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時沒有很好的屋舍給灰熊,就將灰熊暫時安排在了狼房。

待其他人都離開,宴清黎倚靠著白狼,在灰熊對面坐下。

一直到它睡熟,她才起身,放輕腳步離開。

這身衣裳不能再穿了,她得回房間換一身。

先前霍縉送她的那套紅黑色的衣衫還在,目前來看,也就那套衣衫能上身。

想著,宴清黎仰頭望向繁星點綴的夜空,內心平靜。

今日之後,自己極大可能成為別人話語間的談資或者目標,可是有霍縉在,她什麼都不怕。

宴清黎止住腳步,盯著夜幕之上幾顆星,忍不住想——

那幾顆星星連在一起,很像他的眼睛。

“霍清。”女子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是流雲。

她蹲在她房間的門口,與她對上視線後,才一手撐著膝蓋站起來,期間還打了個寒顫。

宴清黎眉頭微蹙,加快腳步上前,“怎在這裡等著?不冷麼?”

她開啟房門進去,將桌上的燈燭點亮,一眼看到桌面上放著的衣裙,硃紅色的,在燭火映照下,發暗。

與她有的那套款式不一樣,但是上面繡著的圖案異曲同工。

流雲踏進屋中便感受到一股暖意,耳朵也熱乎乎的。

她左右看看,有些拘謹地站在門邊,“你有時間嗎?有些事情,想同你說。”

宴清黎回神,看到她陌生的神態,上前先將房門關上,而後將她牽至桌前坐下,倒了杯熱茶放在她掌心,“你說,我在聽。”

流雲抿唇,低頭看了眼泛著熱氣的微晃茶水,眼角餘光掃到桌面上華美的衣裙。

她早就知道兩人不同,明面上都是百獸園的宮女,她是真的,霍清是假的。

就像霍清這個名字是假的一樣。

宴清黎沒有聽到她開口,疑惑地微微歪了下腦袋,卻也沒有催促。

流雲吐出一口氣,“我想跟你說的是連如的事情,她頂替你的身份的事情……”

“我和八寶公公在宴前就知道了。連如得了太后娘娘的召見,準備讓她在宴上出彩,若是成功,她能一躍成為人上人。”

宴清黎聽著,沒有插嘴。

“之前你不在百獸園的那一個月,有宮中的娘娘過來,都是連如帶著白狼面見的,用的是霍清的名字。久而久之,她覺得自己也能做到你做的事情,所以這一次想拼一把。”

“你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在說此事。”流雲的手指摩挲著杯壁,語氣很輕,“八寶公公不贊同,而我覺得……她可以試一試。”

“結果你看到了。”,她訕訕扯唇,“很蠢是不是。我也不知我是如何想的,為何要同你說這些。看到連如被人拖下來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有的人註定無法代替。

第一次是,這一次還是。

流雲笑的像是哭了一樣,吸了下鼻子,故作釋然,“我前面說的,你都可以當做沒聽到。我其實只是來跟你說聲多謝,也是幫連如說的。”

“唔,說完了,就不打擾了。”流雲鬆開茶杯,低著頭準備起身離開。

“你覺得你們做錯了?我倒覺得沒有。”

宴清黎對上流雲望過來的驚訝目光,“這世間只允許一個人叫霍清嗎?不是。我真名為宴清黎,霍清並非真正的我,我也算是頂替了霍清的身份。”

“可這身份既出現了,就會有牽扯,有因果。今日之事,因在連如的‘霍清’得了宮中娘娘們的青睞,果為娘娘們推薦連如的‘霍清’參宴;而參宴又為因,牽扯出連如無法解決灰熊,被拖下去的果。”

“這其中並未傷到我分毫,為何要對我覺得愧疚?若繼續往前推算,因為宴清黎以霍清的身份出現,才有了後續連如頂替霍清的身份。究其根本,是因為我的出現。”

“可這樣,要怨我嗎?我不覺得。”

宴清黎雙眸清亮,言語不急不緩,“若是有些東西,因為別人用著同樣的名號就被別人收於掌中,那說明本就不屬於我,我也不必計較。”

宴清黎在乎的不多,能讓她狠下心來的只有兩種情況,中傷和背叛。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而這之外的,無所謂,頂多不再去維持那些表面的關係。

多出來的精力,可以分給點玉白狼它們。

腦中胡亂想著,宴清黎將已經泛涼的茶水送至唇邊。

對面流雲已經離開。

之後她們會如何她不知,她會如何她自己很清楚。

進宮,以霍清的身份來到百獸園,不是為了與人交朋友。

能遇到性格相合之人再好不過,若是僅能萍水相逢般相處,倒也沒有很失望。

總歸這世道是這樣,不能萬事如意。

飲盡茶水,宴清黎起身去換衣裳。

該回去瑤華宮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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