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院後,宴清黎馬不停蹄地將自己木刻的器件都擺了出來。

而後將買回來的木簪放在旁邊,準備開始木簪練習。

北陸上前送來茶水和糕點,道,“姑娘,您出門前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經去做了。”

宴清黎抬頭望過來,“如何,見到人了嗎?”

北陸搖頭,“陳姑娘不在府上,且聽人的意思是,陳姑娘平時很晚才回去,許是到明日才能得到結果。”

宴清黎笑笑,並不失望,“無妨,明日也不算晚,等等好了。”

若要說有關流言散播和消除,宴清黎不太瞭解,而她能想到的此中高手便是陳悅凝。

陳悅凝不僅能從各種地方收集到千奇百怪的訊息,還在酒樓中說書,相較於宴清黎,在流言方面,她應是瞭解更多。

外頭有關母親和她的流言,今日出門一趟,應是能起到一些作用,可若是想要儘可能消弭或者扭轉當下情形,需要陳悅凝的幫忙。

第二日一早,來自陳府的信件到了。

陳悅凝邀請宴清黎於午後在一處茶樓會面。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時辰時,宴清黎帶著北陸出門了。

兩人沒有一同去茶樓,同行了一段就分開了。

一個去百寶齋取衣裳,一個去茶樓見人。

宴清黎到茶樓時,陳悅凝抑揚頓挫的聲音從一處傳來,正講述著山上下來的俠士行走江湖的故事。

宴清黎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些吃食,安靜做個聽客。

直到一場結束,她抬起手對著抬頭尋找的人揮了揮,對方看到,腳步輕快地過來,在對面坐下。

“我講的如何?”陳悅凝神采奕奕,滿面期待地盯著宴清黎。

宴清黎給她倒了杯溫茶,推過去,“妙語連珠,如臨其境。”

陳悅凝將茶水一口飲完,彎眸笑,“這話我愛聽,再來一杯。”

宴清黎又為她倒了一杯,陳悅凝同樣一飲而盡。

如此重複,幾乎半壺水下肚,陳悅凝感覺自己的嗓子才多少舒服些。

將茶杯放在桌面上,抬手擋住宴清黎幫她續杯的動作,單手撐著側臉,“說說吧,為我做了這許多,想讓我幫忙做什麼呀?”

“先說好了,若是想拜我為師,跟我學習說書,單就這些可不夠。”

宴清黎搖頭,“非也非也,是有另外一事。你訊息靈通,近來京城中比較熱鬧、還與我有關的事情,你知道麼?”

“奧,你是說百寶齋?”陳悅凝眼睛晶亮盯著她,“聽說了,你真給了那姓趙的一巴掌?還讓百寶齋禁止那人再入內?”

宴清黎聽了前半句,有些汗顏,然而聽到後半句,就不太明白了,“百寶齋可沒有禁止趙姑娘進去。”

陳悅凝搖頭晃腦,笑嘻嘻道,“你去時沒有,你離開之後就有了。我聽人說,臨近傍晚那會兒,趙思娣自己又去了一趟,結果被人擋在了外邊,氣得她都躺地上撒潑打滾了。”

“我聽到訊息,連忙趕了過去,不過到時人已經起身。唉,慢了一步。”

宴清黎:“……”

陳悅凝收斂些笑意,探身靠近些宴清黎,緊緊盯著她,“真不是你安排的?”

宴清黎抬眼,“我若有那種能力,在她母親對我母親出言不遜的時候,就將兩人趕出去了。”

陳悅凝點頭,她倒是相信她的話。

看眼宴清黎,她趴回桌子上,語氣遺憾地再次問道,“你找我真不是為了這事?”

陳悅凝昨日回府收到宴清黎遞來的信之後,第一反應,是她想讓她幫忙把趙思娣的醜事散佈出去。

雖說是她的母親做了錯事,但追根究底是為了她。

陳悅凝自己也對這個趙思娣沒什麼好印象,晚睡了半個時辰,寫出了滿滿兩頁的草稿。

現在就在她袖中寬袋裡放著。

“最近京城中,與我和我母親有關的不止這件事。有人說,我不是我母親的親女,還說我的生身母親是北夷族人。”宴清黎說著很是無奈。

陳悅凝,“所以,你是想?”

“有沒有法子,消除這些流言,比如解釋清楚或者做些其他的?我對這些不太瞭解,想請教你的高見。”

“高見倒是談不上。”陳悅凝面上露出些認真,“但是,流言之所以稱之為流言,就是因為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想。同一件事,不同的人說出來,會得到不同的結果。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下一刻,她聲音一垮,透著嫌棄和厭惡,“何況,有的人吧,特別欠。你越是想要澄清,他就越想跟你反著來,說你是掩耳盜鈴,說你是心虛,不然清者自清,需要什麼解釋。”

“而你不若是不解釋,他又會說,你看我說的對吧,她們都預設了,一整副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臉。”

宴清黎蹙眉,“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子了?”

陳悅凝挑眉,“有啊。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你只要強悍些,嚇他一嚇,萬事好說。甚至都不用你多說什麼,他自己就能靠著畏懼將事情辦得妥妥的。”

宴清黎覺得這是個法子,但是……

“議論的人那般多,我沒法一一去嚇他們呀。”

“你不行,可以讓那誰幫忙啊。他的名號響噹噹的,比你帶著人去套麻袋有用多了。”陳悅凝笑的狡黠,意味深長盯著她。

她說的是霍縉吧。

宴清黎捂臉,“我在認真問你呀。”

陳悅凝拉開她的手,“我也在認真回答你啊,絕對有用。”

宴清黎直接將腦袋抵在桌面上,避開她的視線,語氣悶悶的,“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

“自然是有的,那就需要我這個大忙人出場了。”陳悅凝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兩手環胸。

宴清黎望過去。

“放心吧,此事就交與我了。”

宴清黎疑惑,“你打算怎麼做?”

陳悅凝微抬下巴,“山人自有妙計,你且等著就好。”

宴清黎想了想,可能若自己一起會影響什麼,便道,“若是需要我幫忙,不論何時,儘管叫人去通知我。”

陳悅凝擺擺手,“小事一樁,輕輕鬆鬆。想當年,我曾挎著一個包袱,準備去江湖闖蕩,差一點兒就成為一個聞名天下的俠女。”

“為何沒成為呢?”宴清黎問。

陳悅凝滿臉高深莫測,語氣深沉,“快要離開京城的時候,我突然發現——”

“原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所以何必跑外邊那麼遠的地方。”

安靜的片刻後,一聲譏嘲笑聲出現。

“你就瞎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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