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呈徽頓時不悅:“等我的傷好了,我會給她打一頭比你這個強十倍的老虎。”

“果然沒給你送,”阿壯難過的同時,對商容洲也多了一絲同情,“你真是太可憐了。”

趙呈徽頓時齜牙,商容洲一巴掌拍在狼頭上,把他的牙給拍了回去。

“沒事,有情飲水飽麼,只要能跟他在一起,食不果腹我也願意。”商容洲假模假樣地說。

趙呈徽聽不太懂,卻覺得十分中聽。

阿壯聞言徹底死心。

本來就是一時的好感,感情也沒有太深刻,短暫的難過之後,阿壯繼而擔心起商容洲:“你跟他已經結為伴侶,為什麼不找個地方定居,這樣整天流浪,怎麼生孩子?”

趙呈徽頓時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剛想說不用你管,商容洲就殷切地握住了阿壯的手:“所以還得請你幫忙啊!你們部落現在還收人不?”

趙呈徽:“?”

阿壯:“……”

上一秒還在三角狗血戀,下一秒就開始討論加入部落的事,阿壯稀裡糊塗地答應幫忙去問問族長,商容洲當即給了他兩個果子表示感謝。

把人送走後,一狼一人往山洞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山林裡的小路上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走路聲。

許久,還是趙呈徽先繃不住了:“不是要跟他結為伴侶?”

“不是說不管我?”商容洲幾乎同時開口。

然後又是一陣默契的沉默。

好一會兒,商容洲主動求和:“我餓了,今天吃什麼?”

“除了肉還有別的嗎?”趙呈徽反問,對她剛才送給阿壯兩個果子的事還很怨念。

商容洲嘖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這麼小氣啊,連個果子都不捨得。”

趙呈徽懶得跟她說話。

兩人回到山洞,趙呈徽開始點火烤肉,商容洲坐在火堆旁看他忙活,許久突然感慨一聲:“趙呈徽,你可真能幹。”

趙呈徽勾著肉的爪子一停頓,狼臉被火烤得有些熱。

“少拍馬屁,是你太廢物。”話剛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破壞氣氛。

“本來就是,又會打獵又會烤肉,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商容洲繼續誇。

狼臉好像更熱了。

“就是脾氣不好。”商容洲總結。

趙呈徽無語:“你脾氣好?”

“我脾氣本來是不錯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遇到你之後就變壞了,”商容洲說完,還認真思考了一下,“難道是被你影響了?”

趙呈徽覺得自己肯定有毛病,不然為什麼聽到她說被自己影響了,會突然這麼高興?

肉烤好,他把瘦的部分撕成小塊遞給商容洲,自己則直接吞咬面前的大塊肉。一人一狼無聲吃飯,一直到所有吃的被解決,才開始討論正事。

“雖然我先讓阿壯回部落問問情況了,但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想去阿壯的部落生活嗎?”商容洲認真詢問。

趙呈徽不肯看她:“如果我說不想,你就不去了?”

“不去。”商容洲回答得很乾脆。

趙呈徽頓了頓,抬頭看向她:“為什麼?”

“哪來的為什麼,”商容洲莫名其妙,“你都不去,我去幹什麼。”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的簡單,趙呈徽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於是進一步追問:“你不是想要安穩的生活嗎?加入部落的話,你想要的就都有了,比跟著我更合適。”

“……你現在是要把我趕走嗎?”商容洲狐疑。

“當然不是!”趙呈徽立刻否認。

商容洲這才放鬆,笑了笑道:“那不就得了,你都改變主意不趕我走了,我就不能改一改留在你身邊的理由?”

趙呈徽皺眉:“什麼理由?”

這狼長得酷炫高冷,但其實有時候還挺笨的。商容洲嘖了一聲,直接大白話解釋:“以前是為了活著才留下,現在是為了你,懂了嗎?”

“有什麼區別?”趙呈徽顯然沒聽懂。

商容洲深吸一口氣:“區別就在於以前跟著誰都行,現在只能跟著你,哪怕你以後又殘又廢,我也會不會離開你,明白沒有?”

趙呈徽這回明白了,狼臉彷彿要被火堆烤熟一樣燙,又一次慶幸有皮毛遮擋,不會被她發現異常。

商容洲不知道他內心在經歷什麼掙扎,只是繼續追問自己想知道的:“所以你確定不去阿壯的部落了?”

“去。”趙呈徽開口。

他很清楚,山洞不是久居之地,眼看著冬天即將來臨,一旦下雪,就算他有一身厚重的毛髮也未必能熬得過去,更何況連化形都不會的她。

他們確實該換個地方生活了。

商容洲本以為他都一門心思犟到底了,沒想到他會突然改變主意,頓時一臉驚喜:“真的嗎?”

“真的,”趙呈徽莫名不敢看她的眼睛,“前提是那個部落肯收下我們。”

他異類的白色皮毛,或許會成為阻礙。

商容洲倒沒想到他皮毛的事,聞言只是點了點頭。趙呈徽看到她點頭,想說如果他們讓你一個人留下,那也要答應,可話到嘴邊,又突然說不出來了。

他捨不得。

翌日早上,阿壯便來了,看到兩人生活的山洞後皺了皺眉:“這裡環境也太差了。”

“還行吧,能遮風擋雨。”住得久了都有感情了,商容洲不喜歡他嫌棄山洞的樣子。

阿壯同情地看她一眼:“我們族長說要先見見你們,才能決定要不要讓你們加入。”

“好啊,我們現在就去吧。”商容洲連忙看向趙呈徽,生怕他會不答應。

好在趙呈徽是個有分寸的,聞言直接就站了起來。

三人一起往外走,因為要遷就商容洲,速度要慢很多。

大約走了有兩個小時,商容洲總算走出了這片山林,來到了一處視線寬闊的平緩地帶。她看著眼前的風景,身心舒暢地伸了伸懶腰。

“前面就是我們部落了。”阿壯指了指東方。

商容洲和趙呈徽同時看過去,就看到遠遠的幾個粗糙矮房捱在一處,房子外圍了兩圈荊棘草,似乎是用來抵禦野獸的。

正是下午時分,獸人們吃過飯聚在一起閒聊,好幾個小獸人嬉戲打鬧,時不時就變回原形在地上打滾。這些獸人跟阿壯一樣,都是用獸皮做的衣裳,雖然已經是深秋,但依然赤著腳。

商容洲沒有見過其他部落,不知道眼前的部落是好是壞,趙呈徽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部落非常的貧困,說不定連吃飯都有問題,他們留在這兒,生活未必會比在山洞時好。

實在不行,就等他身上的傷好一些了,多打幾頭獵物,把山洞修葺一下,說不定比這裡的房子更好。趙呈徽剛思索完,扭頭就看到商容洲笑盈盈地盯著打滾的小獸人們。

他心頭一動:“喜歡這裡?”

“嗯,喜歡。”商容洲太久沒看到這麼多活人了,雖然這些人都奇奇怪怪,動不動就冒出個長耳朵或者尾巴之類的,但人都是群居動物,他們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很讓她開心了。

趙呈徽沉默片刻:“喜歡就留下。”

“說得好像我們想留就能留一樣,不得先問問族長意見呀。”商容洲斜了他一眼。

趙呈徽輕嗤一聲:“他肯定會讓我們留下。”

來之前他還擔心,這裡的人會把他當做異類,現在來看,他們根本沒資格把他當異類。

能在冬天來臨之前,得到他這樣強壯的獸人助力,該是整個部落都要高興的事情。

果然,族長在見到趙呈徽後,二話不說就答應讓他們留下了,還特意召開了部落會議,商議他們留下之後的事。

趙呈徽自幼就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當所有人視線的焦點,所以不想參加會議,最後還是被商容洲強拉了去,才板著臉坐在角落裡。

相比他的格格不入,商容洲倒是很快跟其他人打成一片了,還一臉好奇地去捏小獸人毛茸茸的耳朵。

趙呈徽看著如魚得水的她,一張狼臉臭得厲害。

“等你的傷好了,一定要給商容洲打一張好皮子。”阿壯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身邊。

趙呈徽輕哼一聲,懶得與他說話。

阿壯臉上閃過一絲不服氣:“她對你這麼好,你不能因為她不懂這些規矩,就去敷衍她。”

“我跟她的事不需要你管。”趙呈徽警告地看他一眼。

阿壯被他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一瞬間氣勢全無:“她可是為了你,才加入我們部落的,你至少要領她的情吧。”

“回來。”

阿壯立刻顛顛回來。

趙呈徽掃了他一眼:“為了我才加入是什麼意思?”

“你沒發現我們部落的構成很複雜嗎?因為我們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落單的獸人,總之商容洲就是聽說我們不會歧視任何獸人,才想來我們部落的,”阿壯說完,看一眼他髒兮兮的白毛,“你猜她是為了誰?”

劣等獸人雖然在婚配上被輕視,可其他方面因為都足夠聰明且靈活,且每頓飯都吃很少,所以每個部落都是樂意接納的,她顯然不是會被歧視的那個。

趙呈徽眼眸微動。

阿壯見他不說話,生怕自己又惹惱了他,趕緊一溜煙地逃跑了。

商容洲正搓玩一隻兔族小獸人,突然感覺一片陰影籠罩,她下意識抬頭,正對上一雙幽綠的眼睛。

“怎麼了?”她眨了眨眼睛。

“我也有耳朵。”他不悅開口。

商容洲:“?”

“狼族天性佔有慾強,你家獸人吃醋啦。”一個羊族大娘笑道。

商容洲尷尬地笑了笑,推著趙呈徽離開了:“你發什麼神經?”

“沒發神經,就是想提醒你該去看看房子了。”剛才族長把之前有人住過的一個土房分給了他們。

商容洲一聽要去看房子,當即來了精神,趕緊跟著他離開了。

這個部落所在,是之前豹族沒有發展壯大前的住地,後來因為日漸強大,覺得重建太麻煩,所以直接遺棄,而現在的部落人數遠比不上當初的豹族,所以這裡還有很多空房。

族長給他們的,就是其中一個最大的,雖然簡陋到只有一扇窗戶一張床,但好歹是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商容洲進去轉了一圈,表示很滿意。

趙呈徽卻皺了皺眉:“太舊了。”

“不比咱們的山洞好多了?”商容洲揚眉。

這一點趙呈徽倒是無法反駁。

商容洲說完,又想到什麼:“對了,族長說這裡是豹族之前的住地,他們以後不會再回來吧?”

“不會,獸人規矩,走了這裡就不屬於他們了。”趙呈徽回答。

“……你們獸人規矩還挺多。”

趙呈徽看她:“你不是獸人。”

“是是是,劣等獸人嘛。”商容洲嘖了一聲。

趙呈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轉而化為人形。

商容洲嚇了一跳:“突然化形幹嘛?”

“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化形了。”趙呈徽說完將後背露給她。

商容洲上前檢查,發現傷口基本都長好了,上面的棉線也有很多都不見了,還掛在上面的,大多是傷口沒徹底癒合的。

“線呢?”商容洲皺眉。

“舔掉了。”趙呈徽理所當然。

商容洲:“……”就該給他戴個脖圈。

不管怎麼樣,沒發炎就是好的,商容洲鬆了口氣:“等過兩天稍微暖和點,你就可以洗澡了。”

“不想洗,麻煩。”趙呈徽皺眉。

商容洲頓時瞪眼:“不想洗也得洗,你都臭成什麼了。”

“你嫌棄我?”趙呈徽不悅。

商容洲冷笑一聲:“我不該嫌棄嗎?每天跟你在一塊,連我都被燻臭了。”

趙呈徽又要反駁,卻在對上她的視線後,想起了阿壯的話,最後話到嘴邊變成了:“洗洗洗,洗行了吧?”

說完,就扭頭走了。

……這人還不耐煩了。商容洲嘟囔一聲,把屋子裡簡單收拾一下後,發現角落裡竟然還有一條熊皮毯子。

這對商容洲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趕緊敲敲打打去了灰塵,拿到太陽下曬了一遍。

於是當晚趙呈徽回來時,就看到她裹著熊皮怡然自得地躺在床上。

“又哪來的?!”他一瞬間炸毛。

商容洲斜了他一眼:“在屋裡找到的,放心吧,不是別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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