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純和方南尋的畫風是兩人誰也不服誰，而棠月這邊，祁淮說打哪個，她就乖乖打哪個。
顧離和高伯雷忽然覺得這麻將也挺沒意思，全程都在吃無形的狗糧。
餐廳的菜上得很快，棠月才剛胡一把就有服務員陸陸續續地端菜進來了。
王珏純拍拍手起身，“幸好不打錢，要不然咱們得輸得褲衩都不剩。”
方南尋哼了聲，“我覺得肯定是你遊戲黑洞的問題，手氣太差，一直摸不到好牌。”
眼看兩人又拌嘴，顧離一個頭兩個大。
“行了別爭了，你倆都沒什麼用。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六個人沒有刻意安排座位，卻無形之中又是講兩兩成對。
祁淮幫棠月燙過碗，先夾了一塊獅子頭到她碗裡。
“嚐嚐這個，這是餐廳的招牌。”
顧離狐疑盯著他，“你怎麼這麼清楚？”
他淡然抬眸，“因為這家餐廳是祁氏的。”
棠月被嗆了一下，連連咳嗽，祁淮將一杯溫水推到她面前。
“姐姐吃慢些。”
她喝了半杯下去才順過起來。
棠月想過祁家家大業大，連鎖商場是他家的，沒想過就連高階餐廳也是。
看來她以後想在餐飲行業發展舉步維艱了。
王珏純深刻感受到了豪門的雄厚財力，最後這頓飯還是沒有由顧離出，直接免單了。
出了餐廳，祁淮晃了晃車鑰匙，“姐姐，我送你回公寓。”
棠月搖搖頭，“不用，你先回去吧，我要跟伯雷哥去一趟蜂蝶唱片公司。”
祁淮環顧路邊，問高伯雷：“哪輛是你的車？”
高伯雷尷尬地咳嗽一聲，“我……沒駕照，所以不會開車，打車來的。”
“那我送你們過去，等你們結束後，我再送姐姐回家。”祁淮看向棠月，“姐姐意下如何？”
他現在總是會率先問過棠月的決定。
她輕點頭，“好。”
高伯雷自然是依著棠月，一同坐上了祁淮的車。
棠月正打算坐後座，祁淮就叫住她：“姐姐，坐副駕。”
她遲疑地抿唇：“可是副駕一般不都是……”
“哪個明文條款裡規定了副駕駛只能坐物件了？”祁淮眼尾輕勾了一下，“姐姐，不能太迂腐了。”
高伯雷怕棠月為難，“哦，那我坐前邊。”
他正要拉副駕駛座的門，祁淮就立即鎖上了，沒拉動。
祁淮冷聲：“我副駕駛座上不坐男人。”
高伯雷進退兩難，棠月無聲嘆息，“好了阿淮，別這麼幼稚。”
她最後還是坐上了副駕駛座。
高伯雷坐在後座，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棠月剛剛叫祁淮“阿淮”。
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密切了？
車在蜂蝶公司樓下的馬路邊停下，高伯雷下車前好心提醒：“我們先上去。不過你的車最好別停在這兒，會有交警貼罰單的。”
他指了指公司大門旁的地下車庫，“你可以先停車庫，不收費。”
高伯雷說完最後一局，又覺得多餘，豪門大少爺會缺停車費？
祁淮情緒平平，“知道了，你們上去吧。”
目送棠月和高伯雷進了門，他才打算重新發動車停去地下車庫。
車窗忽地被敲了敲，祁淮搖下車窗，是穿著熒光綠馬甲的交警。
“小夥子，這裡不能停車。”交警指了指前面的禁停標誌，手速飛快地寫完罰單遞給他，“下不為例哈。”
祁淮沉默接過。
“誒，我怎麼覺著你有點兒面熟啊，”交警正欲離開的步子又收了回來，摸著下巴打量他，“你跟祁總長得挺像的。”
祁淮半垂下眼，“你認錯了。叔叔，我要把車開走了，請你讓一下。”
交警退了兩步讓開位置，“哦哦，好的。”
蜂蝶唱片公司十五樓會客廳。
棠月侷促不安地坐在會議桌旁，對面是公司的製片人田覽。
田覽推了推眼鏡，“棠小姐，你的音感和音色都很不錯，經過評估，我們認為你有潛力作為歌手演唱。”
他將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這是我特意找秦風律師擬的合同，絕對公平公正。你看過以後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們就可以正式開始合作了。”
棠月自然是信任秦風的，但還是走了個過場瀏覽了一遍，開啟了鋼筆筆帽。
她想到什麼，抬眸定定看向田覽，“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田覽十指交扣，面容嚴肅：“什麼要求？只要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都可以儘量滿足。”
棠月握著鋼筆的手略微緊張地摩挲紙面，“我不用原名演唱，而是以一個不露面的匿名歌手出道。”
高伯雷聽了眉頭一皺，“為什麼啊小棠，用自己的名字出道，能為你帶來不少流量的。”
“我想把演員和歌手的身份分開。”棠月輕撥出一口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田覽點點頭，“這是小問題，畢竟署名權在你手裡。那麼你想以什麼名字作為歌手名呢？”
棠月轉了轉筆，“就T吧，大寫字母T。”
田覽站起身，“那麼合同上的署名我需要補充一下了，我重新列印一份過來。”
“小棠，歌手的身份同樣不影響你演員的身份，”高伯雷好言相勸，“不用從零開始的，畢竟你已經有了《心動頻率》積攢的人氣了，相信會有不少粉絲願意捧場的。”
“伯雷哥，我已經想清楚了。”
聽她聲音堅決，高伯雷也沒用再勸，只嘆了口氣。
簽完合同，棠月獨自下了樓。
祁淮的車仍舊停在路邊，只是換了個更前的位置。
棠月靠近敲了敲車窗。
車窗還沒完全搖下來，就聽見祁淮隱隱帶著不耐的聲音：“罰過款了，等下就挪車。”
棠月輕笑出聲：“你被罰款了？”
見是她，他沉鬱的眉眼才漸漸舒展溫和下來。
“你們剛上去，我正準備開車走就被交警看見貼了罰單。”祁淮鬆了車門的鎖方便她上車，“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下來，怕你久等。左右也是罰過一次款了，索性就在路邊繼續等了。”
他漫不經心地問：“合作談得怎麼樣了？”
“很順利。”棠月邊系安全帶，“不過我沒有以‘棠月’的名字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