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上,看著昏迷不醒的常瀅,光影交錯著投在她的臉上。

蕭天睿看著一片迷亂中那張酷似阮諾的臉,難得陷入了迷惑。

他眉間微蹙,不知為何隱約記得,常瀅這張臉其實是動過的。

而更早之前,其實常瀅和阮諾並無相似之處,可是如今……

回頭想想,常瀅出現的時間似乎也太過巧合。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將阮諾推離他的身邊。

蕭天睿抬手捏了捏眉心,耳畔迴響起呂董那番似是而非的話。

“市中心醫院聽過吧,你老婆的藍顏禍水記得吧?你把人送過去,把你那小情敵叫上,我不敢保證你這事能不能解決,但是就現在這個風向看來……呵,十之八九。”

唐納德?

當時,蕭天睿腦海裡幾乎立刻就浮現出這個名字。

作為醫學界的教授,饒是他沒和阮諾在一起之前就聽過他的名字,只是婚後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關係還不錯。

為此,蕭天睿有很長一段時間心裡都不太舒服。

古怪的佔有慾作祟,兩人也因此爭吵過多次,哪怕他心裡無比清楚,阮諾對唐納德沒那方面的意思。

而此刻,看著手機上呂董早已結束通話的電話,手機螢幕裡倒映出蕭天睿冷硬的下頜線,無人知曉他此刻心思翻湧。

緊接著手機螢幕亮起,方才出現的花邊新聞此刻前面已經出現了一個火紅的‘爆’字,蕭天睿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機。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再糟了。

他捏緊了手機,抬手給一旁的阮靈兒掖了掖被角。

這個時候,小孩子就應該在家裡睡覺,但阮靈兒非要粘著他,蕭天睿也沒有辦法。

這個孩子從小就不在自已身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對於阮靈兒提出的要求,他總是無法拒絕。

而且此刻不知為何,蕭天睿心裡莫名有些預感,彷彿阮靈兒跟他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能變好一般。

許是這小奶糰子激發了前所未有的父愛,蕭天睿覺得為了她,就算外面真的下刀子他也能挺住。

司機跟了他多年,半夜的汽車行駛得如此平穩,以至於蕭天睿都沒什麼感覺就已經來到了中心醫院的門外。

來來往往的病人及家屬顯得這一片格外熱鬧,病人的沉默和家屬的焦急交織成一片,讓蕭天睿有些踟躕,也不知道他專門跑這一趟,算不算浪費公共資源。

畢竟唐納德的專家號,平日裡可是萬金難求,雖然他還參與一些義診,但哪怕是雲瞭解,蕭天睿也知道唐納德的繁忙程度與他相比只上不下。

指尖在螢幕上來回摩挲,蕭天睿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換個人給常瀅檢查之際,不遠處的門診大樓裡,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腳步虛乏的邁出了醫院的大門。

他身上還穿著白大褂,眼底是急診科醫生幾乎都有的青黑色,蕭天睿記得阮諾說過,唐納德似乎有一半新疆血統,因此老遠看著這五官便極其惹眼,只是此刻的他失魂落魄,甚至從他面前路過,也全然未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面前的豪車,唐納德看也不看一眼,而是來到一旁路燈照不到的角落裡,單手撐著坐在馬路牙子上,竟從懷裡摸出一盒細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

蕭天睿正猶豫著該不該上前打擾之際,卻看唐納德在懷裡摸索了幾番,竟也沒能找出打火機來。

他一個眼神示意車裡的司機,司機很快反應過來,推開車門下了車。

‘吧嗒’一聲火光亮起。

照亮了唐納德雙眼的同時,倒映出蕭天睿略顯滄桑的容顏。

“喲,蕭董,好久不見。”

他不再見外,將就著司機手上的火苗點燃了香菸,煙霧繚繞間,不知何時阮靈兒已經醒了過來。

視線看不到,但腦海中隱隱勾勒出面前的場景,所有的顏色都被斑駁成色塊,唯獨唐納德手中的紅點和煙霧顯得如此清晰。

煙霧朦朧了他的容顏,又在他身後勾勒出一個老者的模樣,阮靈兒歪了歪頭,再努力看去,那老者竟也如同一縷煙霧飄蕩般,竟眨眼到了近前。

“小朋友,你是不是能看見我?”

嘈雜的話語聲驟然變得清晰。

阮靈兒抬起頭,方才那點朦朧的光影消失不見,一片黑暗中只能隱約感覺到面前微微的涼氣。

阮靈兒沒多猶豫,點了點頭。

蕭天睿在這裡,若是這些靈體有什麼惡意定然也要被蕭天睿的命格金光所蜇傷,饒是精神力幾乎沒有恢復,此情此景阮靈兒也說不上害怕。

真要是有什麼事,她也不是沒有自保的手法。

畢竟靈體和野獸比起來可不一樣,對於阮靈兒來說,靈體的危險等級幾乎無法和野獸睥睨。

“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訴唐醫生,我真的很感謝他,我知道我時間不多了,他盡力了,請他不要自責,他真的是一位好醫生。”

阮靈兒仰起頭,才意識到鼻尖微微的涼氣中隱隱充斥著幾分血腥味。

她努力的凝聚精神,面前一片黑暗中又有什麼緩緩成型。

朦朧的白霧中,她隱約能看見面前的老者,胸前還在不斷的湧出鮮血,不過對於靈體來說,這只是離開前最後一刻的定格,等到靈力凝聚就會恢復如常人的模樣,只是這樣子乍一看有些駭人。

老人見阮靈兒不說話,侷促的試圖用身上的壽衣捂住胸前,然而靈體的血並不是實體,這個舉動無疑是徒勞的,只是對於這看似死在手術檯上的靈體竟然還有壽衣,這一點讓阮靈兒百思不得其解。

“誒,其實我本來早就該走了,只是唐醫生盡力了,才讓我有機會跟女兒交代交代後事……這衣裳,是我女兒早就準備好的,如果不是唐醫生,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跟我女兒說說話。”

老者說著,眼中流露出不捨,阮靈兒眼前再度恢復黑暗,但隱約能聽出老人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情。

“好,你放心的去吧。”

她已經能隱隱感覺到,地府的道路正在指引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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