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琴是一方面,彈琴同樣屬於非遺,以現在的條件,丁萱完成不了前者,但是彈琴還是可以的。

徵得了張睿軒的允許,丁萱把這床古琴抱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邊兒,回過頭兒來,琢磨著繼續看看還有什麼能夠聯絡在一起講一講的。

‘其實系統一直開著直播呢。’張睿軒現在是有些急於求成的,手邊兒這些東西,能夠儘快喚起多少人的記憶算多少,總比自己單打獨鬥要強得多。

從箱子裡面拎起一包被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丁萱眼睛一亮:“主要是很多東西我也只能達到了解,連最基礎的都做不到。”

“這個是什麼?”袋子裡面的衣服很小,丁萱能認出絞絲的紋樣應該是杭州的十三梭橫羅,現在這個東西算不上常見,但是在絲綢史上,卻一直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啊?你不認識我更不認識了。”

張睿軒不信居然還有丁萱認不出來的東西,在前者眼裡,現在的丁萱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部百科全書,只要是這四合院兒裡邊兒找的出來的,那丁萱就已經能夠認出來。

“哦,我看著像是給小孩子穿的衣服,嗯,這個衣服很好,做工也很講究,你看這上面還繡了幾個字……”

丁萱拿過來,張睿軒自然就湊上去看。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這衣服上邊兒居然繡了自己的名字,敢情是自己小時候兒的!

“你爺爺是真的疼你。”把衣服疊好放到一旁,丁萱手裡是一點兒也沒停下來,繼續在紙箱子裡邊兒翻找,“羅是很軟的,小孩子面板嬌嫩,穿起來最舒服了,比純棉要舒服很多。”

“哦,我還真沒什麼印象了……”

心裡邊兒自豪至於,張睿軒也在感嘆: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自己抓不住爺爺的影子,也從之前那個滿腔熱血的小孩子,長成了如今這樣的麻木大人。

這件事兒上邊兒,丁萱沒在接茬兒,只是從箱子裡邊兒翻出來點兒剪紙拉花兒,又找找倆鼻菸壺兒——看起來像是一對兒,上邊兒的畫兒還挺精緻,約莫是有些年頭兒了。

“喲嚯,這裡邊兒還有塵土呢!”

張睿軒開啟這鼻菸壺兒,翻過手來就要把裡邊兒的東西往出倒,這倒是給丁萱打了個措手不及。

就說著張睿軒是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糊塗,現在怎麼好好兒的東西還要往出倒?這鼻菸壺兒和鼻菸兒就是妥妥兒可以放在一起講的東西!

“不是,哎哎哎哎……啊,啊切!”

‘啊切,啊切,你這裡,啊啊啊,啊切!’

“你這裡邊兒,吸溜……啊切!”

“是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睿軒倒的高度實在是太高,這麼一會兒,鼻菸壺兒裡邊兒的鼻菸兒那是飄得滿屋子都是,丁萱一句話愣是不知道分了多少句才說完,剩下的功夫兒都被打噴嚏所覆蓋。

“那個,害,那不是鼻菸兒……啊,啊啊啊,啊切!”得,這回張睿軒自己造的孽,回報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是誰也不用賴,就剩下兩個字兒“活該”!

“不是,你這裡邊兒到底是什麼?”拽著張睿軒的袖子,把前者一路兒從耳房裡邊兒拉出來,脫離了噴嚏海的丁萱還沒有完全緩過神兒。

剛才這幾個噴嚏打的,丁萱覺得這輩子都沒打過這麼多噴嚏——包括感冒的時候兒!今兒這噴嚏簡直是不受人控制。

“就是,啊切!我那個時候兒,啊啊……”

“啊切!”

此起彼伏的噴嚏聲兒響徹雲霄,終於還是把張父、張母給惹過來了。

張母依舊是未見人影兒,先聽人聲兒:“你說說,我就說吧,那裡邊兒暴土囊煙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兒,也不是這麼多年怎麼就不知道好好兒收拾一下兒,好好兒保管?”

張母越說越氣,全以為是張睿軒被屋裡邊兒的塵土給燻出來了,是一點兒也沒有想到張睿軒只是為了遮掩十幾年前的一個惡作劇。

那會兒張睿軒看著爺爺鼓搗這個鼻菸壺兒實在是有意思,就吵鬧著要個畫了孫悟空的。

只是還沒等爺爺專門兒去找內畫兒鼻菸壺兒的手藝人去定製一個哄自己家孫子,張睿軒的注意力就從鼻菸壺兒,轉移到了裡邊兒的鼻菸兒上邊兒。

一天天看著爺爺拿鼻菸兒在鼻子旁邊兒湊一湊,就打一個噴嚏出來,最後還要說一句‘哎呦,真舒服’。

知道這鼻菸兒肯定不便宜,但是架不住咱們張睿軒小時候兒腦子可靈光了,這記憶力和感受能力也是一點兒也不差,轉天兒就從廚房拿了胡椒粉給倒進去了……

“我當時還不懂這些,就想著這也能打噴嚏。”

“我爺爺一直說這打噴嚏是排寒氣,所以我尋思著這胡椒據說也是排寒的,所以既然有類似的功效,我乾脆用胡椒粉兒得了,哪兒還需要爺爺專門兒花錢去買?”

當然,結果百分百是張老爺子並沒有因此而嫌棄自己家好孫子,但是張父、張母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要是不把這位揍熟了的都不值!

更何況還得聽著張老爺子說兩句:孩子聽有想法兒的,你們兩個大人和小孩兒較勁叫什麼事兒?

再加上一些:孩子願意玩兒,咱們家還沒有窮到連個鼻兒買不起的底部。

諸此云云,弄得張父、張母是一點兒脾氣也不敢表現出來。

會想起那會兒一直把自己護在身後的爺爺已經不再,再看看這這個被曾的自己放滿了胡椒粉兒的鼻菸壺兒,張睿軒知道童年已經回不去了。

同樣回不去的,也有前些時間裡,只知道擺爛,還在網上各種大放厥詞的自己。

“那個,丁萱,你知道……”

“嗯?”

“啊,沒什麼,就是你知道正常的鼻菸兒應該怎麼配麼?”原本想要和丁萱承認自己身份的張睿軒在前者回應之後,還是沒有膽子在把話說下去了。

“這個是具體看根據需要的,這個其實是不用吃的藥,所以這個我也不敢瞎弄的。”

“當然也有一些是偏向於保養性質的。”丁萱拿起另一個鼻菸壺兒,示意張睿軒自己可不可以開啟聞一聞,“這個不會也還是胡椒粉兒了吧?”

丁萱把後半句話說完,張睿軒當時就別過臉去了。看那個德行應該害怕自己害臊得臉紅這件事兒被前者發現更難堪。

“啊,你隨便,我當時就敢禍害這麼一個,我要是敢把倆都弄了,我估計我爺爺再怎麼護著我,我媽也得和我急了!”

“哈哈哈哈,咱們兒子居然還知道不好意思呢!”張母的聲音不大不小,只要想聽,肯定是聽得一清二楚。

張睿軒抬頭白了母親一眼,怎麼當著別人的面兒,揹著別人的面兒,從來不知道給自己留點兒面兒呢?

張母趁此機會伸出食指,在臉上蹭了蹭。張睿軒覺得母親幼稚極了,轉過頭來不再搭理——這要是丁萱知道了,自己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形象又要崩塌了!

“嗯,這個就是偏向於大家都能用的。”也不知道丁萱是真沒聽見,還是單純給張睿軒留一個面子,避免張睿軒太過尷尬,這才在張睿軒和母親一切眼神交流都結束之後,才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啊,不是,你連藥材都認得出來?”

“果然你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吧?”張睿軒覺得系統肯定是從開始就在騙自己,明明丁萱這種才應該是掌握系統金手指的主角兒,才能是和人家小說兒裡邊兒似的,一個人就能把非遺重返光明的存在!

“我們家之前也有一個,然後我春天的時候兒,有點兒類似於過敏性鼻炎這種,又不想吃藥,又不想忍著,乾脆去了解了一下兒這方面兒的東西。”

“當時我聞了聞那個說是沒有病也可以用的,還是有些記憶的。”

“我靠,你這是狗鼻子……啊啊啊,我那個,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你居然記得住這個味道?”

隨著丁萱點頭兒,張睿軒更加確定,自己在這個‘模擬世界’純屬兒一個工具人兒!

“所以說,你要是有金手指,真的能讓非遺火爆全網,真的能幾百年掌握所有非遺,真的能靠這個拯救一個文明?”

“呃,說實話,我覺得這個是做夢。”丁萱毫不客氣的否認了這種可能,“別說是一個人,你就是十個人,一百個人也不可能。”

“老祖宗是在八千年裡,甚至是更長的歲月裡攢下來這些瑰寶,要是誰說自己一個人就能做到如何如何,那麼這個金手指,恕我直言……那就是純粹的想要摧毀文化的承繼!”

【你小子是屬魚的麼?】

“啊?”

【七秒記憶,扭頭兒就忘!】

“哦……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很多東西其實不算非遺,而是一種衍生物。”

【可算是您腦子好使一會兒,居然想起來了】

“其實,我覺得你要是實在著急,我們可以多開一些直播PK,這樣兒或許能夠在細節上喚醒更多人的記憶。”丁萱看出張睿軒的迫切,但是自己能夠做的也畢竟有限。

對著非遺產品講故事,也算不上是直播非遺,真正概念上的直播,更多還是靠的那些最先恢復記憶的人們,憑藉自己的手藝做的直播。

張睿軒知道,已經被喚醒記憶的人們誰也沒有偷閒,現在從系統的後臺可以看到正在剪絨排的南、北絨花傳承人以及一大批簪娘,可以看到在用自己曾經給小學生教課的PPT給更多人教會如何‘剪窗花’的剪紙傳承人。

可以看到在織羅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可以看到白宣染墨,可以看到層疊松竹,可以看見每一個人都在努力著……只是似乎還不夠。

總有人沒有辦法恢復記憶,總有一部分非遺只在極少數人的記憶中停留過。

“哎,不過這個可以有!”正在張睿軒糾結的時候兒,也不知道丁萱又從哪兒撿出來一大盒子小人兒書。

“這個有什麼用啊?這個都是什麼時候兒的書了……”最上邊兒的是水滸傳和一個抗日故事,張睿軒小時候兒都沒見過這玩意兒,現在也根本反應不過來。

丁萱知道張睿軒最不理解的是自己怎麼什麼都見過似的,開口第一句先解釋自己為什麼認識這東西:“這個我媽曾經想要收藏過,說是有的稀有的很值錢。”

“但是它非遺的價值是,你可以看,這裡面其實有很多都是民俗故事。”

“比如這個八仙過海,咱們平時都聽說過,普及性應該是很廣的。”

【你倆先別讀這個!你們倆小心到時候兒直播間封了】

“啊?”張睿軒很不解,自己這系統合著是半點兒外掛都不給自己……

【我這個直播還是受到某些短影片平臺限制的,這個雖然是民俗傳說,但是帶有神話和玄學色彩,我不敢保證直播間會不會被封】

“啊?”張睿軒和丁萱齊齊驚歎。

【你倆先別啊,現在就是這個問題,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講,如何區別限制有許可證才能發東西的宗教管理單位,以及一些非遺民俗確實是有待考證的一件事兒】

“啊。”張睿軒和丁萱齊齊認可。

“這個問題我之前一直打算和我們老師商量作為課題,但是我們老師和我說這個設計的單位實在是太多,真要是弄起來,確實是麻煩。”

“比如茅山的符籙是JS省句容市的非遺,比如馬仙信俗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再比如很多沿海一代的民間故事、遊藝體育其實都帶有很深厚的民俗色彩,也就帶有一定的宗教文化,具體操作起來確實是一大難題。”

“啊!”丁萱懂,丁萱說得對,張睿軒聽得雲裡霧裡。

無論是對於張睿軒,還是對於系統而言,丁萱緊跟著的話就好聽懂了,無非是誇誇麼!

“不過你別說,你這屋子裡邊兒還真跟個百寶箱似的,什麼都有……這一堆小人兒書是幫了咱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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