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籤的時候,原本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因為陳嘉宇說什麼都要先去趟衛生間而隔開了十幾個人。聽過解籤之後,兩個人十分默契的沒有給對方分享。

只是歸途上,陳嘉宇有幾分突兀的開口:“元妙姐,我們總也不能讓人家總是從BJ趕過來吧?”

“我們這麼多人過去也不合適啊,總不能就陳梨安一個人忙,我們都在旁邊看熱鬧……”

既然已經肯定了陳梨安的想法沒有錯,又不打算置身事外高高掛起,陳嘉宇覺得自己總得做點什麼才算是有參與感:“總不能從頭到尾,我們做的就是一個打掩護的工作吧!”

聽著陳嘉宇這一連串的問題,李元妙終於還是從包裡面把籤文拿了出來,只開啟了上面四分之一的部分遞給前者看。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陳嘉宇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元妙姐就是想要看自己樂子,不然明知道自己文言文不好,為什麼不給自己直接說解籤的話?

“各司其職,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合適自己的位置。”、

李元妙當然沒有為難陳嘉宇的意思,眼看著後者已經猛吸一口氣,打算再次連珠炮一般的發問,趕緊繼續把話接了下去:“也就是說,我們不見得也要去學北獅,找到自己最擅長的去做就好。”

“什麼算最擅長的?”

“真說最擅長的,我覺得我自己根本不敢說什麼算是擅長的。更何況,就算是我的專業,也和這些也沒有關係啊,我總不能把金融營銷,企業管理那一套放到這上邊來吧……”

陳嘉宇並不覺得自己掌握的這一切能夠創造出什麼額外的價值,。尤其是在一件自己已經幫過倒忙的事情上。

“能做的很多,你要慢慢發現自己擅長的。”就像是在遇到陳梨安之前,李元妙一直不認為自己家的積蓄可以為自己的熱愛做出什麼來。

所以現在也是一樣,陳嘉宇想不到自己有什麼‘特殊’之處,了也,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絞盡腦汁的一定要為前者找出來一個,以慰藉二人的心靈——等到需要的時候,一切都會鋪展在眼前。

這片刻的沉默之後,計程車已經來到了公寓小區,李元妙和陳嘉宇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剛才這件事,只是落在心裡面,靜靜的思考稍後應該怎樣面對陳梨安。

“不如直接告訴她,我們是支援她的,只是有些事情她可以做好,但是我們是不可能做的。”陳梨安學太獅這件事前前後後拖了得有半個多月,陳嘉宇實在是已經沒有耐心讓這件事繼續這麼耗下去,一直沒有個了斷。

“實在不行我就去和師父說,反正我現在一個沒有小時候記憶的情況,師父也不會覺得什麼的。”

破罐子破摔顯然不是辦法。李元妙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接陳嘉宇的話,要不然也不至於有一次激起了陳嘉宇快刀斬亂麻的想法……

“那你想過師父怎麼想麼?”

“師父已經很開明瞭,可如果最後出來一個四不像呢?南獅不是南獅,北獅不是北獅的時候,這件事我們有應該如何交代?”

平時訓練也好,比賽表演也罷,哪怕不提舞獅也是一樣,凡事最怕的就是一個‘三心二意’。

“守好自己的,再去考慮其他的。我想師父心裡面想的不過是這個……如果當時提前和師父說明情況,這件事應該反而好解決的多。”

兜兜轉轉,李元妙還是想不到這件事情最合適的解決方法——現在誰也回不到過去,改變不了這件事給師父帶來的‘驚嚇’。

“如果讓BJ的那個姑娘來和師父聊聊呢?我覺得從她的角度上,一定能夠告訴師父陳梨安這樣做的必要性。”短短半年的時間裡,即便沒有記憶,陳嘉宇還是下意識的相信師父。

“我相信師父一定可以理解的,師父一直都很有大局觀。這個時代已經不是各自為營的時候了,我們只有團結起來,才能夠更好的保護屬於我們這個中華民族的文化。”

“更何況,無論是南獅還是北獅,都是獅舞不是麼?”

聽到陳嘉宇這一連串的話,李元妙一時間有些恍惚——那個看著南北獅爭霸賽的影片,喊著他為他們所有人驕傲的‘小宇宙’似乎又回來了。

曾經那個個子勉強比自己高一點,甚至還有一點胖胖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自己面前高挑的樣子……

兩個人影重合又分離,李元妙知道自己對陳嘉宇的一切情愫是那個敢說敢做的靈魂,而不是一個人的經歷和模樣。

“怎麼?覺得我是說大話麼?”

“這半年師父和你們的言傳身教是真的改變了我很多……”

陳嘉宇以為改變他的是這短短的半年,可李元妙卻完全不同意前者這樣的說法。

如果沒有陳父家族裡面那些禍害人的親戚,陳嘉宇是從小就在這樣的文化環境中受到薰陶的。

而即便是有了這些人,對於陳嘉宇來說,在馬來西亞生活的時光裡,華人華僑對中華文化的保護和展現,也一直沒有讓陳嘉宇離開屬於中國文化的文化環境。

改變陳嘉宇的不是這半年的言傳身教,而是一直埋在心底,對這一起最虔誠的愛!

但此時此刻的李元妙並沒有指正陳嘉宇這些想法的意思,只是站在一邊默默的聽著,甚至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

當暑熱橫行,無論是晴空還是長雲,無論正午還是夜色半卷,在室外站著都是不好受的,兩個人就這樣矗立在離著大榕樹不遠的地方,顧不得寒暑。

“所以我覺得如果我們可以私底下聯絡一下李染染的話,應該可以解決這件事。”感受到來自元妙姐從未有過的注視,陳嘉宇下意識的把頭偏過去了一點,把自己想要說的總結了出來。

這一次李元妙沒有猶豫,只等到陳嘉宇回過頭來看向自己:“好!”

這件事兩個人嘴上面說著是容易,可是真的實施起來還是有不少麻煩的——比如如何跨過陳梨安找到李染染,比如事後如何和師父解釋自己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還躲在一邊不幫著想辦法處理?

“我們去一趟BJ。”

“啊?”

得益於如今交通運輸業的發達,兩個人說到就能做到,請了半天假,就敢來BJ走一趟。

“元妙姐,這凌晨的……我覺得要不我們還是先解決陳梨安的心結吧?”

“這件事解決了,她也就沒有心結了。”李元妙對於自家閨蜜的性格看的通透,更是知道陳嘉宇向來也屬於臨陣打退堂鼓的,示意後者稍安勿躁的同時,也沒忘了把話給人解釋清楚。

“更何況,我好了,她這個心結就能解開一半!”

“哦……”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和陳梨安性格相仿的,為什麼到最後最能理解陳梨安想法的翻到吃成了元妙姐?陳嘉宇有些想不明白。

“好好休息吧,我之前從梨子同學那裡瞭解過,他們活動場地在BJ的郊區。”

“那路上多不方便,對於現在人來說,這個通勤就能抹消掉一半的激情了吧?”

儘管現在家裡邊住的公寓離著大學沒有多遠的能,陳嘉宇這個學期還是動了住校的念頭。無非就是因為早八的時候需要提前起床的這二十多分鐘。

多一秒鐘的通勤,對於陳嘉宇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明明是一個和誰都能輕易聊到一起的‘社牛’,當看到地鐵裡面擁擠人群的一剎那,陳嘉宇覺得自己的頭簡直都要炸開了!

更何況是BJ的地鐵?那擁擠程度真的是有目共睹的。早上上班的,上學的,再加上趕早去看景點的,能夠擠上地鐵都是萬幸……

嘈雜的聲音尚且好說,再加上駁雜的氣味,這一切就變成根本不是人能夠適應的狀態了。

誰知道那個人吃了韭菜雞蛋的餃子,那個人就吃了豬肉大蔥的包子,又或許來一個就著蒜吃了點兒什麼的,不說為了精緻噴的香水,不說傷胃不適帶來的額外加成,已經足夠讓人受不了了!

這樣的車從城裡到郊區,足足要坐一個半小時,甚至是兩個小時,陳嘉宇真不知道是怎樣的動力,才能讓李染染從西城到郊區去……

“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搬到天津去訓練啊?”

“嗯?”陳嘉宇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成功把李元妙說懵了。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這邊離著這麼遠,城裡邊的地方又沒有,為什麼他們不直接去天津?一個半小時,坐個高鐵十八塊,早就到天津了。”

如果不談天津的高鐵站附近也未必有合適的空間這件事,陳嘉宇的這句話乍一聽起來,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又或者也和咱們似的,租一個廠房呢?”

陳嘉宇的這些想法,不只是他能想到,陳梨安也可以,學太獅的人們同樣可以。

“算了算了,見到李染染再說吧,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陳梨安那天沒有喝兩口就醉了,和我說的這個前因後果也不是那麼清楚,所以真的是想幫她我都不知道怎麼和師父說。”

意識到自己的異想天開肯定早就有人想過多少遍了,陳嘉宇習慣性的用更多的話來掩蓋前面的尷尬。

“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曾幾何時的‘小宇宙’儘管像是小跟屁蟲一樣聽話,但是一如既往的好面子。

但凡是遇到尷尬的時候,可是會給自己搭下臺階。殊不知這一切不過是來自親近之人的不戳破而已——當然,李元妙也願意看著這樣的陳嘉宇,這說明後者是在乎自己對他的看法的。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再主動挑起一個話題來,只是默默的靠著一旁的扶手,有些昏昏欲睡。

陳嘉宇不時抬起自己的腳抖一抖,顯然是已經站得有些痠麻。

陳嘉宇不說話,李元妙也沒有主動搭話,似乎這有這樣的沉默才能掩蓋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你們今兒算是來著了!”陽光明媚的空場兒,李元妙二人終於見著今天特地來拜訪的人,“我們今兒加練來著,不然你們就算是過來了,也得撲個空!”

“這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麼?”陳嘉宇口中呢喃著。之前陳嘉宇還以為這句話是要自己等下去,等到時機再出手。

現在看來,原來還是要主動迎上去,才能夠看到機會——所以一切的求籤問卜,總歸還是要靠自身的努力才能成功,不然一切‘上上籤’都是空談!

“小李就在那兒呢,這兩天她想要弄點兒短影片剪輯一下兒發出去呢,你們現在過去估計得等她一會兒,不然她手裡邊兒拍影片估計容易影響著。”

感受著BJ的熱情,李元妙心裡,陳梨安的那一份‘話多’終於有了一個合理的出處。

從小生活在BJ的陳梨安不是半個北京人,半個廣東人。而是一個人,擁有兩套靈魂——所以這兩套靈魂自然而然的,也就沉醉於醒獅和太獅兩種不同文化環境中誕生的獅舞。

陳梨安和太獅的相遇也是註定的,就像陳梨安和醒獅的相遇是註定的一樣,這是本來就應該流淌在陳梨安記憶和血脈裡的。

“小李?”

“小李!”

“老師,怎麼啦?”聽到老師在叫自己,李染染放下了手裡的工作轉過頭來,下意識的打量著老師身邊站著的兩個人,感覺面相都不像是北方人,心裡有了些許猜測,“老師,是有什麼事兒麼?”

“這邊兒這姑娘和這大小夥子正找你呢,說是陳梨安的朋友,你現在沒事兒的話和他們聊聊!”

“那些東西咱們還不著急收拾收拾進去呢,這邊兒我看他們應該是……”李染染老師一邊兒和李染染溝通著,還不忘了回過頭兒來和二人確認一下兒相關的資訊,“你們是不是請好假才來的?”

“嗯。”

“他們專門兒請了假過來的,到時候而估計還得趕回去上課,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兒,先和他們說說?”

“他們估計就是……”

“你們是不是為了那小陳的事兒來的?”

“嗯。”

“他們奔著和你學太獅那小陳兒的事兒來的!”

老師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染染已經顛兒顛兒的跑了過來,捋了捋被汗水濡溼的頭髮,和李元妙二人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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