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宴清黎僅帶著白狼回了房間。

睡前,她想著點玉會不會如之前那樣突然出現,然而第二日醒來時,屋中還是隻有她和白狼。

將白狼送回狼房,喂好它,宴清黎拐去了飯堂,打算吃完飯去接點玉。

她過去時已經算是晚的,剩幾個人圍坐在一起。

她們已經吃完,桌上放著空碗,在偷懶說話。

其中一人注意到宴清黎進來,當即閉嘴,用胳膊撞了下旁邊的人,示意她們看過去。

本就不算嘈雜的飯堂中,唯一響亮的聲音突然消失,宴清黎自然不會錯過,但也沒有在意。

徑直去到盛飯口,廚娘在收拾鍋碗,頭也不抬,嗓門大聲音響亮:“來晚了,早膳已收,等午時吧。”

宴清黎往裡掃了眼,鍋中剩了些殘羹,看著黏稠泛冷,讓人沒有胃口。

轉身欲走。

身後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木椅被拖動的刺啦聲。

“王姑姑,你抬眼看下來人是誰再說話。”

坐著說話的那幾人,小跑著過來。

其中一個趴在盛飯口,手指敲著木桌,“這位可是面見過陛下的人,與咱們不同,王姑姑你說話小心點兒。”

低著頭的王姑姑抬眼看過來,識出宴清黎後,面上的不以為意瞬間轉為慌張。

在腰間的圍兜上反覆擦手,手足無措到一句話說不出,只怔怔盯著宴清黎。

“霍姑姑您要不先去坐一會兒,咱們幫你跟王姑姑說道說道。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連您都敢無視。”

她們一個引著宴清黎去木桌旁邊坐下,一個鑽到盛飯口裡,邊恐嚇邊叮囑王姑姑行事。

宴清黎不知王姑姑看到自己為何會是那種畏懼的模樣,還有她們。

前幾日,她們都是遠遠看著她,只有流雲還有八寶公公偶爾找她。

因為她見過了陛下?

所以連帶著對她的稱呼都變了?

宴清黎單獨坐在一邊,她們坐在對面,姿勢極為規矩,你看我,我看你,好像誰都不想當第一個說話的人。

“你們找我有事?”宴清黎主動開口詢問。

“這個,沒事沒事,姑姑您不必在意我們這些閒人。”

“都是我們該做的,姑姑不必掛在心上。”

“就是就是,都是奴婢們該做的。”

宴清黎微微歪了下腦袋,目光移向盛飯口,那個跟王姑姑說話的人還在那裡。

他沒有過來,卻是時不時望向這邊。

注意到宴清黎看過去,趕緊斂下視線,一副我什麼都沒看的躲藏模樣。

宴清黎輕輕嘆口氣,手肘擱在桌面上,十指扣在一起,“你們有話不妨直說,若不說,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你們所做的這些就無用了。”

她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支支吾吾不出聲。

宴清黎起身要離開。

“唉,霍姑姑,等等!”應是她們之中起主心骨作用的一人趕緊攔住她。

她起身著急,額上的碎髮猛地晃了下,露出被碎髮遮掩的一道疤,橫亙在眉上,生生分成了兩半。

她趕緊伸手捂住,同時不忘笑對著宴清黎,做出挽留的動作,姿態放的很低,“霍姑姑您先坐,奴婢們確實無事,只是想先在您這兒露個臉。”

“奴婢們都聽說了,昨日面見陛下的時候,因為您帶的白狼,安小主被留了牌子,還得了陛下單獨的問話。這是天大的恩寵!”

“聽說這幾日選秀中被陛下留牌子的,只有這位安小主並非出身世家。沒有父兄依仗,能在重重貴女中被陛下挑中,這絕對是應了聖心。”

“而安小主是因為白狼被陛下挑中的,您又是白狼的飼養員,就相當於是您助了她一臂之力。沒有霍姑姑,就沒有安小主的今日啊。”

“若是日後安小主更得聖心,甚至是誕下皇子……前程不可限量!而她這一切都是因為霍姑姑您!您同樣也可能步步高昇,所以……”

她抬手摸摸側臉,乾笑著繼續道:“奴婢們就是希望霍姑姑能給奴婢們一個機會,願為姑姑效犬馬之勞。”

宴清黎:“……”

她記得自己從御花園離開時,聽到了陛下的一句詢問。

是問柳要的,莫不是柳要就是那個安小主?

就算如此……

宴清黎皺眉,她們未免想得太遠了。

“姑姑不願意?”

宴清黎抬眼,對上三雙滿載期待的眼睛,“你們怎知她一定可以?怎知我可以?又怎知,那位安小主是知恩圖報之人,一定會對我看重交好?”

斷眉的女子被問住,幾次欲開口,卻是說不出話來。

這時,王姑姑捧著一碗雞蛋麵送上來。

她小心翼翼地覷宴清黎一眼,“實在是菜已經用完,這有這個了,您看……”

宴清黎對著她微微頷首,“多謝王姑姑,已經足夠了。”

手指碰了下燙呼呼的碗邊,她看向對面苦思答案的幾人。

猶豫了下,她提醒說道:“你們在宮中已有不短時間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能說,尤其是關於主子,最忌以己之心揣測。”

“若是你們方才所說的話,被其他主子聽到,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折騰得你們雞犬不寧,叫你們有苦說不出。”

斷眉的女子不贊同她的話,很是不服氣,“你是從哪兒聽到的這些,你在宮中的時日有我們久嗎?說的頭頭是道,好似你自己經歷過。”

“宮中的娘娘們、小主們,都是極好的,尤其是待她們自己宮中的丫鬟,金銀珠寶隨便賞賜。”

“而這百獸園,只有那一頭頭虎豹豺狼,一個不小心就會咬你一口。你把它照顧好了,它也沒法分你一點兒油水。不僅如此,還要上繳……”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面上的不滿完全不掩飾。

宴清黎用筷子撥弄了下碗中的麵條,淺淺笑了下,沒有再勸。

有些事,言語上說不通的,只有自己經歷了才行。

當然她也沒有經歷過,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相較於未知的宮廷,還有陌生人的“聽說”,她更願意以書本記載為基礎,自己去感受。

“你們自己心中有數就好,想要什麼,自己去爭取吧。我幫不了你們,至於這碗麵,如果你們同意,折成現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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