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領進二樓上方後,小二熱情的招待著說:“客官稍等,小的給您準備些吃食。”

說著他一抬頭,忽然看到了溫小筠嬌俏的目光

哎呦我滴個老天呀

人家夫人長得真是一個美。

雖然看上去憂心忡忡的,蹙著眉,吊著手臂,可是人家就是有一種病西施的美。

他再轉過頭來,卻差點沒被那個男人的盛世美顏驚得一跟頭。

老天爺他的祖宗啊,怎麼會有男人長得這般好看?

不過小二畢竟是專業的店小二。

在表面強咬著管著震驚的情緒,笑吟吟的轉身要去準備吃食。

“哎,”不想男子卻叫住了他,“不用了,我們夫妻已然用過飯,小二哥也早點卻休息吧,我們夫妻這就睡了。”

小二猶豫了一下,剛要再說些什麼,不想人家兩個人已經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徑自去休息了。

小二頓了下,想著吃的喝的不用,客人總得要熱水吧。

於是他一路小跑的跑進廚房,去打熱水去。

屋子裡的兩人卻是白鶩與溫小筠。

白鶩將門關嚴實後,舉起手指放在唇邊對著溫小筠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溫小筠也一改之前的嬌弱悲慼,朝著白鶩點了點頭,然後環視著屋中環境,兩隻眼睛瞬間一亮。

鄞諾原來的計劃是偽裝兄妹露富,然後坐等臨城的風門對溫小筠出手。

郊外晚餐時,溫小筠聽完整個計劃就不覺蹙起了眉頭。她想要改變鄞諾和白鶩原來的計劃。

那時的鄞諾問她怎麼改,她微微一笑,“鄞捕頭,你不是剛說過嗎?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聽到這句話,我就想到黑暗世界裡的各處勢力,其實都是有相勾連的。

就好像元孃的黑店,不僅看到落單的肥客就會出手。還以它為基點,向外衍生出了暗娼院和地下賭坊等一系列生意。

風門從字面上看,只是專門買賣人口的缺德組織。

可是在他們的大本營,也就是臨時窩點,活動起來肯定不能打著拐騙販賣人口的招牌吧?

所以他們和元娘鐵伯的套路應該是一樣的。

地下進行著喪盡天良的非法勾當,地面上打著合法集會經營幌子。“

鄞諾立時想到了什麼,“客店,臨城的客店往來行人多。而且與很多車馬行都有往來,訊息最是靈通。在無人時運中轉送販賣來的女孩們也會很方便。正可以從此處著手。”

白鶩聽到這裡,抬頭望了一眼正在洗涮杯盤茶壺的秦奇,輕聲道:“秦奇,你姑母是臨城人,你對臨城可有了解?”

秦奇聽了立時解下腰間毛巾,一面擦著手,一面走過來回答,“回殿下的話,屬下兒時經常去臨縣姑姑家,長大後雖然不常住了,對城裡各處也都很熟悉。”

鄞諾問道:“秦護衛一身好武功,又心細如髮,觀察力定然不錯。只是不知這臨城裡可有什麼客棧車馬行顯得奇怪些?”

“奇怪的客棧?”秦奇皺著眉回憶,“倒還真有一家客棧比較奇怪。那家老闆很愛養狗,很多還是大塊頭的惡狗,白日裡兇的很,很多客人都不敢去。”

溫小筠忍不住的問道,“那家客棧在臨城哪裡,又開了多少年?”

“臨城外郭,毗鄰河道,開了大約有十幾年了。”秦奇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塊雪白的素錦方巾,雙手承託著遞到白鶩面前。

溫小筠皺皺眉,“酒酸與惡狗,這是小孩子都學過的典故,一個能把客棧開了十幾年的老掌櫃,怎麼可能不知道?”

鄞諾點點頭,“一家生意不好甚至是虧損的店鋪,卻一開就是十幾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定然還有別的掙錢方法,不然十幾年不可能維持得下來。”

白鶩結果錦帕,舉止優雅的擦著手,沉吟著說道:“而且毗鄰河道,位於人煙稀少的外郭城郊,隱蔽安全的同時,交通還很便捷。”

鄞諾點點頭,“這樣看倒的確是一處運輸中轉暗處貨物的好地方。”

溫小筠捲起餐布一角,用手在地上劃出一塊土地,“秦護衛,煩勞您把這臨縣與兗州府,連並著鳩琅被抓的驛站幾個位置大概標下。河道與臨縣各個城門也都標一下。”

秦奇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一邊思量著回憶,一邊謹慎的畫著。

沒多久就按照溫小筠的要求把要點畫了出來。

鄞諾用手比量著其間方位距離,點點頭說道:“奔往京城的驛站雖然和臨縣是兩個方向,其中卻有一處河道,來去臨縣非常方便。

而這家客棧正在其要衝地段。的確非常值得一試。”

溫小筠點點頭,“如果這家客棧真的是風門一處窩點,事情就好辦的多了。如果不是,晚上也可以普通住宿,反正在哪睡覺都是睡。”

鄞諾一掀眼皮,“那你打算怎麼試探?要是打草驚蛇的動靜大了,蛇可就跑了。”

溫小筠望了一眼白鶩,神秘一笑,“這一次由我和白兄去住店,裝扮成兄妹。而鄞捕頭還是捕快。”

鄞諾眉梢一挑,“我還是捕快?別說他們很可能就是風門的人販子,就是普通老百姓、正經店鋪的掌櫃聽了也要顫三顫。別回頭還沒等我進去呢,鳩琅十郎就全都跑乾淨了。”

溫小筠眨了眨眼睛,“鄞捕頭,並不要你去闖人家的客棧,而是叫你當我和白兄的背景板。”

三個男人一聽這話,都疑惑的望住了溫小筠,“什麼叫做背景板?”

“這事還要從白兄的身份說起。”

白鶩略略皺眉,“我的身份?”

“現在起,白兄就是一名江洋大盜,最好是外地有著真實名頭的那種。本來是看望妹妹,才來到魯地兗州府。不想兗州城接連幾樁大案,大盜技癢難耐,趁亂混跡城中劫掠財貨。被官府發覺,一路通緝捉拿。

因著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妹妹家也被發現,為了護住妹妹,大盜不得已只能帶著妹妹一起喬裝打扮。

當然,他們的行禮中帶了鉅額錢財珠寶。

而鄞捕頭則不必進入臨縣去搜捕,那樣太刻意了,很容易叫那些比狐狸都精的人販子聞出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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