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

秦星月被一陣異動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眼神警惕,快速從被窩中爬起來,腰上別好槍,手裡拿著長刀,小心翼翼的拉開帳篷的一個角往外看去。

夜色中,只有不斷撲朔掉落的雪花看得清清楚楚,其他的,只能看見個模糊的身影。

秦星月拿出自己專配的夜視鏡帶上,眼前的視線清晰許多,只見前方几十米處,火光照耀,好幾個人圍在火堆中,躲在一處老舊樓房的屋簷下。

而她聽到的異動,正是這些人的說話聲,不知是不是他們自己在風雪中清不聽,所以,這群人說話幾乎是用喊出來的,本就耳力還算不錯的秦星月聽到了。

那些離自己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也不知發現她沒有。

不過,見那些人已經在那處停留,想來這種天也不會再前進,加上這天氣的阻礙,兩方人馬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大不了後半夜的時候,自己警惕一些,若真撞上了,真正倒黴的是誰還不一定。

於是,秦星月往後一倒,準備再次入睡。

“前面有個帳篷,你說大雪天的,除了我們這種人,還有誰會在這外面過夜!”

“還有帳篷,裝備還挺齊全的!”

“那帳篷裡最多兩個人,我們這裡有七個人,要不要把她給解決了,把她的帳篷搶過來!”

“我也正有此意,看著別人躲帳篷裡暖暖和和,而老子只能在這挨凍,這心裡啊,不平衡啊!”

之後,就是一陣大笑聲傳來。

秦星月睜開眼,眼神無奈,這是,來活了啊——

這些人,喊這麼大聲,彷彿他們自己聽不到,就別人也聽不到了。

他們這樣,自己是想裝聽不到都不行啊。

秦星月無奈的起身,將放在一旁的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穿外面的大衣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衝進鼻子,讓人有些噁心想吐。

但秦星月卻是淡定無比的穿上,這樣的氣味,前輩子聞得多了,有免疫力了,現在這些都算不上什麼。

拉好拉鍊,裝備完畢,秦星月出了帳篷,將帳篷內的東西都收進空間內。

此刻,還些人還在笑談著要怎麼殺了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這裡的變化,帳篷憑空消失在原地,而秦星月也隱在風雪中,向他們走了過去。

“我怎麼感覺背後像是有人盯著,涼嗖嗖的啊——”

“你小子別疑神疑鬼的,這麼冷的天,冷不是很正常嗎!”

“就是,我現在還感覺後背在不停的漏風,冷得我呀!”

“是嗎,難道是我感覺錯了?”男子疑惑的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這時,秦星月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後面,在雪地裡,走路本就不容易發出聲音,再加上風雪的掩護,秦星月很容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而她的手中握著的仍然是在商場的那把巨斧。

此刻,她來到一個人身後,也就在這時,他對面的一個人正好抬頭看見了秦星月。

秦星月對他笑了笑,揮起了手中的斧子,那人臉色大變,朝著這個方向大叫出聲:“小心,背後有人!”

只是,他終究是遲了一步,滾燙的鮮血四射,射在這人身邊的人身上,對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

而其他人聽到那人的提醒,猛地站起來,往那裡看過去。

只見大雪中,月色下,一個全副武裝的少女露出半張臉,衝他們笑著,身上還濺著剛剛那人的血跡,而她手中拿著的斧子還滴著鮮血——

所有人退後了兩步,警惕的看著她:“你幹什麼,神經病啊!”

“這位小姐,你發什麼瘋!”

大家又驚又怒,看著倒在她腳下還在流著鮮血的人,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只是此刻,沒人敢去查探情況。

大家警戒的看著她,這大半夜的,下著雪,也不知這個女人從哪冒出來的,該不會是哪來的神經病吧。

“不對,你是帳篷裡的那個人!”

突然,其中一個人對著秦星月叫道,他們之前觀察了,這附近,除了帳篷裡的那人,根本就沒有人其他存在。

現在,這大半夜突然出現一人,想來就是帳篷裡那人無疑了。

秦星月舉起斧子:“賓果,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說著,她向他們衝了過去,從他們對她動了殺意開始,她就沒打算放過這些人。

“我擦,女瘋子!”

“拿斧子的殺人狂魔啊,救命啊——”

各種怪叫聲叫了一陣,但在這空曠的雪地裡,並沒有引起注意,很快就恢平靜。

不一會,雪地上多了幾具屍體,秦星月拖著斧子,眼見風雪比之前小點了,她也不打算休息了,準備回家。

在外面待了一夜,她有些懷念她的小窩了。

“咔嚓”一聲,聞言秦星月轉頭看去,卻看到一個黑麻麻的身影從一堆沙袋後面露出個頭來,看樣子像是昨晚就躲在這過夜的,被動靜吵醒了,此刻正驚慌失措的看著她。

見秦星月看過來,他忙搖頭:“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秦星月笑,並沒有理會,走出一段距離確定身後沒人之後,騎著她的雪地摩托走了。

“那女人,可真狠啊這世道真的是變了!”

見那女子並沒有要殺他的打算,那道瘦小的身影的從沙袋後面走出來,看見雪地上那些人的慘狀,他倒吸了口涼氣。

但隨後他眼神一閃,跑去那些人身上,找了件看起來最暖和的衣服穿在上,然後又去扒拉其他人身上,看有沒有吃的——

……

到了小區附近,秦星月就開始步行回去,一路上暢通無阻,只是在路過某個地方的時候,她往某個方向看了眼,只見某顆大樹後面,一個眼熟的身影正坐在那,像是睡了過去,身上已經被雪覆蓋。

只看了一眼,她就收回目光,繼續朝前走去。

“咦,怎麼就睡著過去了!”就在秦星月離開不久,大樹下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醒了過來,他站起身抖落自己身上的雪,不停的跺腳活動身體,嘴中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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