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奪過季菀寧手裡的報告，下一刻又立即扔掉，發了瘋似的搖頭，“這不是真的！爸媽，這不是真的！我是你們的女兒！我不是別人的女兒！”
季菀寧置若罔聞，雙眼腫脹、猩紅地看向喬明輝，“桑餘、桑餘呢？”
喬明輝沉重地嘆息一聲，“被席靳白帶走了。”
季菀寧身體發抖，控制不住情緒，“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桑餘才是她的女兒！
喬明輝扶住她的肩膀安撫，“菀寧，你先冷靜下來，她現在未必肯見我們。”
季菀寧閉了閉眼睛，落下兩行淚，自言自語：“她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她會恨我的……她應該恨我的……”
季明珠愣怔地看著這一幕，預感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在流逝，她不甘心，上前拉住季菀寧的手，試圖打感情牌，“媽，你別這樣……”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你給我離開季家！你不是我女兒！別喊我媽！”
季菀寧用力拂開她的手。
季明珠哭得語無倫次，“媽，不要，你不要趕我走！我是季家人我哪也不去……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針對桑餘了！求你別趕我走……”
以前不管她犯了什麼錯，只要低頭撒撒嬌季菀寧都不會和她計較，但這次不一樣，不管她說什麼季菀寧都不會鬆口。
季明珠已經享受了二十多年不屬於她的東西！而桑餘卻在外面受了二十多年的苦！
季菀寧恨透了她們林家人！
或許是急火攻心，也或許是受的刺激太大，她再次暈厥過去。
“菀寧！”喬明輝急忙摁鈴叫護士。
季明珠哭喊：“媽！”
喬明輝沉聲道：“你別刺激她了，以後也別出現在她眼前，我會給你留一筆錢，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畢竟是他女兒，也叫了他二十多年爸，做不到恩斷義絕。
季明珠猛然怔住，聲音尖銳刺耳，“爸！我不要！”
她不要離開季家！離開季家就什麼都沒有了！
喬明輝出聲警告：“季明珠，你要是再鬧你就什麼都得不到。”
季明珠腳下癱軟無力，直接摔在地上，任由眼淚不斷地往下流，渾身上下狼狽不已。
桑餘醒來的時候察覺身旁有人，揉了揉眼睛往旁邊看去。
惺忪的眸中倒映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在暗光下有些清冷，但在望向她時眼神就柔了下來。
席靳白習慣早起，但又不敢離開，便坐在床頭用手機處理郵件。
桑餘一醒他就察覺了，放下手機，指尖撥開她臉頰上的頭髮，“醒了，做噩夢了嗎？”
她醒了醒神，緘默片刻，才說：“夢到我媽了。”
席靳白問：“夢到伯母什麼？”
桑餘睫毛輕顫，“她給我包了餃子吃。”
席靳白：“想吃餃子了？”
桑餘搖搖頭。
她只想和媽媽一起包餃子。
席靳白轉移話題，“起床嗎？”
桑餘“嗯”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心不在焉的去衛生間洗漱。
席靳白在外面接了通電話，驀地聽見衛生間傳來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