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貴人、姝常在,你們二人離開可以,這人卻不行。”

杜琳上前兩步,帶著挑釁的目光掃視宴清黎,“沒有名號,不過是一個下等宮侍,誰給你的資格不跪地行禮!”

“無論你在宮外是何身份,在宮裡,就得按著宮中的規矩來。便是你們的母親,見到本宮亦需要行禮,未得本宮允許,誰準起身!”

宴清黎抬眸對上她的眼睛,沒有任何慌張和害怕,眸色淡淡,面容依舊從容。

杜琳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幅什麼都不怕的模樣,逼近喝到:“跪下!”

宴清黎與她對視著,“便是按著宮中的規矩,我也無需跪地。”

尋常也就罷了,對著溪桐姐姐、班姝或者留竹嬤嬤、山竹姑姑,甚至以前對著流雲也行過禮。

但對杜琳,她不想,也不必行禮,何況是跪地。

錦衣衛只聽命於陛下,除了陛下、同屬錦衣衛的上級領事,面對其他人,她們無需行禮。

這是錦衣衛中的前輩們浴血掙來的,是行事底氣。

可以不用,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便是不用錦衣衛的身份,宴清黎還有霍縉給的令牌在,有它亦不需行禮。

杜琳氣極笑出,“你倒是說說是哪條規矩?陛下口諭麼?”

趙思男插嘴道,“想來是她自己胡亂說的,一個宮女哪有資格面見陛下。呵,快行禮吧,若是姿勢合乎規矩,我們凌姐姐許是能大發慈悲饒過你。”

宴溪桐冷臉斜她一眼,趙思男當即縮著脖子往後躲。

宴溪桐看不上她,一是因為趙家與宴家之間的那些事情,二是因為這人的脾性,實在叫人不喜。

她的目光移向杜琳,“凌姐姐,宮中行禮,屈膝即可,不必跪地吧。”

班姝附聲道,“對啊,得饒人處且饒人,清黎她也並未做什麼事情。”

杜琳高高在上的目光掃過去,帶著威脅,“閉嘴,本宮有讓你們開口說話嗎?在為人求情前,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夠不夠再說吧。”

宮中眾位妃嬪之間,一看位份,二看家世,且家世更為重要。

同等位份間,家世更好,父兄地位更高,則在宮中地位更高,甚至能超越位份之間的差距。

而杜琳,在現下的眾人之中,她是貴人,身後還有杜家在,她無需有任何顧忌。

面對任何人,都有張揚的底氣在。

班姝嘴巴張了張,面色黯下。

宴溪桐緊抿著唇。

宴清黎拉了拉宴溪桐和班姝,將二人護在自己身後。

杜琳挑眉,以為她要妥協,露出些笑,神色高高在上,“跪下吧,腦袋要抵在這裡。”

她從裙據中伸出繡花鞋的鞋頭,“若是歪了,弄疼了本宮,小心本宮賜你仗刑。”

“霍清……不對,宴清黎,還不謝過凌姐姐大發慈悲。”安常在滿臉幸災樂禍,“要抓住機會,否則後悔都沒地兒去。”

宴溪桐面色難看,顧不得禮儀,瞪向她,“閉嘴!”

安常在往後退了退,卻沒有停止,“熙姐姐在生氣什麼,妹妹說錯了嗎?”

宴清黎按住宴溪桐,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趙思男,安慰道,“姐姐莫要生氣,不值當。”

而後再次望向杜琳,不急不緩地從腰間將玉質的令牌拿出。

自霍縉讓她隨身帶著令牌,她時不時會想,自己會在什麼樣的場景下使用它。

面對太后娘娘?還是妃位的娘娘們?

不曾想,卻是現在。

“這是什麼?”杜琳不識得令牌,從未見過。

但以她的眼力,一眼就認出這東西非凡品,至少不是尋常官宦人家能有的,起碼得有些底蘊在才行。

剋制著心底的驚訝,她鄙夷出聲,“莫不是真如安常在所說,隨便拿個雞毛當令箭?”

宴清黎扯唇淺笑,“是真是假,娘娘不如找個年長的嬤嬤,來辨一辨。若為假,霍清任由娘娘處置。”

杜琳可不能真讓人認出來,就算那人真的識的,也得說不識得。

這般日後,就算被人提起,她也有理可說。

“如你所願。”她遞給身邊的丫鬟一個眼神,那丫鬟屈膝行禮,轉身要去找人。

“本宮識的。”細細輕輕的聲音突然出現,像是羽毛一樣。

眾人看過去,是粉色宮裝的女子。

她懶懶靠在嬤嬤身上,未上前,沒睡醒的模樣,“那是平陽王府的玉牌,先帝賜下的。”

具體的不必再說,只一句先帝賜下就足夠了。

無人敢對先帝不敬。

“何寶兒,你也要幫著她?”杜琳眯起眼睛,話語中帶著些威脅和怒。

何寶兒的封號是蓮貴人,與她同位分。

若說家世,她祖父是當朝首輔,還有位極寵愛她的王妃姨母。

便是她面對她,有時也要避讓幾分。

幸好她平日裡不出門,總是窩在她那一畝三分地,兩人未衝突過。

但也未聽說過她與宴清黎交好。

宴清黎眼底露出驚訝,這是她今日第二次聽到平陽王府,還是與霍縉有關。

對於霍縉,她其實知道的真的不多。

除了名字、是錦衣衛,以及她所感受到的他對她的好,其他一無所知。

他的爹孃,他的家世,都從未聽他提起過。

何寶兒抬眼,“我又不識得她,為何幫她。”

杜琳稍稍鬆口氣,但一口氣還未出完,就聽她繼續道,“只是她那玉牌,我有個一模一樣的。”

她抬手從脖頸處勾了勾,提溜出一個玉牌。

無論大小、形狀還是色澤,與宴清黎手中的一模一樣。

“這東西我不會認錯,普天之下,只有三塊。本宮這兒一塊,表哥那兒一塊,還有一塊兒,平陽老王妃給了她中意的孫媳。”

她的眼睛盯著宴清黎,帶著新奇。

無論宴清黎的玉佩是從何而來,都有一個相同的原因:

要麼表哥中意她,要麼平陽老王妃中意她,想讓她給表哥做夫人。

無論是哪種,都不能當做不知道,也不能看著人在自己眼前被欺負了。

“你若不信,自己過來自己看。”反正她不想走動。

杜琳面色難看。

事到如今,宴清黎手中的玉牌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

是真,那是先帝所賜,她一點兒法子都沒有;是假,有何寶兒出聲,就算是假的,它現下也是真的。

趙思男看看何寶兒,看看杜琳,腦中濛濛的,小聲詢問,“凌姐姐,這下怎麼辦?”

她似乎選錯了人,該站在宴清黎那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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