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漫漫說完整個眼眶泛著駭人的紅,林安然聽完來龍去脈心中悶堵得厲害。

這可以說是葉嘉寧的受難史。

也是一出駭人聽聞並且有違常倫的悲慘戲劇。

人性是經不起細看的,這些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更是表面風光鮮亮的背後藏著會吃人的獠牙,隔著階級的鴻溝遠遠瞧上一眼好像真的像個體面的活人一樣,走近了看這高位原來下面還堆砌了森森白骨,這高位上矗立著的原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羅。

幾乎讓人望而生畏,禁不住打寒顫。

林安然油然而生出一股悲哀。

她在這個時候忘記了和季明修的愛恨糾葛,她對這個生活在一場幻夢裡的男人產生了悲憫。

好可悲的人生。

林安然心中酸澀不已,如果她是季明修她不知道自已可不可以承受住這一切。

有一天你得知了你身邊所有人的面目都是虛假的,你最親近的人隱匿著的不為人知的一面,這些不堪的陰暗面,殘酷的真相化作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你的臉上,赤裸裸地告訴你這些年的美好假象都是一出令人作嘔的戲劇,你原來只是當中像是跳樑小醜一般的人物。

將一腔真心付出,然後往後會被這些曾經的美好記憶一遍遍凌遲。

所以季明修選擇了遺忘。

季明修除了遺忘別無他法。

-

葉漫漫將眼角的淚拭去,她對林安然說:“就是這樣,明修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實在太差了。”

“他現在跟個小孩一樣,他只記得他的媽媽和你了。”葉嘉寧悲哀地說,“或許是因為這是他心裡僅剩的美好時光了。”

季明修覺得和自已的記憶很美好嗎,林安然失神地想。

從前的季明修很少給自已什麼好臉色,他居然是覺得那些日子是美好的嗎?林安然覺得自已從來沒有看懂過季明修。

季明修的口是心非,心口不一橫跨歲月的兩端才讓林安然終於看的分明。

“忘掉那些痛苦的記憶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林安然說。

“或許吧。”葉漫漫說,“我不知道他這樣我給他找醫生治療是對是錯,盡人事聽天命吧。醫生說了,能不能痊癒要看他自已的意願,醫生也只是輔助。”

“季盛現在表面是在季時予手裡,實際上很多老人還是站明修的。要是明修失憶的事情傳出去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季盛除了季家那一份,還有葉氏的參與,那個位置沒有人比明修更有資格。”

林安然在這個時候想,這些東西對季明修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季明修工作很忙,他很多時候一天都只能睡四五個小時,他以為他動作很輕,其實林安然覺淺,每次都會被他起床的聲音弄醒。

季明修平時好像也沒什麼娛樂專案,他經常忙的飯都忘記吃。

學生時代的季明修也是一直保持著年級第一的神話,林安然那個時候喜歡故意路過他們班級門口,看到的他也總是在悶頭學習。

至於其他呢,親情角度的家庭混亂不堪尚且不提,愛情方面季明修喜歡的宋曦冉好像也和他的哥哥關係匪淺,在背後盤算著怎麼算計他。

在季明修的角度,曾經的自已好像也是算計他的一員,用的還是他最痛恨的方法。

但是他表面憎恨著自已,其實覺得那段時光是美好的嗎?

他腦子都傻了,還不願意忘記自已。

林安然覺得內心有些五味雜陳。

林安然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覺得季明修對這些東西是不在意的,他從始至終好像都只是想要一個家,來自父母的溫情關懷或許是比財富地位更讓季明修心馳神昂的東西。

林安然好像突然福至心靈,一下子明白了季明修一直以來的心願。

季明修原來和自已追求的一樣,他們都是沒有父母的小孩,他們都只是想要一個家。

林安然看著遠處的某一點說:“我不懂那些,我會盡力照顧好他。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恢復記憶的那一天,既然我已經答應你了,”林安然的髮絲被風吹的有些凌亂,她的睫毛微微顫動,“要是季明修一天沒能痊癒,我就管他一天;他要是一輩子都沒痊癒,我就管他一輩子。”

什麼都不記得的季明修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季明修,

至少林安然是這樣認為的。

現在的季明修已經不記得很多從前的事情,他的世界已經變成白茫茫一片,他的世界容量有限,自已好像就佔了大半。

面對這個新的有些可憐,和曾經的自已一樣沒有家,就像一個小孩的季明修,林安然覺得過往的愛恨糾葛一下子化作雲煙,她輕輕一吹就散了。

林安然覺得家裡多一個人吃飯好像也沒什麼。

林安然聽到葉漫漫的聲音在風中飄蕩到了耳邊,是一句有些哽咽的“謝謝”。

林安然輕輕笑了一下說:“沒關係。”

“正好家裡還有一間客房。”林安然想了想,要怪就怪家裡剛好還有一間客房,要怪就怪季明修現在只記得自已吧,“但是生活費要從他的賬戶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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