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是寧梁的聲音,“我親眼看她往那邊去了,公公沒遇到?”

唐笑冷哼,“我若見到了,還會過來?許是你露了馬腳,讓她知曉。這偌大長門宮,真想一把火燒了。”

“公公想燒便燒,您有娘娘撐腰,想來陛下就算知曉了,也不會過多責罰。”

“你若沒事可以走了,留在這裡礙眼。”

“公公您說的忙我已經幫了,能不能達到目的是公公的事情,清清出宮的事……”

隨著宴清黎的前進,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心中越發驚訝後怕。

若是晚一步,若是自己沒有把那片刻的不安放在心上,自己可能已經與唐笑對上面了。

但他怎知自己在這裡,寧梁又怎知她今日一定會來,她不過是臨時起意……

流雲。

她猛地想到。

事情是她告訴的,然後她才決定過來。

身後傳來利刃割過雜草的聲音,還有許多腳步聲。

宴清黎擰眉,壓下心中煩躁,弓著身體,加快腳步跟上橘色大貓,“喵喵,再快些好嗎?我有點兒害怕。”

“喵。”橘色大貓放開四肢,胖胖的身體靈活穿梭在草間。

長門宮久無人住,各處都長滿雜草,彼此交織蔓延。

穿過幾個圓形拱門、鑽過幾個窄巷後,宴清黎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手背和側臉都被粗糙的樹葉劃出血痕。

又癢又疼。

她無暇顧及,只跟著前面的橘色身影前進。

突然,它停了下來,仰著腦袋,左看右看。

宴清黎心下一緊,在它身邊半蹲下,手指撫著它的後背。

眼睛警惕打量周圍,輕聲詢問:“怎麼了?”

只見它往牆邊跑去,一個助跑,縱躍,輕鬆攀上牆頭。

宴清黎從牆上的鏤空往外望去。

不知是宮中的哪處宮道,有宮女和太監不急不緩地走在其中。

她們看到了貓,並不在意,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宴清黎抬眼望向橘色大貓,不明白它停下是為何,在等什麼嗎?

她抬手戳了戳它。

腿邊卻突然感受到什麼,宴清黎下意識低頭,是之前那隻三花。

它的尾巴勾著她的腿,似是在讓她跟著自己走。

牆頭上的橘色大貓回過身,失落地喵叫一聲,跳到宴清黎懷中,埋起腦袋。

宴清黎:“……”這是怎麼了。

看看蔫蔫的大橘,看看好似有些嫌棄的三花,她半蹲下,決定還是依靠三花:“剛才那些人,我不想見到,我還想去到這個牆的外邊,可以帶我去嗎?”

三花往前走兩步,回頭對著宴清黎喵叫一聲。

相較於之前橘貓引的路,三花帶她走的沒什麼花草,都是些窄巷,一牆之隔的外面有人在說話那種。

宴清黎小心控制著呼吸,動作也不敢太大。

最後翻過一處矮牆,宴清黎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的院子。

這裡被收拾的很好,很乾淨。

院中央有口井,井旁邊坐著一個灰衣的女子,眼睛的位置蒙著同樣灰色的布條。

長髮中黑色與白色交織,倚靠著井邊沿,安安靜靜,一眼看去,還以為她已了無生息。

她耳力應是很好,宴清黎跳下來的時候,她微微側身過來,“是誰?”

宴清黎尷尬咬唇,她感覺自己動靜已經很小了,“抱歉,無意闖入,馬上就走。”

三花對著她喵叫一聲,抬腳繼續往前。

“等等,聽你聲音,是位女子?”她乾瘦的手撐著井沿,幾次用力都沒讓自己站起來,甚至在坐回去的時候重重磕到後腰處,疼的她倒吸一口氣。

宴清黎聽到聲音,止住腳步。

“這裡許久沒有人來過,我,我也不是壞人,只是想同人說說話。”她不斷調整自己面向的方向,用耳朵仔細捕捉聲音。

“我名山芙,姑娘你還在嗎?”

宴清黎戳了下懷中的橘貓,它懶洋洋地喵叫一聲。

灰衣女子轉向她的方向,“是你的貓嗎?我這院子時不時有貓經過,有時我也會餵它們。這是那隻圓滾滾的貓,特別貪吃。”

宴清黎驚訝,她竟然能根據喵叫聲認出來。

“你,怎一個人在這裡,這裡是哪個宮?”

灰衣女子的手蜷了下,開心笑起,“這裡曾是長明宮,不過一場火燒了許多,現在只是一個空蕩蕩的院子。”

確實空蕩蕩的,說是院子都高看這裡了。

只有一間屋子,門是破的,沒有窗戶。

“姑娘,你還在嗎?說來不怕你笑,我已在這裡生活五六年,什麼都看不到,但已經習慣了。”

宴清黎,“我還在。”

她放下橘色大貓,往她身邊靠近了些,緩慢組織語言說道,“你知道你現在靠著的是井,很危險,不小心會掉下去。”

“啊,這個呀,我知道。這個井很深,下去了就上不來了。”她說著的時候,面色恬淡,有種超脫世俗的灑脫,“我曾想過不如就跳下去好了,終歸是膽子太小,不敢。”

宴清黎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對了,姑娘怎麼稱呼?聽聲音,年歲尚小,莫不是哪家貴女?”她看起來一點兒不害怕,也不在意。

“我是百獸園中的飼養員,姓霍。”

“百獸園?那裡離這裡可遠了,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需要我幫忙嗎?”

宴清黎搖頭,意識到她看不到,說道:“已無事了,多謝好意,只是我現下須得離開了。”

若是唐笑追過來,她許是還會連累她。

“哦,要離開啊。”她語氣帶著失落,“走過我那小屋子,後面就是長明宮的後殿門,出去了左拐直行,再右拐,走到盡頭,就能看到皇宮西北門。”

宴清黎將她的話記下,“多謝山芙姑姑提醒。”

她擺擺手,手背上的肌膚畸形聚在一起,青黑一片。

“路上若是遇到人問你,是否遇到什麼,你只管答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就好。”

宴清黎再次點頭,“我記下了,告辭。”

她往外走,三花和橘貓也跟著往外走。

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她又往後望了眼。

這院子空蕩冷寂的可怕,尤其是山芙背靠著的那口井。

“若是日後有機會,我還能再過來嗎?”

灰衣女子驚訝轉過頭來。

宴清黎繼續道,“山芙姑姑有喜歡吃的東西嗎,我下次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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