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坦白
梅淺的猜測也不算是空穴來風。
能夠讓皇城司連和談使臣的死活都不管的，那本身就很有問題了。
甚至和談的結果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對他們來說都沒有關係。
新帝和談的最終目的除了求和那就是想要滅了江北祁禯他們。
皇城司既然不關心求和能否成功，那麼他們的目的就很簡單了——擒賊先擒王。
以皇城司的體量和人均身手，梅淺合理猜測他們是想搞一通暗殺。
“咦！”
理好了這個思緒，梅淺白日也抽空去見了祁禯，將自己的知道的事情和推測告訴了祁禯，祁禯也道自己知道了。
這事情不難猜，他心底也是有數。
“對了。”
話題說完，最後忽然聽見祁禯又是一句對了，梅淺就知道又有事了。
“殿下還有什麼事？”
“你……能幫我見見我的父皇麼？”
祁禯這話一出，梅淺看祁禯的眼神變了，問道：“殿下想問先帝什麼？”
“我自是想問父皇活著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您是想問他是不是真的屬意祁毓為新帝是麼？”
梅淺一語道破，祁禯點頭承認：“我也想知道父皇是不是被祁毓害死。”
梅淺對此表示理解，但是她沒有立刻急著答應，又問道：“若是您問出了答案‘是’，您是要找新帝報仇是麼？”
“當然？”
“理由？”
“自然是為了父皇報……”
“我說的是證據。”
梅淺說著，眸色沉沉，又道：“就憑藉死去的人告訴你的真相？若是天下之人都問你怎麼知道，你難不成要我向天下人展示先皇麼？”
“這……”
“實不相瞞，我這本事鬧大了，被上天知道了這是要折壽的。從古至今，史書上關於我這樣的神神鬼鬼之事有記載麼？”
昨晚幫著祁禯和祈翡見到了死去了靖王，之後又是見害死靖王的錢慄。
梅淺心中就已經料想過這種讓死人再次開口的事情，祁禯和祈翡他們很有可能會讓自己進一步做到其他的事情。
就像現在。
“我是可以私下為您找先帝的亡靈歸來，可是我想——
難不成沒有了我這個能力殿下您該動的刀戈難道會因為什麼‘名不正、言不順’而停下麼？
沒有了害死先皇，祁毓這般的殘害兄弟、攪亂朝堂、棄萬千百姓而不顧的君王您會認下？”
梅淺不否認英靈飯給了自己一個快速晉升的通道，甚至讓她能夠在短時間內走到高位人的視線之中。
但是梅淺並不認為自己又或者祁禯他們依賴這個能力。
終究，受法則的限制，梅淺可以偷偷給自己開小灶，給身邊人行方便，可是這並不代表她無腦用這種能力。
她還得想想這事究竟會不會鬧大。
一旦涉及到了皇位的爭端，梅淺都不敢想象自己會陷入怎樣無盡紛爭之中。
哦，能攪和在裡面也不是不行，但是她就害怕沒機會先噶了。
她為祁禯做事，有些事情她是要說明白的。
聽見梅淺的質問，祁禯也沒有生氣，在梅淺說會折壽的時候，祁禯心中也有一絲緊張。
等到梅淺說完了之後，他這才緩緩開口：“你說的我自然明白……我見了父皇，一來也是為了了卻當日趕回京城卻沒能見到父皇最後一面的遺憾。
二來，就像我先前說的，我確實想了解一下祁毓做的事情父皇是否知道，又或者父皇真的屬意祁毓做皇帝。”
他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若是祁毓做的小動作父皇知道，只是因為病重無法干預，我想問問父皇是否有證據能證明祁毓不孝不悌、
若是父皇不知道，那也就算了。
若是有，那自然是最好的。
還有父皇屬意的問題，若是他屬意祁毓，我便向他請罪，告訴他祁毓如今作為，以及告訴他如今我只能透過我自己的方式守住安國。
若是屬意的不是祁毓，那更好，至少我的良心也不會不安。”
祁禯說完，衝著梅淺微微一笑，又道：“還有，我想在夢裡和父皇見面。”
梅淺聽著，挑眉：“一個人？”
“是的。”
梅淺點頭，心底覺得自己剛才有點衝動了，祁禯這傢伙如今的心思可比當初是厲柏舟的時候多多了。
於是梅淺便補了一句：“日後旁人問我，我自當回答帝王級別的亡靈我的‘法力不夠’，無法召喚。”
因此，不論祁禯在夢裡究竟和先帝說了什麼，只有祁禯知道。
祁禯一個人說了算。
明白了梅淺的意思，祁禯又注視了梅淺好一會，緩緩點頭。
在梅淺離開前，祁禯又說道：“以後每日我都會讓人給你送點心。”
“我要兩份，一份加雙倍糖，一份半糖。”
梅淺向來是不會謙虛推辭的，祁禯說了獎勵，梅淺接下的同時又提了要求。
見祁禯又是連連點頭答應之後，梅淺嘴角勾了勾，戴上遮面的面具離開了祁禯暫居的府邸。
回去不久，梅淺便收到了王和不日就要回來了。
等山裡的鹽礦與祁禯專門派去的人交接之後，他便回來繼續當自己的興安縣令。
···
“瘦了還黑了。”
跟著走鏢兩個多月才回來的石頭，與翠兒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了村子裡，梅老太帶著韓氏一早便在村口李長壽家等著了。
見到了石頭和翠兒，她們連忙迎了進來，對著石頭這上下一陣打量這才評判了句實話。
“奶，我好著呢，只是看著瘦，身體結實的很！昨日翠兒還給我看了一番！”
聽著梅石頭的話，梅老太連連點頭，帶著孫子和孫媳婦往家走去，口中說起了石頭這一走，錯過了中秋節。
梅石頭聽了有些內疚，但是他此去南邊走鏢也是漲了不少的世面，回來和梅老太說話的時候，梅老太也看得出來梅石頭的精氣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又道翠兒在醫館裡做學徒怎麼中秋節也沒來及歸家，翠兒聽了也是不好意思地解釋了起來，前些日子因為一場秋風倒是將不少人吹了受了涼。
有些講究的人家女眷對於男大夫又有些避諱，她便被醫館的老師父帶著開始出去號脈。
剛開始，她給婦人診脈看病，她師父還在屏風後偶爾出聲指導，現在翠兒自己就可以單獨出去給人看病了。
聽見翠兒和梅石頭一切都好，梅老太更是滿意點頭。
“對了，奶……最近，有妹妹的訊息麼？”
被梅石頭這麼一問，梅老太剛剛還高興著的臉此刻卻又漸漸地沉了下去。
說來，這段時間她老頭子也沒託夢，那林勤那邊他們家也去送了幾回菜，也沒得到個什麼有效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