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特別設定的席位,但有個柔軟的大墊子。

白狼趴在上面,再加一個宴清黎綽綽有餘。

張錄很熱情,將自己的桌子搬過來,“快嚐嚐,御膳房的味道相當不錯,趕緊趁著這時間吃點兒,一會兒陛下娘娘來了,就不能放開吃了。”

他捏起一個小巧精緻的糕點扔進嘴巴里大口咀嚼,伸手又去拿錢金桌上的吃食。

錢金任由他動作,冷淡道了一句,“一個盤子十兩銀子。”

張錄衝他翻個白眼,把東西放在桌面上,故意弄出很大聲音,“知道了知道了,先欠著。”

錢金,“你已經欠了不下五百兩。”

張錄完全不在意,“等日後我何時有了五百兩再還你。”

錢金,“若你還不了,我就去找雲娘要。”

張錄還準備再去拿一盤的動作一停,不爽地嘖一聲,收手坐回來,“誰稀罕你的!”

抬眼看向宴清黎,他一本正經地告誡道,“看到沒,就是這麼個摳門的人,日後遇到他千萬注意,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他的債坑裡了。”

宴清黎淺笑著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目光移向遠處,忍不住想父親和母親,想之後的事情。

有點兒煩,靜不下心。

“誒,你怎不吃?”張錄塞過來一個桂花糕,“好不容易來一趟宴會,不吃飽喝足可太虧了。”

宴清黎接過,低頭看了眼,對上白狼望過來的目光,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分心,不能總想著那些還未發生的事。

再抬眼,不經意對上錢金看過來的目光,帶些探究。

宴清黎只當沒注意到其中的深意,對著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招呼了,然後小口吃著桂花糕。

參宴的人已經陸續進來,認識的,不認識的。

甚至有的人結伴過來此處,想要跟錢金和張錄交際。

然而這兩人,一個張嘴就是要錢,還是獅子大開口的那種,一個只知道吃,根本不搭理人。

那些人不想無功而返,將主意打到了旁邊的宴清黎身上。

不用宴清黎開口,她身邊的白狼睜開眼睛,稍稍抬起頭,甚至不必發出什麼聲音,他們就識趣離開了。

“他孃的,平陽王府的人怎過來了。”張錄突然停下吃東西的動作,言辭不忿。

錢金也在看著那個方向,“兩個主子竟是都來了。”

宴清黎順著兩人看的方向看去,一男一女,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周圍人無論男女都身著華服,儀態優雅,而這二人,一個不修邊幅,鬍子拉碴,有種頹廢的風流俊朗,一個穿著禮佛的素淡衣裳,不施粉黛,滿頭長髮更是直接挽了個結,插了個木簪。

前者看起來縱慾,後者看起來禁慾,氣質截然相反,貌不合神已離。

“怎麼辦,咱們要過去嗎?還是先讓人跟老大知會一聲。”張錄完全沒了繼續吃東西的慾望,手成拳撐在桌面上,虎豹一樣的眼神盯著那邊。

錢金面色不改,“不必,大人不會在意,就當沒看到就行。”

“那兩位是大人的父親和母親?”雖然能猜到,宴清黎還是想再確認下。

錢金,“對,不過大人只會稱呼他們為王爺、王妃。這兩位已經許多年沒有參加宮中的宴會,今日不知為何會過來,之前也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他們最好不要做出什麼惹人煩的事情,我的拳頭有點兒壓不住了。”張錄對於這對夫妻沒有任何好感。

錢金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為他對於這二人的印象也不算好。

宴清黎的目光從兩人的面上掃過,視線再次移向平陽王夫婦。

兩人已經來到此處,他們的位置就在旁邊。

是排第二位。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平陽王也注意到了她,不是因為她與張錄坐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她身邊的白狼,而是看上了她的容貌。

小姑娘應是還未長開,帶著一股青澀稚嫩的美好。

平陽王后院的美人中,還沒有這種型別的,他心中有點兒癢,腳步一轉要過來。

他剛有動作,正巧平陽王妃擋住了他的路,古井無波的幽黑眼眸偏過來。

看到這女子,平陽王心中的所有旖旎頓消,冷冷扯唇,去到自己的位置。

平陽王妃對於他的態度置若未聞,繼續往前,在他身後的位置落座,一眼沒看桌上誘人的食物,閉上眼睛,轉著手腕上的佛珠。

不知從某一刻開始,她們這一處的氣氛極為詭異,如同沒有漣漪的死水一般。

遠處無論是伶人耍火的熱鬧,還是世家夫人交杯換盞的熱鬧,都與此處隔絕。

張錄沒心思吃東西了,拍拍手起身,“我去轉悠會兒,一會兒回來。”

錢金安靜喝著酒水,沒有應聲。

宴清黎的手指摸著白狼,心中暗暗思忖。

不知霍縉與平陽王之間的事情,宮中的人是否知曉。

若是知曉,還安排這樣的相鄰的位置,意欲何為?

宴上的人更多了,幾乎每個空位置上都來了人,只除了上首的幾個主位。

宮門入口處安靜下來,而後各處熱鬧的聲音也漸小。

宴清黎本是沒在意,直到聽到前邊的錢金小聲說了句,“大人終於來了。”

她立刻抬眼望過去。

霍縉換了一身玄色衣衫,墨髮豎起,體態挺拔,如同出鞘的利劍,滿身的銳意。

感覺也比平日更加俊朗惹眼。

宴清黎頓了下,歪頭仔細打量。

隨著人靠近,她發現青年腰間繫著美玉,手腕佩了鎏金色的護腕,束髮冠的兩側有流蘇從耳後垂下,還有小辮。

都是些細小的變化,卻有著錦上添花的效果。

宴清黎盯著人,心中想著他這是怎麼了?

霍縉唇角輕輕勾起,心悅之人的目不轉睛,是對他最高的讚賞,不枉費他用的小心機。

錢金對著人行禮。

“起吧。”霍縉單手背於身後,剋制著,彷彿尋常般將目光移向宴清黎。

宴清黎聞聲回神,要起身行禮,霍縉打斷道,“坐著吧,不必行禮。”

而後在第一排坐下,全程沒有理會旁邊的平陽王夫妻二人。

“本王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本王的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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