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目光微霎。這是溫竹筠的聲音。

對刑獄推斷,他到底還是有執念的。

有了外援技術指導,溫小筠趕緊依樣記錄。

仵作開啟木箱,帶上專門的白布手套,把屍塊按照順序依次放到漆過的木板上,叫人抬進屋。

溫小筠跟著走進屋,堂屋中不僅燈火通明,所有雜物更都在第一時間清理乾淨。

破門破窗也都被卸掉,顯得又明亮又寬敞。

僅是幾秒鐘的功夫,幾個捕快就在屋子中央搭好了一個長方形簡易木桌。

甚至還在屋子角落搭起了一簡易的火灶,放上帶來的銅盆,倒進牛皮袋內的清水,燒起熱水來。

仵作帶著手套,將屍塊取出,按照人形依次擺放在桌案。

隨後又無比細緻的檢查了屍體腦後、頂心頭髮內。

一邊查驗,一邊還隨口描述著,“屍身呈五塊,斷口平整。出手利落,手法熟練。腦後頂心完好,沒有火釘之類兇器痕跡。”

鄞乾化皺眉說道:“應是被專門劈砍獸骨的刀斧砍成。”

溫小筠忙不迭的記錄書寫。

徐仵作停頓了下,這時,從捕快身後走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

她的穿著與徐仵作幾乎一模一樣,一身罩衣大褂,頭髮被高高束進方形小帽中,手上也帶著手套。

只見她上前解開屍體包裹衣物,手法老練的檢查了女子隱秘處,“女子表情迷醉,似微笑無痛感,若無重毒情況,應查是否有迷藥情況。下體潰爛,有被牆暴痕跡,情況慘烈,疑是初次行男女之事。”

溫小筠繼續記錄,在驚訝古代驗屍的專業與細緻的同時,心情越發沉重。

老婦人檢查完後,當場褪下手套,撤步後退,恭敬的侍立在一旁,隨時聽候調遣。

女屍上的布片已經被清理乾淨。

徐仵作端來燒得溫熱的清水,擦拭屍體表面,後又從大木箱中拿出兩個大瓷瓶。

第一瓶開啟,溫小筠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氣。

她不覺在心中讚歎,用酒消毒清理,古人遠比她想象的專業。

用酒擦拭一遍後,徐仵作又開啟第二個瓷瓶。

溫小筠鼻翼微微翕動,這一次,是醋。

又一遍細緻的清理,屍體上所有泥汙都被清理乾淨。

徐仵作開始檢查眼睛、口齒舌鼻,一字一句的說道:“眼、鼻、口舌完好,嘴中無灰,腹部無水,肚腹無脹氣,脖頸光潔,指甲無抓損。”

鄞乾化眉頭微皺,“不是溺死,掐死,死前也沒有發生明顯爭鬥···”

溫小筠卻被這專業的場景深深震撼住了。

剛穿越時,聽到這裡是懸疑世界,她還以為自己會成為傳奇女仵作之類的。

現在一看這架勢,頓時慶幸還好沒成仵作,這裡驗屍的技術匹配古代兇案水平,絕對是綽綽有餘。

現代那些技術擱在這些專業仵作眼中,鬧不好就會成為花裡胡哨的門外漢行為。

屍體查驗到尾聲,坐著轎子的王知府終於趕來。

他徐步走進堂屋時,徐仵作已經給屍體罩上了一層乾淨的白布。

“屍體可都查驗完畢?”王知府看都不看桌案上的屍體一眼,直接走向鄞乾化。

鄞乾化點點頭,“初驗已經完畢。”

王知府皺了皺眉,“溫刑房之才,大家已有驗證,她既然敢斷定死者與杜友和有關,那就叫他來認屍吧。”

鄞乾化臉色微變,“大人稍——”

他後面的“等”字還沒說完,王知府就轉身揮手,大聲對門外人命令道,“帶杜友和上來。”

沒幾秒的功夫,杜友和就提著衣襬小步跑了進來。

他躬身跪下,“草民杜友和聽命。”

他的頭垂得低低的,並不敢太看周圍擺設。

王知府眼皮都抬的說,“杜友和,你且看看,可認得這具女屍?”

這句話,對於杜友和不啻于晴天霹靂。

他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觸電般的抬起頭,驚恐的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問,“大,大人,您,您說什麼?”

溫小筠有一些心軟。

沒等王知府回答,杜友和又尷尬的笑了笑,“大人肯定是弄錯了,小女的綁架信剛傳來,交贖金的時候還沒到,怎麼可能就死了?大人您一定是弄錯了。”

說完他手足無措的站起身,“一定是草民催著大人您催急了,才叫大人想岔了。”

他的腳不自覺的向門外挪著,屋中的桌案,他連看一眼都不敢看。

“杜友和,本官叫你前來,就是為了認屍,莫耽擱時間。快快認屍,若不是你家女兒,你不是更會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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