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靜靜的聽著骰娘子的回憶。

骰娘子眉頭皺的緊緊的,繼續說道:“無論是郝掌櫃還是武承修,他們管理下的賭坊,訊息都十分的嚴密。妾身的背景與身份,別說外面的人不知道,就是賭坊內部,除了東家本人,都沒有知道的。”

溫小筠唇角微勾,自信一笑,“這裡正是驗證了鄞捕頭之前的猜想。神秘高人與銷金窟兩股勢力,都是把武承修被陷害這件事當成了契機,各自選取了一個不同的角度,參與到盤剝武家價值的任務當中。

這兩個也會會隱隱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卻由於江湖上的規矩,互不干擾的各行其是。”

溫小筠頓了一下,刻意加重了語氣,“實不相瞞,我與鄞捕頭一路追到泉城來,是跟蹤挾持郝掌櫃的神秘力量而來。

那些殺手,功夫一個比一個高強,且臉上都帶著獸面具,出場方式比鬼神還要懸乎。這點娘子親眼見證,最有感觸。”

骰娘子現在想起那副畫面,仍然還覺得驚魂未定。

她抬手不自覺的捂著胸口,目光驚懼的說道:“小官爺說的不錯,即便妾身見慣了各種江湖鬼蜮伎倆,還是被那些人神鬼莫測的身形嚇住了。

他們武功高強得根本不像是人,就說是獸面鬼,一點也不離譜。”

聽到這裡,田七郎掙扎的直起身子,震驚的望著骰娘子,“獸面鬼?可是狼面豺面?”

骰娘子急急點頭,眼角都嚇出淚水來,“對對,就是豺狼的面孔,跟真的豺狼一模一樣,特別嚇人。今夜要不是有鄞捕頭與小官爺出手搭救,妾身定然活不了。”

她用袖子抹了淚,又小心的攙扶將斷了手的田七郎攙扶起來,倚靠著自己,“今夜,妾身真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被套進麻袋裡時,妾身還怕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再沒人能照拂七郎和孩子。”

面對妻子的驚懼與後怕,田七郎卻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似的,臉色慘白的喃喃自語道:“不,不,這不可能。”

看到田七郎的反應,溫小筠與鄞諾不覺對視一眼。

“七郎,你可是認識那些獸面鬼?”鄞諾沉聲問道。

田七郎轉動著乾澀的眼球,呆呆的望向鄞諾,“他們正是我的師兄們。”

溫小筠眉梢倏然一跳。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終於畫出了一個圓滿的閉環。

她興奮的甚至想打幾個響指,只是礙於田七郎與骰娘子的感受終是忍下來了。

她壓抑著情緒,儘量放緩語聲的說道:“發展到這一步,事情再清楚不過了。

事實上,根據獸麵人綁架郝掌櫃的一些細節,與之前我們掌握到的一些線索結合,我們很懷疑,那些獸麵人,正是溫香教的教徒。”

骰娘子與田七郎齊齊疑惑出聲,“溫香教?”

溫小筠重重的點點頭,“正是,這個溫香教,並不是普通教派,他們內部幾乎彙集了江湖四大海湖所有的邪門分支。

其中妖門,巾門,風門都已經在兗州府出現。

裝神弄鬼,是他們最擅長的。”

鄞諾也跟著點了點頭,補充著說道,“現在想來,你們夫妻兩人真的是命大,但凡做錯一點,你們夫妻兩個都斷然活不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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