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司在妖界的最深處,而昶清宗跟妖界的距離又是極遠的,即便雲真三人不吃不喝不睡覺,中間毫不停歇地御劍過去,最少也需要整整三日才能成功抵達妖界。

更別說他們還沒法不停歇。

因為小公子他不會辟穀術,也沒有修仙之人那樣強悍的體質,除去他書靈的身份不談,他其實跟一個正常凡人沒什麼區別,必須要吃飯睡覺才行,否則就會渾身難受。

為了他的身體著想,雲真和謝無綾必須要在每個飯點到來時隨便找一家酒樓帶他去吃飯,夜裡還要找個地方讓他睡覺,這一來二去的,便也耽誤了不少功夫。

於是他們三人花了整整五日的功夫,才成功抵達了妖界邊緣。

妖界的邊緣,同樣也是人界的邊緣,兩界之間以一條河流作為分界線,河流的左邊是妖族的地盤,右邊是人族的地盤,居住在兩邊的居民們井水不犯河水,主打一個互不干擾,看起來倒也算是挺和諧的。

人族的地盤上建著一座名為“鄞城”的繁華城邦,居住在裡面的居民們大部分都是些普通凡人,但還有小部分的居民是一些自願來駐守人族邊界的修士、以及一些隱藏了自身妖族血脈混入其中的半妖……總之鄞城裡的居民還挺多的。

雖然鄞城的繁華程度比起望闕山下的伏月城要差了點,但跟雲真三人在路上遇到的那幾個小城邦比起來,鄞城也算是一個非常熱鬧繁華的城邦了。

雲真是獨自御劍飛行的,速度自然要比單手拎著小公子的謝無綾快上不少,中途她也跟謝無綾提過兩次讓她來拎小公子,卻被謝無綾拒絕,並且謝無綾還提出讓她先來鄞城探探路。

於是雲真便沒有再繼續等待謝無綾和小公子,直接先獨自一人來到了鄞城,可剛踏入鄞城,她便感覺到自已丹田裡的靈力居全都消失不見了。

感受著空空如也的丹田,她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抹驚詫。

怎麼回事?

見狀,站在城門口的灰袍婦人立刻便笑吟吟地對她說道:“小姑娘不必驚慌,這城裡專門設了一個封禁靈力的陣法,為的是防止有壞心思的修士在城中傷害無辜百姓,若是你想要恢復靈力的話,只需出城便可——放心吧,這裡少不了你的靈力的。”

雲真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著,雲真往後退了幾步,原本就站在城門口的她,這一退直接就退出了鄞城,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已的丹田裡又充滿了靈力。

雲真又往前幾步走進了鄞城。

剛走進鄞城,她便感覺到自已丹田裡的靈力頓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然後她又往外一退,丹田裡頓時便又充滿了靈力。

看來那人沒有騙她。

雲真這才放心地走進了鄞城,並佯裝不好意思地對那好心的灰袍婦人說道:“我初來乍到,不懂這些,倒是讓您見笑了。”

她已經許久沒有在人前裝過乖巧了,可這偽裝乖巧的技術卻是不降反增,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直接便激起了那灰袍婦人心中的慈愛情緒。

灰袍婦人連忙說道:“哪有的事啊?一點都不見笑!小姑娘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鄞城吧,不懂這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算是這裡的老居民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儘管來問我,我肯定能為你解惑的。”

很好。

她上鉤了。

雲真趁熱打鐵,立刻便向這灰袍婦人打探起了城裡的情況,還順便打聽了一下凡是靠近鎮妖司的人都會無緣無故消失的事情。

其實雲真剛開始沒指望對方能回答後面那個問題的,畢竟謝無綾跟她說過鎮妖司在妖界的最深處,而人族和妖族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鄞城就算離妖界再近,應該也沒法得知妖界最深處的訊息。

可讓雲真沒想到的是,這灰袍婦人不僅回答了她後面問的那個問題,而且還回答得十分詳細。

灰袍婦人先是問她:“小姑娘,你知道鄞城前面有條分界河嗎?就是那條將妖界和人界的領域劃分開來的分界河。”

雲真說:“我知道。”

她剛剛御劍飛在鄞城外面的天空上的時候就看到了那長長的一條淺藍色河流,甚至還看了一眼河對面的妖界領地,只可惜妖界那邊蒙著厚厚的一層白霧,所以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但這條分界河跟鎮妖司有什麼關係嗎?

雲真本欲開口詢問一番,可那灰袍婦人卻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似的,立刻開口跟她解釋道:“妖界有兩個鎮妖司,一個在妖界的最裡邊,另一個就在分界河對面,跟我們鄞城只有一河之隔……小姑娘,你問的應該是我們鄞城對面的那個鎮妖司吧?”

雲真說:“我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妖界有兩個鎮妖司,因為謝無綾和小公子都只跟她說過妖界的最深處有個鎮妖司,沒說過邊界處也有一個啊。

灰袍婦人輕嘆一聲道:“三年前,河對面的那些妖族忽然過來襲擊我們,最後是在鎮妖司那個掌司的幫助下,我們才成功將那些來襲城的妖族給制服……之後鎮妖司為了防止再有那樣的情況發生,便在河的對面也設了一個鎮妖司。”

雲真下意識蹙了蹙眉頭,“三年前?”

“是啊,三年前剛建的,小姑娘你不知道這事兒很正常,畢竟知道這事兒的人也不多,基本上也就只有我們這些常年住在鄞城的人才會知道了。”

“那請問,那個凡是靠近鎮妖司的人都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的傳聞,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事兒說來也是邪乎了,一年前妖界那邊忽然起了霧,本來以前我們是可以看到他們那邊的情況的,可如今卻是白茫茫的一片霧,什麼都看不見……唉,自從那片霧出現之後,凡是靠近河邊的人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我家女兒就是一年前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消失的,到現在還沒找到人呢。”

說著,灰袍婦人的臉上浮現出了絲絲惆悵,她輕嘆一聲,繼續說道:“後面也有好多個修仙之人去河邊探查過情況,結果他們也都消失不見了,而且城裡經常會有人大半夜夢遊去到河邊,然後消失不見……但是那些夢遊過去的人都是睜著眼睛的,看著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蠱惑了似的,邪門得很。”

“……”

“小姑娘。”灰袍婦人看著雲真,許是想起了她那消失了一年的女兒,她的目光忽然變得哀傷了起來,“我們城主這一年來向很多修仙宗門發過求助令,可是那些修仙宗門派來的修士都消失在了河邊……你還年輕,最好別趟這攤渾水。”

“我知道了。”雲真說:“多謝您告訴我這些事情,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言罷,她轉身離開鄞城,直接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只不過這回她並沒有御劍,而是腳步緩慢地走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似的。

才剛走出幾步,她等的人就到了。

謝無綾先是帶著小公子安穩地降落在了地上,而後她用一道清潔術法將神芳劍上的腳印和灰塵給清洗乾淨,並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入了劍鞘之中。

等做完這一切後,她抬眸看向幾步外的雲真,輕聲詢問道:“小師妹,你可有探查出什麼東西麼?”

雲真將那老婦人方才所言之事簡單的講給了謝無綾和小公子聽。

聽完她的話,小公子和謝無綾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但讓他們兩人感到凝重的點卻不是同一個。

小公子說:“哼,就怪那個臭天道三年都不生異象,害得我們書靈界的訊息網都沒法及時得到更新,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居然都沒聽說過!”

謝無綾說:“妖族三年前忽然襲城,那白霧的出現和受到蠱惑夢遊到河邊的人,我總覺得這三件事情之間或許有所聯絡,總之這件事情似乎並不簡單,若是想要弄清真相的話……恐怕我們得去河邊探查一番了。”

雲真點點頭,沒有異議:“嗯。”

想要弄清真相,就得先接近線索,如今整件事情最重要的線索就是那條分界河,所以謝無綾的想法非常合理。

或許會遇到危險,但倘若因為害怕遇到危險就不去接近真相的話,恐怕她一輩子都沒法弄清楚修羅族血脈的事情了。

她討厭這種什麼都不清楚的感覺。

不清楚修羅族血脈有什麼好處,也不清楚修羅族血脈有什麼壞處,只知道自已的修煉速度非常快,並且每次修煉的時候都會伴隨有一股劇烈的灼痛感,好幾次她甚至疼得近乎窒息,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至今讓她感到印象深刻。

雲真可以接受死亡,但卻沒法接受這種不明不白的死亡,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已身上那些異常出現的原因。

如今就從先找到修羅族之人的下落、弄清楚修羅族血脈的利與弊開始吧。

*

鄞城的上方沒法御劍,所以雲真三人只好先走進鄞城,再一路直走,走到了靠近分界河的那扇城門前。

城門是關著的,守城門的守衛過來詢問雲真三人是否真的要出城門,他們的回答自然是要出去。

而後,守衛將城門開啟,雲真三人走出城門,一步一步地向著那條分界河走去,身後的城門也在他們出來的一瞬間便被守衛重新關上了。

鄞城跟分界河離得不遠,所以三人很快便來到了分界河旁,一眼望去,只見此地雜草叢生,無比寂寥,除了他們三人以外竟是看不到旁人的身影了。

雲真觀察了一下那條淺藍色的分界河。

眼前的分界河很長,長到甚至一眼望去都看不到盡頭,河裡的水很清澈,清澈到甚至可以看到裡面的水草,但河水流淌的速度卻極為緩慢,實在是慢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這條河似乎不太對勁……”

說著,雲真忽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扭頭看向自已的身旁,卻發現方才還站在自已身旁的小公子和謝無綾此刻竟然已經不見了身影,而她的身後和左右兩邊,不知何時竟然已經佈滿了白霧。

很快,她的前方也開始浮現出了白霧。

雲真使用靈力,使用術法,使用暗劍劈來掃去,使用儲物袋裡的靈符……什麼樣的手段都用上了,卻沒能驅散那白霧半分。

最後,四周的白霧一起湧上來,將她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其中,同時還讓她的腦海中產生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暈眩感,控制不住的想要閉上眼睛睡過去。

於是乎,雲真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意識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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