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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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軒們算了很久，走了很久，視窗的關閉速度變快，慢慢的，有人落在了後面。但是，沒有人停下，剩下的人依舊在計算前進。
直到現在，楚軒和其他的自己已經全部走散。到現在，走過了多少房間，他也已經數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經不停歇的走了20多年了，他的眼角已經出現了兩三條微微的皺紋。
經過了如此之久的努力，他終於走到了自己計算的那個終點。
楚軒開啟了向下的視窗，跳了下去。楚軒環視周圍，發現這裡有一個自己在等待，眼前的這個自己已經垂垂老矣，看著將要油盡燈枯。而且這個房間的牆壁和地板，密密麻麻的刻畫著正字。
蒼老的楚軒開口說道：“下一個我，你終於到了。”
楚軒平靜的看著對方，拿出了之前屍體身上的紙條，說道：“我有很多問題。”
蒼老的楚軒點了點頭，回答道：“不如我先將，我和前面所有的我共同獲得的結論，先告知於你。隨後，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再問我。”
“好。”
“這個四維時空半位面符合第五個模型，一共有七個解。而這個房間的解，是時間刻度最大的那個，也是最容易到達的那個。”
“不錯，這些我都知道。其他另外六個解也可以到達，但是花費的時間比這個房間還要多出5到50倍不等。所以所有的我，應當都會不約而同的向這個解，也就是這個房間前進，我說的對嗎？”
“不錯。在此之前，已經有5309個我們先後到達了此處，我是第5310個，而你，是第5311個。牆上的正字，是每個人死前留下的一劃組成的。”
楚軒眉頭皺了皺，但是依舊淡漠的說道：“你繼續說。”
“我們算出來，這個房間的入口就是這扇視窗，”蒼老的楚軒站起身來，拍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那扇視窗，但是那扇視窗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如你所見，只是摸向這扇視窗，它卻無法直接被開啟。”
蒼老的楚軒把空間帶中的所有時間裝置取了出來，繼續說道：“你在中間某個時刻應該也發現了，我們的空間袋中，有11個時間裝置。雖然這大機率是昊天所為，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這，在另一方面，他竟然幫助我們判斷出了，這個入口屬於哪個時間裝置。”
蒼老的楚軒依次把懷裡的11個時間裝置，戳在了那扇視窗上，其中有十個時間裝置都沒有反應，但是有一個時間裝置在戳到了視窗之後，時間裝置發亮的同時，漆黑的視窗上面開始顯示了一串數字，就彷彿這個視窗變成了一個液晶顯示屏一般。
發亮的時間裝置指向的視窗上的液晶數字，現在顯示的數字是23萬多，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向下減少。
蒼老的楚軒說道：“如你所見，在口口相傳中，之前只有手上的裝置發亮，這樣的過程。但是從某一個我開始，他發現了視窗上出現了數字。
數字是從一億開始減少的。而現在只剩23萬多了。
你手上的紙片寫著的，應該是所有我們的共識：
我們現在知道這個入口屬於哪個時間裝置，卻不知道這個時間裝置是屬於誰的。
畢竟這是主神空間兌換的四維時間裝置，沒有辦法在時間裝置上分別刻下每個人的名字進行區分。”
“不錯。”
“根據我們的推測，這串數字應該是這個時間裝置的持有者，在這個四維時空中，倖存的數量。
當這個數量降到零的時候，就意味著——”
“隊伍裡就真的要開始死人了，我明白。”
“嗯。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資訊，要告知於你。”
“你說。”
蒼老的楚軒之前一直都是平淡的敘述的資訊，但是在此刻，他終於嚴肅起來，眼皮半低著說道：“從第一個我到第5310個我，我們所有人的資訊在交流過後，得到了一個共同的結論。
所有的我們在醒來時，想去按下屬於我們自己的時間顯示裝置，但是所有人在醒來的那一刻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時間顯示裝置。
我們自己的裝置放在哪裡，我們自己最清楚。空間袋中的11個顯示裝置，只是雜亂的和雜物堆放在一起，這很明顯的能看出區別。
我需要問你的是，第5311個我，你是否也是具有同樣的經歷？”
“不錯。”楚軒回憶道，“我剛醒來時，鄭吒和我在一個房間。當時我的空間袋空空如也。屬於我的那個時間裝置就已經沒有了。
但是地上屬於房間的時間顯示裝置已經存在。
中間，我也遇到過一個從上游漂流下來的我。我也確認過，他也沒有屬於自己的那個時間顯示裝置。”
蒼老的楚軒點頭道：“那就是了，如果只是一部分的我們，找不到屬於我們自己的那個時間裝置，那還可以理解為，昊天撿到了我們的屍體，把時間顯示裝置進行了調換或者拿走。
但是每一個我都是相同的。5311個我都沒有找到我們自己的那個時間顯示裝置。這或許已經可以說明一個問題了。
在我們存在於這個四維時空之中，或許我們的時間顯示裝置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這意味著什麼呢？”
“我這一路走來，已經覺察到了很多的徵兆，再加上現在你提供給我的資訊，屬於我們的時間裝置，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或許我們的時間裝置並不是沒有出現過，而是已經……
如果這樣，那就只能執行最終方案了。”
蒼老的楚軒點頭道：“從中間第3912個我，就已經得到了和你相同的結論。
你竟然能夠憑自己得到這個結論？”
楚軒於是將自己的經歷大致敘述了一遍，對面蒼老的楚軒才緩緩點頭道：“你的運氣不錯，能遇到六個相同的鄭吒。
而且如此多的巧合之下，你能夠發現這件事也屬實合理。
換作我來，我也可以得到這個結論，如果你不能得到這個結論，那反而說明——
你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