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電次,16歲。
住在東京公安的附近的公寓一帶,未婚,喜歡的女人是瑪奇瑪。
我在公安對魔4課工作。基本上每天都要進行日常巡查,到晚上7點才能回家。
我不抽菸因為不會,酒僅止於淺嘗。晚上幾點睡完全看心情,每天要睡到被早川秋給叫醒。
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後在腦子裡思考未來,通常會幻想以後得美好生活。
上了床,我會自言自語地決定做什麼樣的美夢,然後再馬上熟睡。
通常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瑪奇瑪小姐都說我很正常。
電次和往常一般被早川秋叫醒,打著哈欠洗漱完畢,又毫不挑食地用過早飯後開始和早川一起進行日常的巡邏。
東京的街頭是忙碌麻木的人群,或許在這其中隱藏著某些被惡魔蠱惑的契約者也說不定。
金髮少年這般想著。
遠處的建築物裡傳來刺耳的尖叫聲,耳邊隨即傳來早川秋的話語:“跟上。”
“啊……”
慵懶地捎了撓頭髮的電次眨了眨眼睛,正準備跑步前往前方的騷亂之所。
在他沒有注意的身後,一處街角的陰影裡,一隻猩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同樣一隻猩紅的眼睛在少年的影子裡睜開。
“咦?”
電次輕咦了一聲,感覺到前進的動作戛然而止,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
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如同被人擺弄的提線木偶一般緩慢地朝著背離早川秋的方向離開。
電次驚恐地試圖找回自己身體的操控權,但卻只能用眼睛看著前方,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身體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身汗。
嘎吱嘎吱的聲音從身體上傳來。
少年的右手臂輕微地扭動著,小臂微微上揚著伸向胸口,卻又在即將觸碰到衣服時猛地墜下,並直直砸向地面。
電次猛地趴到了地上。
周圍的行人見到這人無緣無故地發瘋,不由得議論紛紛,朝電次投來奇異的目光。
既然有漠不關心的人,自然也有心地善良的傢伙,一位少女臉上帶著擔憂的微笑:“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嗎?”
“啊……啊……”
電次看著來詢問自己的可愛少女,心中為對方的善良和美好而興奮。
她好可愛!對我真好!我喜歡她!
不過現在還是先求救吧!
金髮少年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舌頭,想要表示出求救的訊息。
“你好可愛,可以吻我嗎?”
如此這般的話語從少年的嘴裡吐了出來,同時吐出來的還有他的舌頭。
被電次突然地行為嚇到的少女捂著臉小跑著離開。
電次滿心惱怒。
“別掙扎了,乖乖跟著我走就是了,我又不會害你。”
熟悉的聲音在電次的心中響起,儘管這聲音很小,但他還是分辨出來了。
這是他自己的聲音!
“你tm是誰啊,到底想幹嘛!為什麼嚇跑那個女生,明明那麼可愛!”
“再可愛也和你沒關係吧,你不是喜歡瑪奇瑪嗎?”
“你居然還知道瑪奇瑪小姐!不會是公安裡的臥底吧?”
電次一邊問著,身體卻從地上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繼續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另一邊。
早川秋已經來到了出現事故的建築物面前。
這是一棟獨立的小樓,第二層的牆壁破了一大塊,於是站在下面的一些圍觀人群也能看清二樓內部的大致情況。
秋正疑惑電次怎麼沒跟來,一道巨大的響聲讓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故上。
一隻相當巨大的灰色老鼠鑽了出來。
其身體足足有一層樓高,身體長約五米,渾身長滿了濃厚的灰色毛髮,而光禿禿的,跟身體一樣的光禿禿尾巴正擺動著。
能看到那長著銳利牙齒的口腔中有著紅色的血跡。
老鼠惡魔精明的黃色眼睛打量著四周的人群,看到一身西裝的早川后立即張嘴吱了兩聲。
下一瞬,鋪天蓋地的吱吱聲從小樓裡傳來,緊接著數不勝數的老鼠從房間裡如浪潮一般冒了出來。
遠看上去,就像一面如同老鼠砌成的牆。
原本還在好事圍觀的人群頓時一擁而散。
姍姍來遲地警察開始維持秩序,而早川秋則是做好應敵準備向前走去。
電次也正向前走去,走進了一棟廢棄的,尚未完工便腰斬的大樓內部。
時間已近正午,熾熱的陽光在鋼筋水泥構成的樓內投射進光芒。
而讓電次疑惑的是,內部還居然還亮著燈,於是暗沉的樓層間便影影綽綽,陰森無比。
彷彿隨時會從陰影中竄出擇人而噬的怪獸。
電次走進了樓裡,來到第四層的中心位置,背靠著一根柱子停了下來。
電次正疑惑時,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操控權,於是猛然伸手準備拉動胸口的拉環。
牆柱後面的陰影以比電次更快地速度從後面飛出,像繩子一般地把金髮少年給死死地纏繞起來。
是捆綁play!
電次莫名有點興奮。
一個漆黑的影子從他的腳底慢慢地蠕動出來。
那是電次自己的影子,漆黑一片的臉孔上裂開一道縫:“睡會兒吧。”
一聲悶響,影子給電次來了一擊友情破顏拳。
電次乾脆地垂頭昏了過去。
不遠的牆柱裡走出一個人影,燈光慢慢將他的面容顯露出來。
那是一張俊俏的年輕面容,特別的是,他有一頭漂亮的銀色秀髮。
芥川大費周章地把電次綁來這裡,為的是不惹起瑪奇瑪的注意。
壞女人耳目眾多,他孤家寡人,還得保護帕瓦,不得不防啊。
同時他也並不信任電次,儘管他被電鋸人選中,但知曉瑪奇瑪能力的他不得不防備電次這小子被瑪奇瑪支配的可能性。
其實搞這麼多還是有點麻煩。
要是強大能橫推一切,自然不存在這些問題。
早知道在地獄的時候多和那些強大的傢伙打打交道好了。
暗之惡魔什麼的,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實力夠強啊。
芥川有點後悔在地獄的鹹魚日子了,但很快又把這份後悔給拋之腦後。
畢竟那段在地獄溜達的日子還是很快樂的,如果感到快樂,就不算浪費時間。
這就是芥川的價值觀。
“電鋸?要不要出來和我說說話?”
“不能出來。”
和芥川印象中嘶啞的聲音不同,傳入耳朵的是清脆,顯得幼弱的聲音,“我和電次有契約。”
“什麼樣的契約?”
“我把自己的心臟給電次,電次要過普通人的生活給我看。”
“普通人的生活嗎……”
“電次滿足了我的願望,而且給我取了名字——啵奇塔,我喜歡聽電次說自己的夢想。”
“啵奇塔嗎,聽起來像小狗狗的名字啊。”
“因為,我在現世的身體,像小狗。”
啵奇塔的聲音從電次的身體裡傳了出來。
芥川擰了擰眉,“你知道瑪奇瑪想要你的心臟吧?”
“我知道。”
“為什麼不提醒電次?瑪奇瑪為了你的心臟,會毀掉電次的,電次不可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我有想過,但我做不到,我並不能時時刻刻與電次交流。另外,瑪奇瑪是電次喜歡的女人,這也很讓我為難。而且,我感覺到你了。”啵奇塔頓了頓,“你會幫助我和電次的,對嗎?”
“……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
“因為你滿足了我的願望,而且,你是好人,我不會看錯的。”
“既然你知道我會幫你,那你有什麼想法?”
“去實現瑪奇瑪的願望吧,那就是她想要我心臟的理由。”
啵奇塔的聲音變小了些,顯得有些虛弱:“她的理想是支配我,使我殺死並吃掉死亡、戰爭、飢餓等惡魔,以此消除它們的名字,建立一個自己期望中的新世界。”
“但……建立新世界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瑪奇瑪的真實目的是‘建立像家人一樣的平等關係’。”
“她只是誤以為只有在那樣的新世界中這樣的關係才有可能。”
“真是麻煩的願望……真的有可能實現嗎?”
芥川揉了揉眉心:“怎麼感覺瑪奇瑪的做法還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