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屍斷臂遍佈的到處都是,風助火勢,兩相疊加又是在房間之中,所以威力奇大,要不是高雄提前做好了防護且風咒符是向外發出,說不得自己也要命喪當場。
面對慘烈的現場,冬琅和拓跋牧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這種場景對於廝混北境多年的他們來說都是司空見慣,不會有什麼生理和心理上的波動,甚至還能點評一二。
“嘖嘖,高小子可以啊,這種手段可以達到邊軍斥候的水準了,放到軍中絕對是一把好手。”拓跋牧三句不離軍旅,現在他對於高雄是真的看好了,這個戰鬥嗅覺和腦子絕對是軍中的一把尖刀。
冬琅點頭認可,其實對於高雄的戰鬥力什麼她不太在意,在意的就是如何把人拐回去當種豬,精血血肉(插在樹上的盲腸)她都已經拿到了手,現在只差高雄的人了,不過目前來看,拐高雄有點難度。
“不過,戰鬥可沒有結束,渤海城的這群人來的可不少。”
冬琅話音剛落便又有十幾個黑影站在了驛站圍牆之上,個個眼露兇光。
高雄在房間內用望氣術看的頭皮發麻,雖然對方戰力不強甚至都不如第一日的提轄,但這人數和悍不畏死的決心確實讓高雄絕對棘手。
“嘖嘖,不虧是修仙世界,這先天巔峰的武者和大白菜一樣多,真是殺不乾淨啊!不行,得主動出擊!”高雄一邊起身一邊自言自語道。
藏好的雙絕飛刃直出,藉著夜色的掩護直撲在圍牆上裝逼的黑衣人。
“噗噗~”
“啊!我的腳!”
直到兩個黑衣人斷腳,這些人才反應過來有暗器,連忙跳下圍牆不再凹造型,但迎接他們的便是提劍的高雄。
高雄本抽出幻月劍衝了出去,只把小金小銀留下來保護方婷婷,現在它倆的實力還是不夠參與這種戰鬥,但要在一旁伺機而動搞偷襲還是能發揮些作用,最少能護住方婷婷。
幻月劍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月光反射在高雄的臉上映出了不一樣的冷峻之感,讓人看著不似人間之人,倒像是陰間的索命無常。
“咦,這把劍看起來頗為不凡。”冬琅看著幻月劍兩眼放光。
“好看罷了,鋒利度也就是一把中品法器…”
拓跋牧說一半便不說話了,因為他猛然想起冬琅是女修,是了,一把劍而已,好看便足夠了。
高雄手提幻月劍大殺四方,雖然不懂什麼劍招,但基本的挑,砍,刺,在強大的身體素質尤其是強大的臂力面前就變得十分恐怖,再加上中品法器的硬度,所以高雄此時看起來如同戰神。
但很快他就被發現了弱點,腳下功夫不行,黑衣人開始玩風箏戰術,打一下便快速後退企圖用這種方式來消耗高雄,但可惜他們同樣也擋不住鋒利的雙絕飛刃,幾個回合下來高雄沒傷到不說自己這邊人都快死絕了。
“撤!”剩下的黑衣人見勢不對轉身就跑,幾個起落便離開了驛站,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高雄為沒再追趕,自己的身體不行,現在元氣沒有恢復,交戰這一會功夫便已經氣喘吁吁,要不是有回氣丹頂著說不定自己便支撐不住了。
“呼…總算結束了,這群人雖然菜但真不是大白菜…”
看著一地的屍體,高雄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終於又可以摸屍了啊!隨即便開啟了自己的摸屍大業。
“嘖嘖,儲物符裡就這麼幾件衣服?這人有點窮唉~”
“哎!金剛符?好東西啊!”
“咦,不錯,竟然有幾塊靈石!”
“這法器是什麼?第一次看見有肚兜一般的法器。”
……
屍體不少洋洋灑灑有二十幾號人,但好東西有限,最後統計了一下只有五十六塊靈石,三件下品法器,一階靈符十二張,其中火球符兩張,金剛符一張,外加兩張治癒符,剩下都是普通靈符,引路符,探查符一類的東西。
丹藥只有些不入階的散丹,都不值什麼錢,不過總得來說這次收益相當不錯,狠狠地補充了下高雄貧窮的口袋。
最重要的是高雄找到了不少的衣服,他自己本來的衣服已經消耗殆盡,這次又有新衣服穿讓他很是開心,可惜的是沒有法袍,不過這玩意也沒法強求,最差的法袍也要上品法器起步,這些人沒有很正常。
普通練氣修士能有副鎧甲就不錯了法袍都是奢飾品,就像一旁的拓跋牧和冬琅,二人之中也只有冬琅身上的是法袍,拓跋牧穿著的還是鎧甲呢,雖然防護力不差,但和一體的法袍沒得比。
屍體自有驛站的驛卒來處理,高雄帶著方婷婷換了個房間便繼續休息了,當然也沒有放鬆警惕就是了,他也不知道半夜會不會再有人過來偷襲。
一夜無話,第二天四人早早上路不用半天功夫便回到了渤海城。
再臨渤海城高雄心中卻有點唏噓,因為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渤海城之旅應該是請事的最後一站了,只要搞定了渤海王,他之後的路程便是一馬平川了,而如果搞不定的話,那他的命估計也就交代在這了。
方婷婷應該不會死,宗門估計會讓陳老接手任務繼續完成,而自己便是那個被拋棄的棄子罷了。
“咱們進城吧。”冬琅此時已經換好了官服,北齊以黑為貴,但鎮北王卻喜歡藍色,所以此時冬琅的身上便是一身水洗的淡藍色雲紋長袍,這套衣服吧冬琅的身材凸顯的很好,讓高雄看著有點臉紅。
“哦?這小子沒近女色?”冬琅身為築基仙人身邊的任何變化都在她的靈識之內,所以第一時間看到了高雄的變化,一點小想法在心中升起。
拓跋牧則換上了一身新的鎧甲,黑色銀紋上有狼頭護心鏡看起來便威風凜凜。
四人還匯合了早就到達的馬鞍山衛士,一行人把高雄護在中間浩浩蕩蕩的向城內走去。
一進城門,這一行人便引起了城內眾人的關注,很快便有人發現高雄是凌雲門的人。
“凌雲門妖人進城了!”人群中有人高呼。
“打死他!”一位大媽面色猙獰的衝向高雄被衛兵攔下,但嘴裡卻一直在高聲呼喊。
“還我兒子!”另有一位老翁哭絕在隊伍之前,口中一直在叫喊著自己的兒子。
……
進城的“熱情”招待讓高雄有些喘不過氣,但可悲的是,這裡沒有一件事是高雄做下的。
這兩天,拓跋雲端羅織了不下二十條罪名扣在了高雄的腦袋上,不僅僅吹風凌雲門兇殘無道,並暗戳戳的指責北齊皇帝昏庸無道,還散播小道訊息說之所以凌雲門的妖人會來渤海城搞襲擊完全都是皇帝默許的原因。
所以現在高雄是整個渤海城最不受歡迎的人,甚至整個城的人都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
不過渤海王這麼做卻得罪了兩批人,除妖司和提轄司,這倆家可都是當今北齊皇帝的下屬,他們對於渤海王的小動作非常反感,而且他們也調查的清清楚楚,爆炸案發生的時候凌雲門的人都在城北的小山坡上,根本不是凌雲門做下的事情。
但他們同樣也不會出面告訴民眾真相,這便是壁壘,平民罷了,一群螻蟻愚弄也就愚弄了。
……
“虎大人,你們提轄就不準備再出手了麼?”
一位年輕的少女站在城牆上饒有興趣的看向高雄,她對高雄非常感興趣,尤其好奇他是怎麼殺掉白左白右的。
而此時她說話的物件卻是高雄的老熟人,拓跋虎。
“咳咳…除妖司的各位不也沒再動手麼。”
拓跋虎左手握著娟布捂住嘴輕輕咳了兩聲,臉色有點蒼白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彷彿隨時能駕鶴西去的模樣。
“虎大人,我們除妖司針對的可是妖魔鬼怪,對於人,本司命覺得還是你們提轄的事,畢竟我們除妖司還是有點追求,您說呢?”少女言笑晏晏,但句句擠兌。
“呵呵,丫頭這話可是睜眼說瞎話,老夫可記得白左白右,便是死在此人手上吧,怎麼除妖司現在已經不認得自家的校尉了?”拓跋虎也不是吃素的,活了一把年紀怎麼可能讓一個丫頭片子擠兌。
黃珊珊終究是年輕,臉皮比較薄,被人戳了肺管子便有些按耐不住:“您老說話好似放屁!還是多管管自己吧,別哪天人死了還要後輩給你賠命!”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拓跋虎身後的拓跋熊一眼,眼中滿是譏諷和幸災樂禍的意味。
“黃珊珊你在放什麼屁!”
拓跋熊怒目而視,但他犯了個錯誤,他實力太低了,是個廢物。
“轟!”拓跋熊的身形直接飛出了八丈遠,直接栽下了城牆,勁風激起了拓跋虎的長衫,讓拓跋虎晃了兩晃。
“咳咳…”拓跋虎看都沒看自家侄子一眼,只是又捂著嘴輕咳兩聲,他知道黃珊珊不會下死手。
“多謝黃姑娘手下留情。”雖然互相譏諷,但場面話還是要說,要不會被人看不起。
“呵呵,黃姑娘?咱們同朝為官,是不是應該稱呼職位?”黃珊珊冷笑說道,她已經不爽很久了,這個老頭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除妖司不屬於朝堂,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拓跋虎表情都沒變,眼神甚至一直落在高雄身上。
(這個後生的實力又強了啊,不知道送方山出關到底是對是錯…)
“但現在規矩變了!我除妖司也入得了朝堂,也做得了官,同樣也可以為民請命!”黃珊珊語氣斬釘截鐵,倩麗的眉眼頓時豎了起來。
“呵呵…”拓跋虎輕笑兩聲不置可否,嘲諷度直接拉滿,黃珊珊氣的要死,但卻並未動手,原因很簡單,打不過。
……
冬琅對著城牆上鬥嘴的二人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這兩個地方都是狗,互相鬥嘴也只是狗咬狗罷了,她巴不得他們一起死。
她整理了下衣服調整了下表情,然後從袖口掏出一道藍絹。
“鎮北王令!”清麗的聲音響徹全城。
此聲一出,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消除,群情激憤的民眾也都安靜下來匍匐在地。
城牆上的兩位也單膝跪地安靜如雞。
“現,著鎮北王府軍師祭酒冬琅押送人犯凌雲門外門弟子高雄,赴渤海查明罪犯之證。”
“吾王英明!”民眾山呼海嘯。
但在遠處的一處閣樓上,渤海王的臉色已經能滴出墨水。
“嘭!”
拓跋雲端摔掉了手上的茶杯,臉色陰沉的可怕,這是他的渤海城,他才是渤海城的王,這群愚民竟然去拜鎮北王!
但說實話,從尊卑從屬之上來說,鎮北王確實是拓跋雲端的上司,並且威望不是一個等級的,鎮北王的威望整個北齊都信服,但渤海王嘛,算了吧,一個紈絝子弟罷了。
“殿下息怒,此事有變,咱們還要應變才是。”公孫聖感覺要出事,所以便出聲勸了一手。
“呵呵,這人家明擺著不信任咱們,要來翻案,說不得還想順道除了本王。”渤海王一語成讖,但他此時說話也只是氣話,他覺得自己雖然不招人待見,但也不至於要殺他,頂多敲打一番,讓他聽話便是。
公孫聖可不這麼認為,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從高雄入了城,他的心底越發的不安,老臉低垂,思考著一旦暴露自己可以捨棄什麼來保全性命。
他看了眼身邊的拓跋雲端,心中一嘆:“看來這第一個要捨棄的便是他了,那能不能保全通寶商會呢?想來只要我不露底,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相比渤海王,公孫聖還是更看重通寶商會,這可是他耗費多年精力在北齊埋下的一張情報網,這次篡位失敗只要通寶商會在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心中有所決斷,公孫聖來到拓跋雲端身邊說道:“此時情況還沒有糜爛到如此地步,只證據還在,只要定了高雄的罪,剩下的便是鎮北王的事了,咱們可以專心準備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