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藥他早就聽說過。

是頂頂名貴的傷藥,對於傷口疤痕有奇效,對於燒傷燙傷也很管用。

是鄞捕頭師父臨行前送給他的十件寶物之一。

第一件便是闢火避水的火浣衣。

世上火浣衣,大多使用又硬又厚的石棉摻雜製成。而鄞捕頭這件,可是用傳說中的火浣鼠的皮毛編制而成。

光這一件衣服,就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剩下的九件寶貝,七件都是傷藥。而這兩瓶,雖然不是最救命的,卻是造價最高昂的。

其實徐仵作很想告訴鄞捕頭,溫刑房的手雖然被燒傷,但情況並不是十分嚴重。用他帶來的傷藥及時處理,事後每天再抹一點鄞捕頭的特效藥,不過半瓶的時日,溫刑房的手便會徹底康復。

有了鄞捕頭最金貴的名藥,到時候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一下子把兩瓶全給倒上。

當然,這樣好的會更快。

可是側眸看了看鄞捕頭髮狠的表情,彷彿他仍在嫌棄兩瓶藥水都不夠,徐仵作只得咬了咬舌頭,選擇一如既往的閉嘴保平安。

徐仵作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些金貴的藥水從溫小筠手上滴落之前,及時的纏上繃帶,小心包好。

既然已經暴殄天物,就不能更加的暴殄天物了。

鄞捕頭之前提起溫刑房,還一臉不樂意呢,怎麼就這兩天的功夫,對溫刑房這麼捨得,這麼好了?

人心果然是最複雜的東西,他一個仵作再厲害也看不懂。

可能是這一劑猛藥終於發揮了作用,緊閉雙目的溫小筠忽然舒展了眉頭,表情也不再那麼痛苦了。

鄞諾這才鬆了口氣

鄞乾化懸著的心也落在了地上,“諾兒,先把筠兒抱到後面我的臥房。再叫醫官好好給筠兒查一查。”

鄞諾點點頭,“好,孩兒這就帶他去。”

等到徐仵作徹底包紮好,這才重新抱起溫小筠,快步走向後堂。

鄞乾化、貓耳朵、連並著徐仵作師徒也都擔心的跟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房頂上的男子終於放了心,再不猶豫,倏然轉身,瞬間離開亂成一鍋粥的兗州府衙。

半個時辰,躺在床榻之上的溫小筠猛地吸了一口氣,雙眼瞬間睜開,卻被眼前情景嚇了一跳。最先闖進眼簾的是鄞乾化擔心的臉。站在他旁邊的則是捕快貓耳朵,再後面一點是個穿著灰色長衫,一副老中醫打扮的白鬍子老爺爺。

她的目光再往後移,又看到了屋子裡的徐仵作師徒。

大家都在望著她,目光急切,充滿擔憂。

溫小筠這才想起來之前被著了火的王密抓住手的事。

她分明記得是鄞諾救了她的啊,可是鄞諾現在又在哪裡?

像是看出了溫小筠的心思,貓耳朵忙轉頭看向門口方向,“鄞頭,溫刑房醒了,他醒過來啦!”

溫小筠循著貓耳朵的目光看過去,才看到半倚著門框,環抱雙臂,一副滿不在乎的抬頭望天鄞諾。

聽到貓耳朵的話,他翻瞪了下兩隻眼睛,發出一聲哼笑,“貓耳朵,你真是少見多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他醒了就醒了唄。”

貓耳朵嘴角抽了抽,剛才還趴在床上急急要老醫官檢查仔細點,再仔細點的人又是誰來的?

“嘶——”溫小筠一個沒注意,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傷,不覺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鄞乾化立時扶住溫小筠,“筠兒別動,這隻手燒傷了,還不能碰別處。”

溫小筠這才看到自己那隻被包裹成大白粽子的右手。

真是難為了包紮的人,竟然還給她保留了五根手指的形狀。

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號的棉布手套,鼓鼓囊囊的,看著很是滑稽。

在鄞乾化的攙扶下,溫小筠慢慢直起身子,“叔——”她剛吐出半個字,才發現這裡仍是衙門地盤,立刻改了口,“鄞大人,那個王密怎麼樣了?還能不能救活?我看他之前的樣子不像是故意自焚尋死的,怕是被同夥坑了,下了什麼機關。”

鄞乾化拿過一疊被子,墊在溫小筠身後,苦笑了一聲,“傻孩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案情。還有你也不必避諱,這屋裡的叔叔大爺們,都是跟在叔父多年的老朋友。在他們面前,你不必避諱。”

貓耳朵害羞的搔了搔頭,“嘿嘿,俺獨一份,是溫刑房的弟弟就行。”

實在忍受不住的鄞諾上前踢了下貓耳朵的屁股,“臉面呢,你比我都大一歲。”

貓耳朵呲牙一笑,“大一歲,也是鄞頭的小弟。”

溫小筠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忽然又想起自己右手被火舌舔舐時的可怕場景,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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