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細微的小動作沒被任何人發現。眼看到天色漸晚，大家還一起聚著吃了個晚飯，飯桌上的話題輕鬆了不少，老朋友們約著一起出去玩兒。
寧老太太這次回來本就打算多待一段時間，大家年紀都大了，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有時間的時候多聚聚，以後也不會留什麼遺憾了。
她對現在的城市不是很瞭解，所以定的地方全都是讓朋友們去選。
吃完晚飯，沈辭川還找了幾個司機把幾位長輩送回去，姜雲渺本就是來接人的，只讓沈辭川把她們送到門口，沈明姝站在門口遠遠看著。
寧老太太今天玩的很開心，天色漸晚睏意也越重，早早地上車，還不忘記去跟朋友們發訊息說一聲約定時間。
“那我就先回去了。”姜雲渺跟沈辭川告別，在那雙深邃眼睛的注視下上車，車子即將開走時，還招手打了個招呼。
黑色的商務車消失在夜色中，沈辭川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在轉身的那一刻又全被隱藏在淡漠之下，迎著沈明姝八卦好奇的目光下走進別墅，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沈明姝是最後進來的，一看這邊奇怪的氛圍，就知道大概又是單獨找沈辭川談話的，笑哈哈的跟沈老爺子說了句上去休息，快速的消失在樓梯轉角。
保姆正收拾著餐廳，看著這邊爺孫倆坐在一起說話，還不忘記端兩杯水過來。沈老爺子不是喜歡搞委婉的那種，沈辭川一坐下爺孫倆就直奔主題。
“聽了一下午，有什麼感想？”沈老爺子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精明的雙眼落看著一臉淡定的沈辭川身上。
沈辭川一愣，感想？有關他們下午聊天內容的感想？
說實在，並沒什麼特別的感想，他們的聊天頻率實在太快了，正談著戀愛呢，下一秒就蹦到生孩子上面去，給不了他太實質的建議，聽了一半就沒聽了。
沒給他回答也在意料之中，沈老爺子放下茶杯，靜靜注視著沈辭川面無表情的臉，“你對雲渺那孩子一點想法都沒有？”
沈辭川的眉毛略微揚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頭跟沈老爺子對視，面對這個自己無比信任的親人，他無法說謊，也無法違背自己心裡的想法，“有。”
“哦？”沈老爺子稍稍詫異了一下，這個話少淡漠的孫子偶而吐露出的真話，有時候真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想想今天姜雲渺進門到出門的樣子，對比頭一次來面對沈辭川的樣子。有一種想法咋沈老爺子心裡油然而生，帶著些許疑惑，沈老爺子問了一句，“那你是跟人家女孩子之間發生了什麼？”
看沈辭川一臉糾結的樣子，沈老爺子覺得自己猜對了，頓時一口氣哽在嗓子裡，呆呆的看著沈辭川看了半天。
說起追人的經驗，沈老爺子當然也是有的，更重要的是他有普通的情感和豐富的人生閱歷，沈辭川思考了片刻，就完完整整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是沈老爺子頭一回產生沈辭川單身一輩子也不錯的想法。
人家姑娘給你表白，你給人家回覆不知道，這要是心理稍微脆弱一點的都會以為你是在耍人玩。
沈老爺子覺得自己嗓子眼有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去，低著頭神色複雜的看著水杯，又捧起來抿了一口。這口水喝的有些久，久到保姆都把餐廳收拾好下班了，沈老爺子才抬起頭看著沈辭川，“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這個問題難住沈辭川了，連臉上淡漠的表情都有些扭曲，這種極其罕見的模樣連沈老爺子都沒見過幾次。
沈老爺子樂了，這是個什麼意思？
按照沈老爺子的經驗，一般這種時候，都是碰到什麼他解決不了的難題了。
什麼難題啊，能難得到沈辭川。
沈老爺子想了又想，最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想追人家，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沈辭川點頭。
“那你覺得，追一個女孩子需要做些什麼？”沈老爺子繼續問著，目光就沒從沈辭川臉上挪開過。
按照自己以往被表白的經歷……
沈辭川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那些記憶太久遠，人也太陌生，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書桌上沒斷過的情書，要他給姜雲渺寫情書？
情書又該怎麼寫？
又是一個知識盲區。
沈辭川抿了抿唇，“情書，送禮物。”
想了半天就蹦出來這倆，沈老爺子嘆了口氣，想著自己當年教孩子怎麼就沒把這些必要的教過去呢？都得怪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沈老爺子暗暗罵了一句，又看著等待的沈辭川，嘴張了半天，乾巴巴的說了句，“你這都是次要的。”
次要的？
沈辭川頓了頓，寫情書的目的是給對方傳達自己的心意，送禮物的目的一是為了展示自己瞭解對方，二是為了哄對方開心。
這些都算是次要的話，什麼才是主要的。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你說送禮物，你知道人家姑娘喜歡什麼嗎？”
沈辭川呆住了。
“送禮物的前提是你得了解人家。至於寫情書……你還是算了吧，你寫的策劃案還不錯。”沈老爺子真怕沈辭川寫一大堆華而不實的東西，萬一嚇到人家就不好了。
瞭解？
說起來好像是這樣。曾經任書白跟秦大少找過他行方便，都是為了某個看上的東西，說是自己物件喜歡。
“瞭解嗎？”沈辭川微微皺起眉。
這時，一直窩在庭院躺椅睡覺的布偶貓慢悠悠的走進來，見到沈辭川先是軟乎乎叫了一聲，然後兩步跳到沈辭川腿上趴著，用那條像雞毛撣子的尾巴輕輕掃著沙發。
軟乎乎的叫聲拉回沈辭川的思緒，他想起姜雲渺第一次來說過，她喜歡寵物，但是嗅覺太靈養不了寵物。當時還想著下一次過來這隻貓還記不記得她，自己當時回答會。
活的寵物送不了，送個寵物形狀的寶石項鍊或者髮飾？
貓咪的話，姜雲渺應該會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