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從魯地都指揮使中借來了一員高手,幫著押送祥瑞進京。

那名高人,人稱虎將軍,是咱們魯地有名的萬人敵。這幾年東北邊境頻起戰火,西南海賊倭寇屢屢生亂,這位虎將軍可謂是兩邊奔波,兩邊殺敵無數。”

聽到這萬人敵這個稱呼,溫小筠不自覺的就想起了鄞諾。

鄞諾還只是空有名號,並沒有真正經過戰陣的考驗。就已經這樣厲害,更何況久經戰陣的大號萬人敵虎將軍了。

最起碼人家那個綽號一聽就很威風厲害。

“那他們現在行到何地?溫香老七又做了什麼準備?”白鶩沉聲問道。

“因為這次送的是天降祥瑞,不是一般珠寶,所以押送的流程和以往很不一樣。需要選擇良辰吉日,再又由八字相合的軍士謹慎押送。

昨天算來,明後天就是虎將軍押送寶物路經我臨縣之時。

而溫香老七的動作也一直在其中穿插。

他先是找出了溫香老七對各種女人的喜好習慣,隨後便從妖門借來了一名人間尤物,粉姐兒,半路傍上了虎將軍不說,更改換身份,名義上收攏她做了祥瑞侍女,實際上卻是隨行情人一路相伴陪。

為了創造各種盜寶的機會,粉姐兒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於成功的成為了近距離看護寶貝的侍女。

只等時機一旦成熟,就將其狸貓換太子的徹底掉包。”

白鶩目光沉了又沉,“避其鋒芒,專攻起軟肋,從內部下手,溫香老七的謀劃也真是周全鋒利得讓人脊背生寒。”他抬起頭,望著鳩琅又問道,“只是到底能不能確認他們路經臨縣的具體時間?”

鳩琅皺眉思量著說道:“兗州錢流案之後,兗州府便封鎖了全城出口,要想把兗州第一錢莊整整一座倉庫的銀錢都搬出來,怎麼也要幾天時間。阿九細細推算了一下,今夜他們應該就已經進了臨城歇腳。”

白鶩點點頭,“押送祥瑞的隊伍休息,一般都會選擇沿途驛站。臨縣驛站在何方位?”

“就在此處十里之外的城郭中。”鳩琅急急回答。

白鶩皺著眉看了眼身旁的溫小筠,“卿卿有何想法?”

溫小筠勾唇冷冷一笑,“真是可巧,這些都在我們的殺傷力範圍之內。”

鳩琅疑惑的望著溫小筠,“姑娘可不要小看了這其中的要害。

溫香老七的功夫,即便是阿九本人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溫小筠笑得更輕鬆了,“我沒有輕敵,也沒有信口開河,我說的就是真話。”

白鶩微笑著給溫小筠打著圓場,“世人都說金陵第一盜天下無雙,其實東川獨從來都是成雙的兩個人。在外,東川探珍寶,鬥奇兵,決勝千里之外;在內卻是家中卿卿出謀劃策,運籌帷幄之中。”

溫小筠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頭接住白鶩這好一番的誇讚,她直起身子,望住鳩琅自信淺笑,“九公子,並不是我與東川哥哥誇口,我們兩個就是有本事在無人察覺時把那九轉回龍珠盜出。只要給我們兩個時辰,九轉回龍珠就能呈現在九公子這處中轉客店之中。”

鳩琅兩條眉毛幾乎要擰在一起了,“這,這怎麼可能?”

溫小筠呵呵一笑,“就是非常可能,只要現實真如九公子推算的那樣,虎將軍帶著珠子就在是十里之外的外郭驛站,而妖門粉姐兒也已經騙得看護寶物的侍女身份,我們二人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九轉回龍珠帶來此處。”

鳩琅乜斜著眼睛,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過要想我們二人做成此事,九公子還需答應我們二人一件事情不可。”

鳩琅將信將疑的問道:“何事?只要在阿九能力範圍之內,阿九定當竭力。”

溫小筠看了白鶩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白鶩立時領會,轉而望著鳩琅說道:“東川不要什麼九轉回龍珠。東川知道,一旦真的帶著珠子走了,就會和溫香教結仇。珠子雖然珍貴無比,卻也危險無比。放在東川身上,只會給東川帶來無窮的災禍。

東川要折出五千兩的銀票,此時方可下手。”

溫小筠滿意的點點頭,她和白鶩之間也十足的默契驚人。

她又補充了一句,“除了五千兩銀票,我們還要九公子之前所有戲法的訣竅與手法。只是還不知道九公子舍不捨將那吃飯的傢伙式兒外傳?”

鳩琅先是怔愣了一下,盯著溫小筠和白鶩目光來回波動。

溫小筠知道,鳩琅正在算計衡量。

其實她與白鶩也在算計鳩琅。

他之前用巨大的利益誘惑來鼓動東川獨,她們現在就用同樣的招術來誘惑鼓動他。

正所謂以己之道還施彼身。

在來回猶豫考量了幾圈後,鳩琅終於咬牙做了決定,“好,就給二位這兩個時辰的時間。”

溫小筠與白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那便請九公子熄燈吧,我家東川哥哥這就要去也。”

鳩琅心中雖然還有疑慮,但到底好奇東川獨的手段,便微笑著揮手滅了屋中所有蠟燭。

因著事先知曉東川獨會趁黑行動,所以在黑暗中的鳩琅便警惕的豎起了耳朵,仔細聽尋著屋中的一舉一動。

只是叫他驚訝的是,在屋子兩個方向同時響起一片風聲。

鳩琅不覺皺起眉頭,難道那女子與東川獨一人一個方向離去了?

可是之前看那女子的身形動作,分明是半點武功都沒有的門外漢,怎麼可能只是在眨眼之間的熄燈片刻,她就練出了世間第一等的輕功步法?

想到這裡,鳩琅的心也跟著忐忑起來,他從來不信任何人,這一次怎麼會放任他們兩個人一起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如果是那樣,自己真的是天字號第一的大傻瓜。

他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不過瞬息之間,房間蠟燭又再度燃起,屋子裡卻只剩下溫小筠一個人在屋子裡拿起筷子,就要夾菜吃飯。

鳩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方才兩處方向截然不同的風聲竟然都是東川獨一個人的功夫?

這,這怎麼可能?

那樣神乎其技的功夫,連他見了都要望洋興嘆。

溫小筠伸出筷子,已經夾住了一小塊紅亮誘人的櫻桃肉,剛要往嘴裡放,忽然記起這道菜很可能是放了毒的,都已經溢位到口腔口水,也被這個嚇人的想法嚇了回去。

“我說九公子,現在我家東川哥哥已經在外面拼死拼活的為您賣起力氣了。咱們這晚飯就別下毒了好不好?怎麼樣都是要吃飯的。”

鳩琅欠身配配笑著說道:“姑娘莫生氣,這些飯食並沒有下毒。姑娘請放心食用。”

溫小筠這才放鬆了些情緒,伸出筷子左一塊肉,又一塊素菜的甩開腮幫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而在客店的另一端,兩個黑色人影正躲在兩邊牆角陰影中屏住呼吸躲避來回巡查的小賊。

直到小賊手中燈籠橘黃色的光影漸漸遠去了,兩個人這才撥出了一口氣。

像是在同時間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兩個黑影不約而同的抬頭對視一眼。

儘管入目屆時黑漆漆的一片,兩個人都望到了彼此的眼神。

其中一個略略站前,藉著遠處的燈火漸漸露出一個手勢來。另一個立時會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到他的近前。

“鄞兄,盜得九轉龍珠,你可有成算?”白鶩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得連近前的鄞諾都幾乎要聽不見。

原來早在用水漬警示溫小筠之時,白鶩就已經識破鄞諾的身份。後來鳩琅講述虎將軍的事時,白鶩瞬間記起祥瑞九轉龍珠的事他也曾聽過。

雖然那祥瑞是蓬萊地界發現的,並不屬於兗州,但是兗州魯王可是整個魯地的魯王,所以但凡是魯地的祥瑞大事,魯王與一干郡王們都是會早早知曉的。

畢竟是他們魯地的祥瑞。

而對於跟魯地都指揮使借調虎將軍的事情,白鶩之前就曾特意打聽過,對於很多內情,他知道得比魯王,甚至是都指揮使與蓬萊官員都清楚。

再加上眼前忽然出現的鄞諾,於是他立刻心生一計。並在桌子下點了點溫小筠,叫她配合自己。

他當時還但心只是一個手勢,一個眼神,溫小筠不會太清楚他的用意。

可是叫他驚訝的事,溫小筠不僅默契的完成了他的設想,在與鳩琅的周旋之中,表現的遠比他設想的還要精彩。

“白兄,虎將軍是有名的萬人敵,諾自然聽過。”黑暗中鄞諾輕輕點頭,“你們方才在屋裡與九的對話,我亦知曉。盜珠引賊的事情,只管交給我,你只要保護好溫小筠就好。”

出於慎重,白鶩伸手抓住鄞諾手臂,語聲沉肅的又加了一句囑咐,“切記,事後引賊才是關鍵,兩個時辰,打得就是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屆時所有勢力必須全部出動。”

鄞諾不覺皺了皺眉,“明面的力量已經召回,恐怕晚些。屆時還要看咱們四個的功夫,事不宜遲,我先走。”

白鶩點點頭,鬆手放開了鄞諾,“那麼這一次鶩就與鄞兄唱一出好戲。”

鄞諾嘴角微翹,“一出無與倫比的雙簧好戲!”

說完他左右環看了下週圍情況,確認沒人注意後,一個縱身便越過牆頭,貓兒一般輕巧的翻跳出風門客店。

外面就是一片密集的樹林,他箭一般的身影直直衝進婆娑的樹影之中。

這一邊溫小筠這邊和鳩琅喝酒吃肉,吃得好不快活。

而另外一邊,白鶩仍停留在風門客店之中暗中保護溫小筠。

還有第三方,那就是鄞諾。

他先奔向他來時的樹林空地。

那裡還藏著一個人,便是郡王影衛,秦奇。

秦奇早在鄞諾飛越出客點時,就注意到了他。“鄞兄,”秦奇忍不住好奇的上前問了一句,“怎麼樣?既然鳩琅的身份已經確定,咱們是不是要儘快保護我家殿下和溫刑房快快出來。”

鄞諾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沒錯,事情都辦妥了,”說著鄞諾忽然走向前兩步,抬手拍了拍秦奇的肩膀“有一件事,還必須要秦奇熊幫手。”

秦奇立刻往後退了退,臉色更是烏漆墨黑的什麼都有。

“鄞兄有話但講無妨。”。

“鄞某人需要秦兄幫襯著把官府令牌一路放工展示。”

他之前一直趴在外面謹慎的保護自家郡王殿下,得到白鶩和溫小筠的指令後,就悄悄離開客店,遠去一處隱蔽的地方對著鄞諾離去的路線放了個訊號,沒想到去臨城散播訊息的鄞諾回來的竟然會那麼快。

幾乎是在他回到客店外圍的同時,回到他身邊。

當時他還很驚訝,鄞諾笑笑說,“朋友遍天下,只不過是放出幾個假訊息,跟幾個關鍵人物打個招呼,訊息便自行散下去了。

秦奇說那去召回兗州捕快呢?不僅路程遠,而且沒有官府手令或是鄞捕頭親臨,怕是召不回吧?

鄞諾點點頭,“秦護衛說的是,只是白鶩與溫小筠兩個人進去,我到底不放心,親去外地或是把手令交給別人,都不穩妥。

秦奇點點頭,也罷,你們官府的事情不歸我管。如今既然已經確認鳩琅就在此處,你便與我儘快把殿下和溫刑房接出來。之後再想辦法叫來援兵抓賊。

鄞諾定定的望著秦奇忽然笑了。

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投在他眼底,映出點點不懷好意的寒光。

秦奇不覺打了個寒顫,沒來由的往後退了退,“你,你想對我作甚?”

直覺告訴秦奇,鄞諾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

鄞諾微笑著拍了拍秦奇的肩,“我家小筠和你家白爺臨行前是不是把一應身份令牌都交給你了?”

秦奇一面從肩上拿掉鄞諾的手,一面回答,“正是。”

“我的令牌還有用,所以不能拿去去調動兗州捕快,我本人更有用,同樣不能離開此地。小筠和白兄的令牌對兗州捕快來說一樣有用。那就辛勞秦兄跑一趟,去搬救兵來。”

秦奇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兗州衙門公差跟秦奇沒有半點關係,秦奇作為影衛,必須時刻跟在殿下左右,護佑殿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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