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繫著前襟釦子,有的低頭整理腰帶。

他們笑容猥瑣,言語髒汙,調笑著剛才屋裡的各自的表現,品評著屋裡女人的風騷。

老嫗滿臉堆笑的為他們引著路,還不斷說著自家姑娘如何金貴,平常人都是難得一見的。

其中一個恩客哂笑了聲,隨手拋給她兩塊碎銀子。

殷勤地把恩客們送出小院,老嫗捏著碎銀子滿意的咬了咬,滿口都是銀子的純正味道。她呲牙一笑,忙踹到懷裡收好。

再抬頭又換了另外一幅面孔,從廚房端了一大盆熱水,快步走回屋子,“哎呦,我滴小心肝喲,可苦了你嘍。”

屋子裡大床上,躺著一個髮絲凌亂的女人,正是元娘。幾乎被揉皺的被子下,是大片青紫的面板。

老嫗眨巴眨巴眼睛,擠出些眼淚,上前幫著擦拭,“我滴小心肝呦,娘知道你受苦了。娘年輕時為了養活你,什麼苦都吃過,咱們女人吶,要想混口飯吃,就是難吶。”

床上女子一動不動,半點生氣都沒有。

元母一面擦拭著她的身體,一面整理被褥,卻一眼瞧見床頭幾個銀光閃閃的銀錠。

她渾濁的老眼立時放出賊亮的精光,撈手就要往懷裡塞。

元娘目光陡然一寒,立時撲上前去,一把將銀錠奪回,“多少的錢,都叫你賭去了,現在又拿我的命去賭,你自己怎麼不去死?!”她猛地直起身子,兩隻眼睛怨毒的瞪著老嫗。

老嫗瞬間也惱了,兩隻手齊上就要去奪,“要是沒有你這個拖油瓶,老孃早嫁給富商當太太了!這麼多年老孃為了你這個浪蹄子吃了多少苦,現在翅膀硬了,要跟老孃炸刺兒了是不是!”

元娘絲毫不退讓,“你嘴上說的好聽,這麼多年,哪一件不是為了你自己!要不是你,我會永遠都不能生孩子嗎?我這輩子都嫁不了人。有你這樣的娘,還不如沒有!”

激烈的爭執中,兩個人憤恨的扭打在了一起。

直到元娘被打急了,抄起針線籃裡的尖刀朝著老嫗的胸口直直戳了下去。

直到滾燙的鮮血撲了元娘滿面,元娘才驚醒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茫然的看了看手中剪刀,又看了看地上死相猙獰的老嫗。

手上一顫,剪刀便跌落在地。

怔了一會後,她才倉皇起身,胡亂穿上衣服,又用盆裡清水洗了把臉。

直到再度確認地上母親已經徹底斷氣,元娘才在巨大的驚悸中迅速做出決定,她急急奔向廚房,用大鍋裡剩下的熱水將身體徹底洗淨,重新梳洗穿戴整齊,又從後房山挖出多年積攢,一點點偷偷埋下的銀子,打了個包袱。將院子大門緊緊鎖死之後,一頭扎進黑夜之中,再也沒有回頭。

逃亡路上她隱藏了容顏,偽裝成灰頭土臉的老嫗,不敢住客棧,只敢住最便宜的小店。

直到走到緣來客棧,元娘才想著距離老家足夠的遠了,足夠安全。

她繼續用老嫗的身份住進客棧,一邊打聽這個小鎮的訊息,一邊尋找著有什麼店鋪轉讓的訊息,用自己的本錢在這裡做些小買賣。

卻沒想到,自己竟然住進了一家黑店。

那時的店老闆還不是鐵軍,鐵軍是黑店老闆的繼子。

因為天生結巴,又發育的慢,所以很受歧視。

平日裡的苦活累活髒活都是他幹不說,繼父和繼兄們稍不如意就打他罵他。

住店的元娘偶然看到鐵軍被繼兄們欺負,手上傷口潰爛,便好心的拿出一些傷藥,還告訴了他能改變結巴的小竅門。

沒成想鐵軍在她的面前,竟然真的不結巴了,

可是再一次元娘與人打聽店鋪的時候,叫黑店老闆看出了她身上隱藏的銀子。

當夜,黑店老闆就著兩個兒子準備趁當晚住入的兩個普通客人離店後的空檔,就對元娘下手。

畢竟是見過各種男人醜陋的樣子,元孃的警惕性極高。

在黑店老闆帶著兩個兒子伏擊在房門外的時候,元娘故意點燃蠟燭,脫下衣衫,露出真容,做出要換內衣的樣子。

眼看老嫗瞬間變成了面板白皙,身材玲瓏有致,年輕貌美的少女,紙窗外的老闆父子三人眼睛都看直了。

他們臨時改變了決定,決定先享用一番再殺人截財。

隔著紙窗,元娘裝作察覺有人偷窺的樣子,驚恐的求饒。

她假裝以為外面的人只是要劫色,對他們說自己一個弱女子在外,不敢反抗,只敢保命。怎麼樣都依著他們,只要他們不害她性命就行。

父子三人心裡簡直要樂開花了。

那女人能聽話任他們玩弄簡直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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