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哈？聽不見，說話要更大聲一點啊！”
芥川看著永恆惡魔幾張張開的嘴，沒給它說話的機會，又是幾鞭子抽了上去，專抽臉。
“好痛！”
肉山一般的永恆惡魔龐雜軀體上不知道多少張嘴一同發出痛苦的嘶鳴聲，有的高亢，有的低沉，有的婉轉，有的激昂，落在芥川的耳朵里居然有點美妙。
這就是音樂嗎？
芥川心裡湧起愉悅感，右手舞動自己的指揮棒，左手在空中隨著心情舞動。
隨著每一次指揮棒的揮下，樂團成員便發出沉鬱的音節，而隨著左手的握拳，樂團成員們的喉間又溢位綿延的高音。
多虧了芥川高超的指揮技巧，樂團成員們不但聲音洪亮整齊，還隨性盡情舞蹈。
這交響樂中的舞蹈曼妙非常，於極盡藝術之巔開出了純白的苦痛之花。
“芥川，是不是不太正常……”
姬野問一旁同樣看呆了的帕瓦。
“本大爺可不知道他這麼變態……”
帕瓦摸了摸臉，覺得芥川對自己的懲罰還真算不上什麼……
“痛死我了！”
電次還趴在地上冷汗直流，“芥川這傢伙真是小氣，明明這副樣子真的很像女的啊！”
“四分之三都這麼疼了，不知道這個惡魔的原身得多變態。”
芥川並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這會兒也並不是很在意。
因為他已經嗨起來了，甚至有種用手指狠狠地鑽一下耳朵的衝動。
“賽高尼嗨鐵鴨子噠！”
漆黑的荊棘藤蔓從永恆惡魔的軀體裡生根發芽，又貫穿其肉體吸取養分肆意生長，而這經由受害者萬千痛苦災難而孕育出的花卻是不曾沾染半點灰塵和血跡的純白之花。
在這已經破碎的，沾滿了血跡的樓道間，肉山已經開滿了漫山遍野的潔白花朵，最高處那朵尚未開放的花苞慢慢張開了花瓣。
其花蕊是一顆長著臉的鮮紅心臟，它微弱的脈動著，從唇齒間溢位低微嘶啞的話語。
“夠了……已經夠了……”
“這就是……我的心臟……”
“快…快，拜託……快殺了我！”
“我已經不想再痛苦……下去……”
芥川畢竟也不是什麼大惡人，見永恆惡魔已經求饒，於是收回了蒼白的骨鞭。
“喂，電次！快來拿你的舌吻！”
深陷痛苦的電次聽得這話不啻於如聞天籟。
“好耶！”
金髮少年吐著舌頭怪叫一聲，藉由興奮壓抑痛苦猛地拉開了胸口的拉環。
呲啦的一聲嗡鳴。
電鋸人堂堂登場，帶著對舌吻的期盼猛地跳進了肉山，一鋸子就把心臟切割成了兩段。
“舌吻……getdaze！”
電鋸人一個滑跪，舉起了雙鋸慶祝起來。
芥川則是變回了銀髮少年的形象，除了頭髮上沾染的血跡，看起來人畜無害。
“你這傢伙，還真厲害。”
早川秋讚了一句，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僥倖僥倖。”
小小紅看著那張微笑的臉，又想到剛才那瘋狂折磨永恆惡魔的樣子，頓時又後退了兩步。
芥川朝她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隨即才走向了帕瓦。
“電次，記得把槍之惡魔的肉片給取出來。”
“好！”
這次任務除了芥川外，其他幾人基本上沒怎麼出力，於是離開大樓時大家的狀態還算不錯。
乘坐公安用車，再度由早川帶著幾人回了公安。
芥川沒有和瑪奇瑪報告的想法，和帕瓦一同領取了公安的制服之後就打算離開。
“芥川君和帕瓦今晚應該有空吧？”
“本大爺沒……”
“有空，有什麼事情嗎？”芥川捂住了帕瓦的嘴。
“今晚，有新人歡迎會哦～”
“我們公安對魔4課的還沒有在一起聚會過。”
“瑪奇瑪小姐會到場嗎？”
“誒？”姬野露出了揶揄的微笑，“嘛，說不定會到呢。”
“那我和帕瓦會去的。”
有接近瑪奇瑪的機會，說不定能發動能力的時機，而且還有機率把帕瓦餵飽，不用喂她血，這種白嫖機會怎麼能錯過。
“時間地點？”
“嗯，小小紅晚上開車來接你們～”
“ok。”
芥川摟著帕瓦的腰，擺了擺手和姬野道別。
——
“喂，你好像乖得有點過分啊？帕瓦？”
這是下午坤點時分，芥川對坐在電視機面前打著遊戲的帕瓦發出的疑問。
“本大爺不是一直這麼乖的嗎？”
帕瓦眨巴著金瞳，血色十字瞳孔看著他，眼神無邪，甚至隱隱約約露出一種不太聰明的神色。
“你這麼說不會心痛的嗎喵？”
燭夜吃著小魚乾，用清脆的蘿莉音發出了靈魂質問。
“哈？你這可惡的傢伙在質疑本大爺？”
魔人少女原形畢露，一個跳躍直衝燭夜。
可惜身為貓之惡魔的燭夜身體和反應都相當迅速，叼著嘴裡的魚乾輕輕弓身一躍就跳到了冰箱頂部。
接著，渾身漆黑的貓咪用那對琥珀色的眸子向帕瓦發出了蔑視的神光。
“……可惡！”
帕瓦氣急敗壞地叫喊著，“喵子，去揍那傢伙。”
可愛的喵子懶洋洋地蜷縮在沙發上，隨意地喵了一聲應付帕瓦，接著又閉上了眼睛。
氣得臉紅的帕瓦正想撲到冰箱上，少年的手臂卻搭在了她的肩膀。
她身體緊繃，有點緊張地收回了動作。
“這才比較像你。”
“……你不生氣嗎？”
芥川瞥見帕瓦的神色笑了笑：“有時候會有一點，但你太害怕我我也不太喜歡。”
“你不用擔心我將對付永恆惡魔那一套用到你身上，只要你不背叛我的話。”
“本大爺才不會！”帕瓦盯著他，和他對視，讓芥川一時都分辨不出這傢伙這會兒是不是在說謊。
“好吧，只要你聽話，平時稍微放縱一點我也可以忍受。”
看著帕瓦躍躍欲試的神情，芥川開始進行發言補充：“當然，拉屎必須衝。”
“還有，我的血不可以隨便喝，這兩者是底線。”
“可惡！”
感覺被洞穿心中想法的帕瓦發出了哀嚎。
少女歪著頭靠在芥川的肩膀，沉默兩秒小聲道：“那你說帕瓦一直很乖。”
芥川這下也沉默了兩秒才緩緩開口：“帕瓦一直很乖。”
“看到沒有，芥川說本大爺一直很乖！”
帕瓦一下從芥川身邊跳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正懶懶順毛的燭夜，神情自豪：“芥川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雜物魔人真蠢～”
燭夜用清脆的蘿莉音作出了十分毒舌的發言，然後從冰箱跳到桌子上，地面上，接著又從地面優雅輕妙地走到了芥川的腳邊。
“主人，燭夜是不是比帕瓦更乖的喵？”
看著用前爪扒拉著自己的褲腿，一雙琥珀色貓瞳水汪汪盯著自己的燭夜，芥川很難昧著良心說出謊言。
“是。”
他輕咳一聲，偷偷看帕瓦的神色。
只見高傲的粉發魔人怔了怔，隨即咬牙切齒地把燭夜抱到一邊，然後把芥川給撲倒在了沙發上。
“本大爺要喝血。”
“行吧行吧。”
最終還是白嫖失敗的芥川雙手摟著已經氣急的帕瓦的腰，毫無動作地等著接受帕瓦的糟蹋。
而燭夜則表示這兩人真是沒眼看，於是叼著躺平的喵子開啟房門溜了。
接下來是喵喵的散步時間。
再說客廳內。
兩人貼在一起。
不反抗雖然有安慰帕瓦的意思，但芥川還是不打算陷入讓自己貧血的境地的，於是在帕瓦神情甜美地享用了一會兒後推開了她。
食髓知味的帕瓦自然是有點不甘心，但她又不想惹芥川生氣，於是看著芥川的唇有了新的想法。
反正味道也不差……
她想著，再次按住芥川的肩膀，在芥川以為這廝反了天的時候含住了他的唇，還把舌頭伸了進去。
“唔……”
被下克上強吻的芥川愣了愣，還沒理清思緒時，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開門聲。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