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母從趙府離開,馬車邊沒有看到黃榕,便問,“黃榕呢?讓她去拿的東西難道還沒有拿到?”

被她問的人回答,“回夫人,東西都已經放在馬車上了。黃榕姑姑帶著姑娘進到趙府裡面去了,說是帶著姑娘看看您過去生活的地方。”

宴母皺眉,“宴清黎?誰讓她過來的!不是已經說了此事不許她插手,她就聽不懂我的話嗎?”

手按著額頭,左右轉了兩圈,“她們進去有多長時間了?”

“有好一會兒了。”

“淨會給人找事!”宴母目光望向趙府門口,“到底什麼時候能聽話些!”

等了有半盞茶時間,黃榕帶著宴清黎出來了。

宴清黎遠遠看到宴母的臉色,感覺要遭,腳步慢下來,往黃榕的身後躲避。

可走的再慢,也有走到的時候。

等到了跟前,她抬眼看眼人,小聲喚道:“娘。”

宴母下意識就要教訓人,可又想著這是別人家的府門口,不好,不好。

深呼吸一口,她率先上馬車,留下一句,“回府!待回府再說。”

宴清黎鬆口氣,趕緊去上到自己的馬車中。

宴母在馬車中等了會兒,沒有等到人上來,問,“她人呢?又跑到哪裡去了?”

黃榕在馬車外回答,“回夫人,姑娘已經回去自己的馬車上了,咱們現在回去嗎?”

宴母更氣了,“回去!回府!”

她可太知道怎麼能惹她生氣了!

馬車走了一段時間,她想了又想,還是氣,開啟車窗,“黃榕,我是否還是對她太好了,才叫她這般叛逆!”

黃榕唇瓣動了動,不知說什麼才好。

只是聽了夫人的詢問,她不由想到方才在會客廳之外。

姑娘聽到趙家姑娘言辭辱人,差點兒不管不顧地衝進去。

她問她為何止住了腳步,沒有闖進去。

姑娘望著裡面,說道,“因為母親不想讓我知道這些,那我就不知道。”

當時姑娘言辭沉著、神色冷靜,一點兒不像她這個年歲該有的,更與所謂的年幼叛逆不沾邊。

她也突然有種感覺,夫人眼中的姑娘、她眼中的姑娘與真實的姑娘,其實大不一樣。

黃榕沉吟著,緩慢道,“也許姑娘是有原因的。”

宴母眸光驚詫望過來,“你也開始為她說話了?”

黃榕搖頭,“奴婢只是覺得,老夫人是您尊敬的人,姑娘在老夫人身邊長大,再會惹事又能差到哪兒去。何況姑娘也從未惹出什麼天大的麻煩。”

宴母沉默。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但一見到宴清黎她就忍不住。

正這時,馬車突然停下。

宴母回神,“怎麼了?”

黃榕,“夫人,是老爺,老爺來了。”

在她說的時候,宴華容已經從馬上下來,徑直來到馬車上,先是上下打量宴母一番,而後在她身邊坐下,微微緩口氣,問,“怎突然想起去那個地方了?”

宴母拿出帕子,幫他擦汗,“有些事情要跟他們計較一番,夫君不是在朝中麼,怎回來了?”

宴華容握住她的手,放在腿上,“府中小廝快馬傳信到了宮中,說你去了趙家,給人欺負了。發生了何事,他們又來招惹你了?”

宴母靠著他的肩頭,“不是我,是清黎,趙思娣用銀錢招來了一群歹人,要將清黎綁走,壞她名聲。清黎得了錦衣衛……或者說霍縉的幫助,避了過去,將歹人送到了衙門。”

“我就想著今日先去趙府探一探情況,待你今晚回府,再與你商量要如何做。”

宴華容面色鐵青,“這家人怎這般惹人厭!一次又一次的,是攪屎棍麼!”

宴母拍他手臂,責怪道:“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將我與女兒都罵了進去。”

宴華容笑了笑,“清黎呢?有沒有被嚇到,此事我會親自到衙門去一趟,無論是那群歹人,還是幕後指使之人,都不會叫他們好過。”

宴母不怎贊同,“此事還是交予我吧,夫君你近來不是不太順暢,萬一有人藉此彈劾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再者,我今日從趙府帶出來了一些東西,許是能有用,待回府,夫君你幫我看看。至於清黎,她一點兒事沒有。”

說著,宴母嘆氣一聲,“我昨日已經同她說了,不要插手,此事交與我處理。她今日竟自己偷偷跑來了,現下就在後面那個馬車裡。”

“她自己也知道我許是會責怪她,所以才不願意與我同坐一輛馬車!”

她斜宴華容一眼,忍不住埋怨,“你這個爹當得真是輕鬆,什麼都不管,兒子女子都已經長大了。”

宴華容無辜,“這怎麼能怪我呢,我也想跟女兒親近啊,但是見著人,我都不知道說什麼。”

尤其是她年歲更小些的時候,見著了他,像是見到個陌生人,小小的臉上都是畏懼。

他怕自己不小心把話說重,嚇得人更不願意靠近自己,所以每次都只是送給她一個木頭玩意兒,而很少交談。

“不過,清黎會去趙府,許是因為擔心你。去宮中傳信的那個小廝,說是清黎讓她來傳信的,她擔心你自己在趙府受到委屈,就趕過來陪著你。”

宴母動了動嘴,再次嘆氣一聲,兩手捂臉,低聲喃喃,“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宴華容自己都不知如何與女兒相處,更別說給她出主意了。

抬手拍了拍宴母的後背,半晌後道,“衙門那裡,我還是親自去一趟,不用擔心。”

回到宴府,馬車一停下,宴清黎就讓北陸去祖母那裡搬救兵,讓青歲去母親院中,告訴那個嬤嬤,她們已經回來,不必再去傳訊息了。

然後她慢吞吞下馬車,等待母親下來,以及那一頓責罵。

但是母親的馬車中,先下來了父親,然後才是母親。

宴清黎驚訝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原來路上頓了小會兒,是父親過來了。

她對著人行禮。

宴華容在原地小猶豫了片刻,抬腳過來,摸了摸宴清黎的頭,“昨日的事情,我已知曉,不會讓你受委屈。”

宴清黎感受著頭上的重量,思緒停滯。

這人是她父親?

她試探喚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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