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壽康宮,詔獄之內陰暗且溼冷。

明明看著四面都是石牆,但總是有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來,泛著森森寒意。

宴清黎將自己裹在棉被之中,臨近火堆,淺淺歇了一晚。

在這裡她很安心,雖然晚上時不時會有或是嘶厲或者癲狂的叫喊透過石牆傳過來,吵得她無法睡熟,但現下的情況已經比她預想的要好上許多了。

沒多久,牢房的門被人敲響。

宴清黎望過去,她不出聲對方一直不停,她只好出聲,“請進。”

敲門聲停止,門被人開啟,是刑厲。

宴清黎還未來及說什麼,就見安袁從他身後擠進來,左看右看,言語中都是嫌棄和譴責,“你就給咱們小蓮花住這般簡陋的地方?刑厲啊刑厲,不是我說,你當小蓮花是你麼?”

刑厲滿臉冷漠,“給了棉被,還點了火堆,不夠?”

安袁斜他一眼,有種恨他是塊木頭的無奈,“當然不夠!她那小身骨,在這裡待上個四五日,寒氣入體,咱們心心念唸的小主子就沒了!換換換!”

刑厲皺眉,竟是認真思考起來,“換什麼?”

宴清黎忙出聲,“其實不必,我還好。”

說著的時候,錢金從刑厲後面出現,也踏了進來,環視一週,“要什麼我可以找來什麼,但是你們得出銀子。”

刑厲果斷改口,“銀子沒有,要命一條。”

安袁狡猾笑起來,“你可以先把東西都送過來,等大人回來找大人要啊。小蓮花,你不必給大人省什麼,想要添置什麼儘管說,一切都有咱們錢大人呢。”

錢金與他對視一眼,唇角微揚,而後視線移向宴清黎,那意思很明確,讓她儘管說。

宴清黎輕嘆一聲,很是無奈,他們能不能先聽人說話。

“我並非要在這裡久住,無需那些。倒是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錢金拿起牆角放著的工具,把燃著的木柴移了移,讓它著的更旺些,“不止我們,柳要也要來,現下許是在路上。”

頓了下,他抬眼看向宴清黎,“你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藏在暗中的人?”

僅憑她一人,還有冷星、冷月二人,不太可能從壽康宮那裡全身而退。

宴清黎坦誠點頭,“還有兩人。”

霍二十三和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得了她的示意後,齊齊現身在屋內。

宴清黎先前還覺得這個屋子空曠,隨著屋裡的人增加,突然發現其實也不是那麼寬敞。

“霍二十三,還有吳影。”她一一介紹。

對於霍二十三,錢金三人都有預料,但是吳影……

“你不是跟在大人身邊麼?”安袁驚詫問道。

錢金和刑厲也都盯著他。

吳影長臂環胸,手中拿劍,對於他們的視線仿若未覺,“奉大人之命,保護宴姑娘。”

隨後,他看向宴清黎,得了她的頷首,再次隱於暗中。

霍二十三緊隨其後。

安袁三人的目光移向宴清黎,宴清黎不太能理解他們的詫異,補充解釋道,“大致就如他說的那般,昨日幸好有霍二十三和吳影在,才能從壽康宮全身而退。”

刑厲先回神,低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錢金抬手捂臉。

安袁幸災樂禍,抬腳踢他,“你說大人回來後,吳影會不會把方才咱們的對話,轉告大人?”

“一定會的。”錢金語氣中滿滿的後悔,“我的金元寶啊,又要離我而去了。”

門被人踢開,“什麼離你而去?”

柳要外套一身黑色斗篷,將門合上後,將兜帽摘下,上上下下打量宴清黎,“看著沒有受傷,沒事?”

宴清黎原地轉了一圈,笑容明燦,“放心,沒有受傷。”

柳要鬆口氣,“那就好,我昨晚收到訊息就打算過來的,但被一點兒事給絆住了。”

目光掃過喪氣蹲著的錢金,旁邊偷腥狐狸般的安袁,再有就是那個木疙瘩刑厲,“人已到齊,錢金,你將我們都喚來,是有何事?我那邊無法離開太久。”

錢金一改頹色,站起身,神容認真,“大人離京之前,交給我一道命令。”

“若太后開始對宴清黎動手了,我們的計劃正式開始推進。”

刑厲點頭,神色依舊冷酷,可那雙眼睛中某種熾熱的光芒漸漸外放溢位。

柳要面上止不住的笑,“終於不用再收著了,當了那麼久的軟麵糰,是時候讓她們知道花兒為何這般紅!”

安袁注意到宴清黎的迷茫,“小蓮花,是不是覺得聽不懂在說什麼?”

宴清黎點頭,只是隱約能感覺到,他們要做什麼大事。

安袁,“咱們錦衣衛,說的不好聽了,是陛下的一條狗。說的好聽點兒,是陛下的利刃,一人之下的精兵護衛,陛下所指之處,便是吾等所擊打的目標。”

“而咱們的這位陛下,當下最大的掣肘是一人,礙於所謂孝道,礙於對方身後的勢力,行事處處受限。”

“朝堂上的諸多官員,明面上對陛下高呼萬歲,但是背地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實際忠於那位。”

“本該是齊心共進的朝堂,卻被分成兩半,互不相讓,都想把對方剷除。明面上的交鋒,暗中的對峙,已經有過不少次,只差一個契機,重潰對方。”

錢金接過話頭,“這件事已經謀劃多年,不是一兩句能說清,你不必多想,有時候不知要比知道更有利。”

宴清黎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想到某件事,她道,“有件事,不知道能否幫上忙。”

“昨日我被關到壽康宮的地宮之中。因為霍二十三先前進去過,我便與她一起,趁機在裡面轉了一圈,還帶回了一些東西。”

她走到石牆角落的一處,將兩個包袱抱起,拿到眾人面前。

一手放在左邊的包袱上,一手放在右邊的包袱上,“這是清源母親的屍骨,這是儷貴妃身邊的水芙姑姑的屍骨……”

“除此之外,壽康宮之下的那個地宮中,有一個屍骨坑,累累白骨。那個白骨坑就在昨晚被我燒了的屋舍旁邊。”

她的目光看向錢金,“若是將那處廢墟清理完,應是可以找到一個深洞,進去後有幾個岔道,我們留了記號,跟著記號走,可以找到那個屍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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