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石屹靈自顧自地走著,走到了自己的馬車前。

“石寺丞請留步!”

石屹靈轉頭一看,發現站在身後的平安閣閣主和平安郡王。

石屹靈恭敬地行禮,他本想打個招呼,過個照面就走,沒曾想平安閣閣主和平安郡王竟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平安閣閣主身著一襲黑衣,身旁的平安郡王身著一襲白衣。兩父子一黑一白在人群中實在扎眼。

可是平安閣閣主和平安郡王不顧周圍的議論,走到石屹靈面前。只見他們每天緊皺,臉色灰暗,很是著急。

平安閣閣主先開了口,他像勸誡兒子一般慈愛地說道:“石寺丞,我知曉你對我和平寧之間的事情心懷不滿。但是,平寧是我女兒,我自知如今回頭是岸。我也知曉你與平寧只之間的心意,所以,我愛屋及烏。我在朝堂之上雖無半分說話的份,但我畢竟經歷了兩次皇權之爭……屹靈,若你真為玄之好……你就稟報皇上,推了今夜的差事吧……”

一聲“屹靈”差點讓石屹靈沒有回過神來,他低頭垂目,身著的白鷳官服隨風飄蕩,他的帽子也微微振動。他抬頭望天,湛藍而寬大。而在這青天白日之下,竟然還有草芥人命之事!石屹靈忍不了。

“屹靈兄。”平安郡王站在父親面前,對石屹靈平和地說道,“當今聖上不能穩坐朝堂,他想釜底抽薪,但是很難保證不殃及自身。屹靈兄……慎重啊……”

二人話語說得情真意切,處處都是為了石屹靈和玄之考慮。石屹靈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皺了皺眉頭,微微鞠躬,恭敬地同二人告別:“石屹靈謝過二位的提醒。”

隨即起身,三人互相點了點頭。石屹靈便上了馬車。

平安閣閣主和平安郡王站在原地,看著石屹靈馬車遠去。

“還是太年輕啊……”平安閣閣主嘆了口氣,他眼神滄桑,舉起滿是皺紋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鬍鬚。

“父親,您覺得他們能贏嗎?”平安郡王站在父親身旁緩緩地問道。他看著石屹靈的車消失在視野裡。

“良善要是碰上了魯莽,是會壞事的。”閣主的衣襬被風颳動,他抬頭一看,天空上早已烏雲密佈。

石屹靈的馬車停在了平安閣御賜的房子外。

這地方不算偏,周圍便是集市。門口蹲著兩個小小的石獅子,門上有兩個發光的獅子樣的銅環。

石屹靈推開門,便進到前院。院子西側有幾棵高大的竹子,竹子旁放著個大水缸,水缸上漂著一棵白色的蓮花。

石屹靈走進院子,便察覺天上下起了小雨。小雨滴落在他的官服上好似在跳舞一般,一滴接著一滴,滑動、跳躍。

他避進了書房。看見了正坐在書桌前的玄之。玄之頭戴木釵,額頭前的劉海與額頭微微貼合,大抵是她坐了很久了。

玄之正盯著放在書桌上閃著金光的三枚銅幣,銅幣落下,她嘆了口氣。

石屹靈走到她面前,開心地笑著。玄之也擠出了一絲笑容,但是石屹靈知曉,她不是真的開心,反而是有些顧慮。

“怎麼了?”石屹靈關心地問道。

玄之站起身子,她一襲粉色裙子在滿是木質傢俱的房內顯得格外動人。她起身猶如桃花盛開,引人注目,而那眼神中,分明有三分落寞和三分愁苦。

玄之走到石屹靈面前,抬起頭,望著他:“你非去不可嗎?”

“什麼?”石屹靈好像並沒有聽清楚玄之的意思。

“你,今夜,必須要去嗎?”玄之的眼眶紅了,可是石屹靈身著深藍色的官服竟然一動不動。

“你這話什麼意思?”石屹靈聽清楚了,僵在了原地,“我們等這一天不是很久了嗎?”

玄之知道,此時她說什麼可能都沒有用,但是,她抱有私心,想再勸說勸說:“我們是等這一天很久了。我同你一樣,也是想匡扶正義,為民除害,可是,今夜不是一個好時機……”

“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雨越下越大,石屹靈的話伴隨著一聲雷擊劈進這個房間裡。

玄之默不作聲。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石屹靈,她知道此刻多說無益,她已經盡了勸阻之責。

石屹靈轉身離開了書房。外面的雨嘩嘩地下著,越下越大。烏雲遮蔽了藍天,看不見一絲光亮。

玄之走到書桌前,看著自己桌面上的六爻——中爻為陰,難以實現願望。

石屹靈坐在臥室內越想越生氣,他不理解為什麼大家都不理解他。他只是要剷除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而已。

臥室裡很安靜,一床,一花,一桌,一椅,一櫃子皆是死物,了無生氣,只聽得見窗外雨水劃過竹葉的聲音。

雲生從窗戶邊跳了進了,他搖身一變,變成人形模樣,隨後向石屹靈恭敬地行禮:“見過石寺丞。”

石屹靈沒有什麼心情,便擺了擺手。

“寺丞今夜想去,定有原因。寺丞所行皆是為天下,而非為自己。”雲生站在石屹靈面前,他一襲白衣,與周圍的佈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語氣平和地說道,“寺丞想想,玄之姐姐為什麼不讓你去?”

石寺丞低頭沉思一陣兒,之後給出了他的答案:“也許是因為她感覺此行不易……”

“玄之姐姐懂得多,看得透,但是她總比旁人辛苦多了。因為,不知道結果的人,只是在一腔熱血地嘗試和莽撞。而知道結果的她,還要看著你一步步走向深淵……”雲生所言句句情真意切。石屹靈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傷害了玄之。

石屹靈站起身子,他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又不自覺咬了咬嘴唇,他想去同玄之道歉,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去說。

“砰,砰,砰”院子裡傳來三下響亮的敲門聲。夏思來開啟了房門,來者是阿冒,只見他身披黑甲,眼睛裡多了許多穩重和沉著,他與夏思來互相道好後便到了石屹靈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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