭……”譚劍豪面相驚訝，他摸了摸石頭，“我就不信了。”
譚劍豪拔出了月水潭，他要用這把可以劈開一切的利刃，貫穿眼前的磐石！
他死死地握住了刀柄，力量如泉水般湧入月水潭。
譚劍豪緊緊閉上雙眼。
永夜極苦長揮刃，神祇落降三千恨。
這一刀十七年的刻苦與憤恨，即使是神明也能穿透。
當他再睜開眼時，那兩隻胳膊已高高舉起。
往下一揮……
石面哐啷一聲巨響！
它和月水潭都安然無恙，沿著軌跡向上觀察，石頭的表面居然連條裂縫都沒有。
這好歹也是譚劍豪的全力一擊。
而月水潭也沒有一絲絲的鈍化，仍舊有著世間最銳之鋒。
“阿劍，我們兩個一起……”
劍之助腿都軟了，它搖了搖頭，走到石頭前面仔細觀察著它。
忽然，它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指了指石頭的下方。
那裡有一行小字。
“尋到失落神器之際，真相傾巢而出。”
譚劍豪恍然大悟，就算他沒讀過書，也能看得出來這行字的意思。
所以，他一開始的推測就是正確的。
這塊巨石不可被摧毀，它以最為獨特的方式存在於這個夢境中。
只有在現實裡找到剩下的兩把刀，才能在這裡把它們拔出。
至於它們會在哪裡，譚劍豪顯然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