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她又扭回來繼續看著天花板發呆。
等到沈辭川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正看到沙發上的人握著手機發呆，面前擺著一個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辭川走到姜雲渺身邊坐下，身側的人隨著他的動靜也反應了過來，黑亮的眼睛帶著笑看著他。
想著如今沈氏集團的工作繁忙，姜雲渺也不能一直坐在這裡打擾，看了眼正往辦公桌上放東西的周佳陽，不多時已經把桌子上都擺滿了，再對比一下自己辦公室桌子，姜雲渺不由得感嘆，“還有這麼多啊。”
多嗎？
沈辭川也回頭看了一眼，並不覺得這些東西有什麼多的，比起當年那些學習資料還算少的，“也還好。”
等著那邊周佳陽放好東西，見他轉身又對沈辭川說了幾句下午的安排，近幾天因為要修改下半年的計劃，有不少東西要整理好開會傳達給其他地方的股東，這種重要的會議沈辭川是不能缺席的。
而在開會之前也需要他確認這些發放下去的計劃書是否符合計劃預定，乍一看上午的工作還是很繁忙的。
看著他出去，沈辭川才扭頭看著姜雲渺，十分罕見的在她臉上見到了猶豫的表情，見姜雲渺不開口，沈辭川主動問道：“怎麼了？”
姜雲渺一頓，垂著眼眸抿了抿唇，默了半晌才緩慢開口，“那個……廣告的事，你要求這樣辦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沈辭川點頭，“是。”
看對方完全沒有心疼的樣子，姜雲渺又問，“買了多長時間的？”
這次輪到沈辭川沉默了，仔細想了想上次跟周佳陽的交代，想了好一會兒，“一個月。”
一個月。
之後的一個月在B市所有能見處的地方，就會全是INM的宣傳廣告。這得花多少錢？
姜雲渺哭笑不得，“你這麼幫我，不怕之後我的公司倒了白花錢嗎？”
沈辭川一臉無所謂，對他來說錢的事情很好解決，沈氏集團一天的營收花在買廣告上也不過是千分之一，之前搞新專案宣傳的時候也這樣幹過。
但對於姜雲渺不能算是專案投資，他不想看到姜雲渺被人惡意侮辱。而作為男朋友，他也想姜雲渺可以多多依靠他，一些在他能力範圍的事情，不論結果是好是壞他都會去做，只要能替她擋去一些麻煩。
也該讓那些背地喜歡陰人暗算的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這些話沈辭川並不會全部說出來，對於喜歡的人的問題，他覺得只需要一句話就夠了，“不會，你很厲害。”
這句話落在姜雲渺心裡很有分量，莫名的還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沒等她開口，沈辭川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片刻後又說道：“其實原本的打算是全國。”
“啊？”姜雲渺輕輕的一聲，整個人都愣住了，覺得這樣子十分沒必要，趕忙拉住沈辭川的胳膊，“其實也不用這麼排場。”
沈辭川看著身側女孩可愛的反應，解釋了一下分公司那邊的計劃，“寰宇集團下試營業的商場營收很不錯，接下來要在其他城市開始重新裝修。其實也是順帶的。”
他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姜雲渺心裡有過重的壓力和負擔。
這樣一句解釋更是讓姜雲渺覺得這人細心地不像話，於是乾脆大方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顧慮，“你對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你。”
錢這種東西，說的太明面傷情分。
不管沈氏集團每天賺多少，那也都是沈辭川努力經營來的。在這之前的相處中還從沒見過他大手大腳過，這就談了個戀愛，大把大把的錢在他手上跟扔廢品一樣。把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賦予給另外一個人，不是絕對信任是辦不到的。
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沈辭川也考慮過，姜雲渺面上是個十分爽快的姑娘，實際上心思卻很細膩，這也是多年獨立鍛煉出來的。
沈辭川抬手揉著姜雲渺的頭髮，“我喜歡你，想幫你，所以在能力範圍內會給你最好的。如果覺得過意不去，就努力做大公司，我只負責幫你宣傳。”
這句直白的表白讓姜雲渺呆了一下，話裡的意思也很清晰地表達出來。沈辭川會給她幫助，卻不會限制她未來的發展，讓她把這些給予當成商業來往中的投資，自己只需要做大做好。
又或許在沈辭川心裡這些事情僅僅只是作為戀人該做的。這樣子就足夠了，再繼續說下去反倒成了她自己在鬧彆扭。
她握著那隻摸著自己頭的手，餘光瞥到桌子上那隻三角形的瓶子，笑盈盈的站起來，“你等我一下。”
沈辭川看著她站起來走向辦公桌，不多時拿著那隻眼熟的瓶子走回來坐在他身邊，拿掉蓋子輕輕在手腕間噴了兩下，然後把瓶子放在桌子上，用自己帶著香水的手腕輕輕蹭在他的手腕上。
這是沈辭川從來沒聞過的氣味。像薄荷，又有些像松脂，初印象十分清涼，帶著些寒意，緊接著是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悄然在寒冷中綻放，和清涼融合在一起，交纏著生出了溫柔。
姜雲渺蹭完手腕，還不忘記湊近沈辭川往他脖頸處蹭兩下，完事後趁著人還沉浸在纏綿溫柔的香味中，還直接上去抱著他，額頭抵在他脖頸處蹭了蹭。
被她抱著惡作劇的人愣了愣，隨後看著她笑眯眯的離開自己的懷抱，“怎麼樣？這個香水的味道。”
沈辭川鼻尖還有這濃濃的玫瑰香，似乎在這股冰涼之中自己只聞得到玫瑰的氣味，和麵前這個人一樣，不論在任何時候都能一眼看到她。
他的意見大部分都是中肯的，但這次的他卻無比的喜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很獨特的味道。”沈辭川這樣說著，面前的人卻突然無限拉進倆人的距離，如同那天晚上在摩天輪上一樣，在他唇上輕輕留下一個吻。
“這是特製的。”姜雲渺指了指自己剛剛蹭到自己脖子上的香水，專注溫柔的與沈辭川對視，“是隻屬於我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