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宴清河鬆開宴清黎。

目光桀驁盯著她,語氣嘲諷:“原來你是個欺軟怕硬的,在我面前又是打又是怎麼著的,在娘面前慫的跟個烏龜似的。”

宴清黎揉著手腕,語氣很輕,“我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爭吵,太累了。”

她看起來蔫蔫的,一點兒活力沒有,去娘面前一趟,好似用去了她的半條命。

宴清河眼睛望著她,突然問道:“宴清黎,你是不是一點兒不想回來?”

宴清黎微怔,抬眼對上少年黑亮的眼睛。

“實在待不下去,就回去吧,沒必要折騰自己。”

回到自己的院子,宴清黎還會想起宴清河說的那句話,實在不像是從他嘴裡出來的。

可他的話也提醒了她,如果一定要回去西郊,就不要用這個那個的理由來束縛自己。

放下筆,她起身往外去尋張嬤嬤。

點玉甩了下尾巴,跳下桌子,跟著她一同往外走。

然一人一貓還未走出屋子,一個嬤嬤在青歲的引領下過來了。

宴清黎見過她,是母親院子中的人。

嬤嬤見她出來,沒有繼續往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老奴給小姐請安。”

宴清黎抬了下手,“嬤嬤前來,是母親有吩咐?”

“姑娘果真聰慧,夫人有令,讓六小姐抄百遍家規,抄不到數量,不許出門。”

青歲聽著,驚訝抬眼,望向宴清黎。

宴清黎對此並未覺得驚訝,這也是她不想頂嘴解釋的原因。

如果安靜受了母親的那些教訓,抄家規的這些懲罰就不會有了。

而若是狡辯反抗,家規百遍起步。

話傳到了,嬤嬤就離開了。

青歲將人送走後,猶豫著小聲提議,“小姐,不若讓奴婢和北陸幫您抄一些?夫人應是不會一頁一頁的檢查。”

“不必擔心,嬤嬤呢,去哪兒了?”宴清黎在院中環視一圈沒看到人。

“張嬤嬤在小廚房為您煎藥。”

煎藥……

宴清黎一瞬間感覺喉間有嘔吐的感覺,她拍拍胸口,壓下那股衝動,“我已經大好了,不用再喝藥了,你快去跟嬤嬤說別弄了。”

青歲為難答道:“可是張嬤嬤從午間飯後就守在藥爐跟前,看那樣子,藥不熬好是不打算動的。”

宴清黎無奈扶額,這一點她也清楚。

在她的身體康健這方面,嬤嬤認真到固執。

“算了。”宴清黎認命回到屋中,繼續抄家規。

她已經抄了七遍,算上往日攢下來的三十遍,一共三十七遍。

到今日睡前至少抄十三遍,明日二十五遍,後日二十五遍,第三日將這些家規交予母親,她便回西郊。

不知道張叔他們傷勢恢復的如何,如果可以,她想讓他們繼續護衛。

如果不可以,屆時還需要另外找人。

京城這點倒是方便,駐紮著許多名聲不錯的鏢局,只要有銀子就好。

還有點玉,它是一定要跟她回去的……

宴清黎一邊抄家規,一邊在心中做著各種打算。

直到晚飯後,她在逗貓,熟悉且讓人噁心的味道從窗外傳來。

點玉喵叫一聲,小爪子搭在鼻子上,十分靈性。

宴清黎壞心地挑開,“有難同當,咱們一起啊。”

說話間,張嬤嬤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滿面笑意地進來了,“小姐,來喝藥了。”

宴清黎回頭看去,面色喪喪,“嬤嬤,您能不能不要用如此歡快的語氣說這般恐怖的話。”

趁這機會,點玉嗖的一下翻身跑到了床底下。

張嬤嬤將熱氣騰騰的湯藥放在桌面上,“這是最後一副了,大夫給小姐開的藥,已經沒了。”

宴清黎起身拍拍手,走過去,“我已大好,喝不喝都一樣。”

“小姐這話說的不對,一分藥量一分療效。若是可有可無,大夫為何還要多開出這一副。”

宴清黎說不過她,要勺子舀起一勺。

黑漆漆的湯水中印出她的腦袋的輪廓,彷彿是腐爛的蘋果夾雜著辛辣的香料的味道,直直衝進她的鼻子。

宴清黎喉嚨動了下,差點兒嘔出來,她趕緊把勺子的湯藥又放了回去。

“太燙了,我先吹一吹。”她支支吾吾的解釋。

張嬤嬤並未催促她,只是嗓音溫柔地勸慰:“小姐,藥要趁熱喝才好。”

“嗯。”勺子不斷攪著藥汁,宴清黎抬看眼張嬤嬤,深深舒出一口氣。

早晚都要喝的,避不掉,她早點兒喝完,嬤嬤能早些去休息。

宴清黎深深呼吸一口,兩手抱起藥碗,放在嘴邊。

喝就喝了,一口悶!

她緊閉上眼睛,將碗送到嘴邊,唇沾到了藥汁,嘴卻彷彿有自己的想法,死活不願意張開。

而張嬤嬤以為她真的在喝,面上皺紋如花散開,真誠稱讚道:“咱們姑娘真厲害。”

宴清黎一個分神,有湯汁進到嘴中。

那種難言的感覺,無論多少次都不會習慣!

“好像是青歲在喚老奴,小姐您先喝著,老奴出去看看。”張嬤嬤邊說著邊應聲往外走。

宴清黎瞄著她的身影,一看不到了,她立刻將藥碗端離,鼓著腮幫衝到窗邊,將口中的那些藥汁全部吐出。

“咳咳……太難喝了……”

因為咳得太狠,她的眼角有淚溢位,氤氳了視線。

窗子旁邊有棵枝幹虯結的梅樹,不經意掃過,某瞬間彷彿看到一個人形。

宴清黎來不及在意,桌上還有一大碗藥湯在等著。

她趕緊抱來,掃視一圈,沒有看到人,她眼疾手快地將湯汁倒下去,然後關窗落鎖,動作一氣呵成。

“我竟不知你喝藥都是這般喝。”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宴清黎下意識將碗舉到嘴邊,假裝自己還在喝。

後知後覺意識到聲音不對,這是男子的聲音。

她挪開碗,警惕看過去。

來人身著青色女裝,身形挺拔修長如竹,竟是還鬆鬆散散挽了女子的髮髻。

宴清黎神情呆怔,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霍縉?”

霍縉雙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藥碗上,語氣戲謔,“你裝的不像,喉嚨要上下動,憋著氣怎能嚥下去。還有你的碗也得動,不然怎能喝的一乾二淨。”

宴清黎順著他的話調整動作,竟覺得他說的有理。

再看過去,撞進男子滿是笑意的眼底,她迅速放下碗,警惕詢問:“你怎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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