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會洗……”桑餘臉色漲紅，全身上下的面板都緋紅一片。
分不清是被浴室裡的溫度悶的，還是羞的。
“那我們一起洗。”
席靳白取下花灑，掰開開關。
水聲再度響起，溫水沖掉桑餘身上的泡沫。
面板滑膩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燈光下光澤無暇。
淋浴間多了個人，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他似乎真的只是洗澡，沒有做別的。
可桑餘依舊覺得喉嚨乾澀，有點喘不過氣來，急需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好熱，我要出去。”
席靳白將花灑的水流對準牆壁，上面的霧氣瞬間被沖刷乾淨，亮得能夠倒映出身影。
桑餘還沒明白他想幹嘛，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後背貼合牆壁，雙腿條件反射地盤住他的腰，手臂摟上他的脖子，心跳一瞬間全亂，像突然漲潮的海水，翻湧不息。
這樣的姿勢她比他高出一截。
視線相接，在空氣中碰撞出劇烈跳動的火芯。
“做什麼？”她聲音不自覺發軟。
席靳白灼灼地看她，“親我，寶貝。”
桑餘身體發熱，心跳得越來越快，大腦充斥著團團霧氣，她暈暈乎乎地低頭，和他接吻。
唇舌相抵。
席靳白食髓知味，深入地吻她。
桑餘實在受不了這裡面的熱氣，在接吻的空隙開口：“能不能……去外面？”
“嗯。”
席靳白短暫撤離，抱著她往外走，順手從櫃子上扯下一條浴巾，擦乾淨身上的水珠才回到床上。
身體和綢緞被套接觸，冰冰涼涼的觸感刺激神經元。
桑餘被他吻得眼眸溼漉，鼻尖和臉頰都暈紅。
他沒夠，又親又揉。
“可以了……”桑餘尚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叫停。
席靳白單手撐在她身體一側，抑制住喘息，“怎麼就可以了？我還沒做什麼。”
桑餘躲開他的吻，“不行……”
席靳白扣住她的下巴，眉眼間露出不悅，“為什麼不行？你不想我？”
“這是你家。”
“隔音效果很好，沒人聽見。”
桑餘平復急促的呼吸，伸手推他，“也不行……沒有那個……”
席靳白挑唇輕笑，“誰跟你說沒有了？”
桑餘就這樣看著他起身，拿過床頭櫃上的小包裝袋，慢條斯理地撕開。
“你帶的？”
她剛才進房間的時候都是沒有的。
席靳白低低的“嗯”一聲。
桑餘認命。
他果然是早有預謀。
席靳白一心二用，邊做正事，還能邊找話題跟她說話。
“晚宴好玩嗎？”
桑餘渾身酥麻，腳指頭蜷縮，分神回答他的問題，“還好。”
就是走個過場，吃頓晚餐，聽了許多恭維話，但她知道那些當不得真，無所謂，她並不在乎。
名利場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戴著一張完美的面具，說話有技巧，笑得挑不出錯，將真實面目掩藏起來，方能遊刃有餘地在圈子裡行走。
她不會刻意融入那個圈子，但也不排斥偶爾見識和接觸一下不同的社交場。
席靳白親親她的嘴角，“你要是不喜歡去那種場合可以直接拒絕，不要勉強自己。”
桑餘抓他頭髮，聲音破碎，“沒……沒有勉強……”
阿姨對她很好，全程帶著她，生怕她走丟似的。
“看來和我媽相處得不錯。”
“嗯。”
席靳白輕咬她的紅唇，“所以就可以拋下男朋友了。”
桑餘不承認，“沒有……而且，我難得陪阿姨……”
“你陪我的時間也不多。”席靳白抱著她翻了個身。
桑餘側臉埋在枕頭裡，汗珠洇溼藍色枕套，聲音斷斷續續，“我……每天都在陪你……好不好……”
席靳白糾正，“只有晚上。”
他遠遠不滿足。
況且再過些日子她就要回港島。
桑餘睫毛抖動，緩了口氣，“我總不能跟著你去公司上班吧？”
“求之不得。”席靳白貼著她後背，親吻耳垂，“我恨不得把你揣口袋裡，走哪帶哪。”
“……”
時間在分針和秒針交替中流逝。
過了十二點，臥室才歸於平靜。
洗完澡，桑餘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席靳白換好新的枕套和床單再抱她回床上。
空調置換的冷氣漸漸吹散繾綣的氣息。
桑餘身上痠軟，抵不住睏意，一挨枕頭便沉沉睡去。
早上六點，席靳白準時起床，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
梅姨熟悉他的作息，只要他在家都會吩咐廚房六點半之前做好早餐，至於太太和先生要七點左右才會下樓。
席銘瀚昨晚回來得晚，又喝多了，這會兒還沒醒，閔江悅不管他，自己先下樓吃早餐，見餐廳就席靳白一個人，開口問：“桑餘呢？”
席靳白正好吃完，放下刀叉，抽了張紙巾擦嘴，“還在睡。”
她今天休息，他就沒叫她起床。
閔江悅拉開椅子坐下，審視地盯著對面的人，“你又跑她那去睡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前天晚上他也溜去桑餘那睡，昨天上午梅姨跟她說客房的床沒有睡過的痕跡。
席靳白沒否認，“那本來就是我的房間，大小姐。”
閔江悅沒好氣道：“從現在開始不是了。”
梅姨知道她下樓，從廚房端出一份三明治和一盅銀耳蓮子花膠羹。
閔江悅注重保養，花膠和燕窩這類滋補養顏的東西是每日必需品，堅持了幾十年的習慣，頗有成效，她的面板狀態比正常同齡人看起來要年輕十幾歲。
席靳白將紙巾團成團丟進垃圾桶裡，慢條斯理地起身，“我吃飽了，您慢吃，我先去公司。”
閔江悅擺擺手示意他快走。
席靳白拎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還是多提醒了一句：“桑餘可能七八點會醒，今天也拜託您多幫我照顧一下她。”
“要你說，上你的班去。”閔江悅拿起勺子攪拌麵前的花膠羹，動作隨意懶散。
席靳白絲毫不在意她的態度，勾唇笑了笑，“多謝大小姐。”
說完，離開餐廳出門。
閔江悅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嚥下，淺淺彎唇，“確實沒我想的那麼不開竅。”
昨天晚上知道她要帶桑餘出席晚宴還特地發資訊叮囑她時刻帶著桑餘，說小姑娘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