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不得不承認，他在棠月面前，這一招永遠對他管用。
他被順了毛，心情也愉悅起來。
祁淮攔了輛計程車，護著棠月上了車。
將她送到橫店門口後，他彎眼向她告別：“姐姐，等你殺青。”
棠月失笑：“還沒正式開拍呢，殺青還早。”
想到半途便會被白伏苓一劍噶掉的燕蟬衣，她又接上：“不過應該也快了。”
直到看不見棠月的身影，祁淮才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忍不住八卦地問：“帥哥，你女朋友是演員，怎麼沒在電視裡見過？這麼漂亮應該很出名才對。”
車剛行駛進隧道，燈光驟然暗了下來，他的臉埋在陰影裡，情緒看不真切，只有聲音低冽。
“不是女朋友。”祁淮單手支著下顎，眉目沉斂，“而且我也相信，以後她會出名的。”
張齊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一覺不起，還是張凝在群裡說今天休息。
棠月也得空在橫店逛逛。
張凝自告奮勇地跟著她一起，路過別的劇組時，還興高采烈地介紹。
“我們隔壁是《深宮幽夢》劇組，真羨慕演皇帝的男主，身旁有那麼多美人。”張凝羨慕地往裡眺望，“可惜我不是寫古代言情的料，要不然舅舅也能拍。”
棠月站在高牆上，俯瞰遠處的拍攝現場。
“那個角落裡的演員，你認識麼？”
“誰啊？”循著她的視線，張凝看見了一個穿著宮女裝的演員跪在地上，“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
“哦，那不是郭怡嗎？”張凝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之前在採訪裡還公開表示不演不重要配角，怎麼還演上宮女了？”
姓郭？難怪和那天在試鏡現場見到的女生眼睛有些相像，只是其它五官動了手術失了靈氣。
張凝偏頭問：“怎麼了，你認識？”
棠月搖頭，“不認識。”
“也對，你籤的星娛跟他們正華是對頭，怎麼可能認識。”
張凝很快將這件事拋諸腦後，拉著棠月下了城樓。
橫店佔地面積頗大，一天逛下來，棠月晚上回去剛捱上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她是清晨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的。
“快起床了！”
棠月開啟門，是個眼生的中年男人。
“我是負責這部劇所有動作戲的武打戲師傅。你的打戲不少，原本應該在進組前就進行訓練的，但老張不想多付工資，說是邊拍邊學。”李志平說起這個就來氣，“為了不耽誤拍攝進度，只能讓跟訓的演員起早了，還得讓我也跟著早起。”
棠月聽他說完，才溫溫一笑，“請師傅先去現場吧，我洗漱完就來。”
李志平提醒了一句：“衣服穿寬鬆些，別到時候說勒著不舒服要休息，結果到了拍攝動作不熟練只能請武替。”
“好，多謝師傅提醒。”
棠月回了房間，刷牙的間隙拿起手機看時間，早上五點半。
她用清水草率洗了把臉，就去了李志平說的訓練室。
室內場地很大，中央空曠，邊上擺放著各種武器，刀槍劍皆有。
棠月只看了幾眼就去了李志平跟前，“師傅，要從哪裡開始練起？”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先做個劈叉讓我看看柔韌性。”
她活動了一下腿，順利地下了個一字馬。
李志平點點頭，“還行，能試著再下腰嗎？”
棠月揉了揉手和腰，一點點嘗試往身後的地面倒。
見她連下腰也如此絲滑，他臉上有了點笑意，“基礎不錯，練過舞？”
她直起身，如實說：“沒有，不過以前經常爬山。”
“不錯，也免了我教你鍛鍊柔韌性的工夫。”李志平點點頭，“待會兒你試著跟我學幾個動作，讓我看看你的掌握程度。”
他先是示範了一遍，讓棠月儘量跟著復原。
令他意外的是，她不僅動作都記住了，甚至連力道都很到位。
“可惜你年紀稍微大了些，再小個幾歲，還能有當刀馬旦的天賦。”李志平惋惜地嘆氣，“不過也好，省了我不少教你的工夫。我叫我徒弟過來，教你在吊威亞下動作。”
棠月跟著練了三個小時，劇組其他人陸陸續續到了片場。
李志平滿意地驗收完她的學習成果，“好了，你休息會兒吧，他們要先拍男女主的戲份。”
張齊見志平滿面春風地過來，新奇地喲了一聲。
“怎麼了，碰上好苗子了？”
“哎呀老張，你挑的這個新人演員功底很不錯啊，要是能跟著我學武就好咯。”
張齊白他一眼，“想都別想，她可是我這一批演員裡最看好的，就是演員的料，你可別想挖牆腳！”
李志平：“哼，以後你要是還跟她合作，武打戲可一定要找我來教啊！”
“行行行。”張齊敷衍地應著，又看向到場的演員，眉頭一皺，“梁文心人呢？遲到了？”
梁文心助理早就預料到這事，忙上前解釋：“文心姐說衣服太破太髒了，不太願意穿……”
“女主剛出場就是乞丐，衣服不破不髒怎麼像？”張齊氣得敲了幾下手裡的紙筒，“她不肯換怎麼開拍？讓我們所有人等著她？”
“趕緊讓她換好衣服過來！不然我立馬就換人！”
助理擦著汗應：“是，我這就過去告訴文心姐。”
半小時後，梁文心不情不願地穿著破爛的乞丐服過來了，臉上化著髒汙的妝容，頭髮也頂著亂蓬蓬的雞窩頭。
“擺著個臭臉是給我們看嗎？是給觀眾看的！”張齊血壓都升高了，“你看劇本沒有？要純真無害的表情！”
其他等著出場的配角都不滿地議論起來。
“還真跟傳聞一樣啊，耍大牌？”
“就是啊，嫌棄這嫌棄那的，那還當什麼演員啊，去當模特唄，只用穿得光鮮亮麗。”
“我們的時間不是時間唄，就她拿著208萬的片酬在這兒擺爛。”
梁文心聽得煩躁，經紀人警告過她，這部戲是她口碑逆轉的關鍵，萬萬不能演砸。
她咬了咬牙，“對不起張導，我馬上就能調整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