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湊巧,周君臨離開御花園時,剛好碰到擎王周滄晏。

“王叔。”周君臨朝他施禮。

“嗯。”

周滄晏是在二十歲時回的陵安城,也不過才虛長周君臨兩歲而已,但冷漠沉著帶著殺伐的氣質卻不是周君臨這樣一位養尊處優的皇子可比,自帶威嚴氣勢。

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低頭上下打量這個侄子。

周君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那兒又的確不舒服,只好硬著頭皮問:“王叔進宮來探望母后?”

“皇嫂召見。”

“原來如此。”

淳德皇后和擎王生母是手帕交,淳德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周滄晏的疼愛,這在皇宮不是秘密。周滄晏自戍邊歸來,淳德就頻頻召見,今日讓他來喝湯,明日就讓滿屋子御醫給他檢查,有時還要拉上承孝帝和那個不著調的嫡子一起用膳。

她越是大方坦誠地偏愛,越能堵住了悠悠眾口。之後周滄晏交出兵權,算是自動解除了威脅,多方對他都放鬆了警惕。

周君臨跟這位王叔算不上熱絡,甚至之前因為宋連荷還鬧出些不愉快,他看眼周滄晏,明明沒話說,但對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只得主動開口:“若無事的話,子尹先行告退。”

“嗯。”

周滄晏也沒攔,視線卻一點也沒離他。

周君臨狐疑地走出御花園,總覺得王叔今日怪異得很。

身後,周滄晏看到他更為怪異的走路姿勢,唇角不著痕跡地上揚。

下腳還挺狠的。

——

宋連荷回去後,越想越不對。

周君臨什麼意思?

他可是男主啊,不會真那麼渣想要坐享齊人之福吧?

眼看將軍府一番捯飭,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柳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女兒被生拉硬拽地抬了咖位,要去做那翎王府一半的妃。

瞧那宣傳架勢,街邊的狗若不知道這訊息,那都是她失職!

宋連荷說什麼也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當真拖到了花轎進門,她就插翅難飛了!

接待完最後一位病患,行醫館掛牌打烊。

“曹姐姐,交給你了。”

她要去找周滄晏。

辦事效率這麼低,到底行不行了?不行就吱聲,她自己想辦法!

“宋連荷!你就知道壓榨勞苦可憐的我!這幾日,我的手都糙了!!”

一盒手脂膏拋了過來。

曹鶯下意識接住,“這是……”

“我配的玉蘭手脂,也叫護手霜,拿去塗抹手部,我保你比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手還嫩!”

原來還一臉欣喜的曹鶯,聞言一下子冷了臉:“我很老嗎?”

已年雙十年華的她,那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經常會被周圍的人嗤笑,這也成了曹鶯心頭一道疤!

而且說來也怪,之前她並不在意,甚至還會自詡這是她愛得純粹的象徵!是一種感天動地的堅定付出!

可來到行醫館後,這種感覺越發淡了,她發現,哪有什麼感天動地啊,她感動的唯有自己。

曾經的自己。

宋連荷一邊摘下面紗換上帷帽,一邊笑著說:“像曹姐姐活得這樣肆意灑脫,從來都不會受年紀桎梏。哪怕曹姐姐已是滿頭華髮,在我眼裡,仍是個鮮活有趣的姑娘”

她隻字未提她的年紀,卻讓人聽得心情舒暢。

曹鶯抿緊唇,刻意壓住嘴角的笑意,晃了晃手中的膏脂,“既是你求我收著,那我便收下了。”

“嗯嗯,那就謝謝曹姐姐了。”

這麼寵的語氣,聽得雙葉都忍不住笑,只有阿譽皺起眉。

晚上,曹覲順路過來接妹妹回府,就看到她這一路都把玩著手裡的脂粉奩,時不時擰開蓋子,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又笑眯眯地蓋回去。

曹家乃高門大戶,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向來不凡,再加上曹覲近來受聖上器重,經常會得御賜之物,他未曾娶妻,這些賞賜就送給了母親和妹妹。

可妹妹卻捧著這麼個不起的脂粉奩愛不釋手,令他不禁對此物產生好奇。

“這是……別人送的?”

他就差直接問了,這是不是心上人送的;或者再直白一點,這是不是她想方設法從翎王殿下那得來的了!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發生,不論是以何種方式,曹鶯哪怕是得了周君臨的一幅字,都如獲至寶。

曹鶯想都沒想便說:“是啊,是宋連荷送我的。”

曹覲一怔,不禁側首去看妹妹。

這才冷不丁發現,近來她似乎不用被逼著便能早早起床趕往醫館,有時甚至連早膳都不吃,直說醫館那邊早上有煮五穀雜糧粥,那粥的味道有多好芸芸。

連母親都說,妹妹近日提及翎王殿下的次數少了,臉上的笑容卻多了,她直說是菩薩保佑,女兒總算是開了心智。

可曹覲卻知道,若真是菩薩的功榮,那也是因為菩薩將宋連荷送到了曹家面前。

回府後,正趕上晚膳。

“我在醫館吃過了。”

曹鶯吃過也未曾離開,而是坐在桌前,繪聲繪色同他們說起今日在醫館的所見所聞。

“爹爹,連荷說了,像您這年紀,就要節飲食、穩情緒,還要有充足的睡眠和保持運動的習慣,切忌久坐,每半炷香就要起來活動一下。”

“好好好。”

曹餘學笑得合不攏嘴,很久不曾見過女兒這樣關心自己了。

“還有母親,我已經叮囑廚房,要多給母親食王漿、蛋奶類,可以延緩更……更年期,使母親永葆青春年華!”

曹夫人也是感動得不行,“我兒乖”

看到女兒這般變化,曹氏夫婦真是開心都來不及,心中也都瞭解,這都是將軍府那位二小姐的功勞。起初的擔心,如今也都變成慶幸。

待曹鶯回房休息後,曹覲才道:“宋二小姐想與翎王解除婚約。”

曹夫人聽罷,道:“上回皇后娘娘辦的簪花宴,我便看出她對翎王殿下貌似並無情義了。原本以為是因為她那位庶姐,鬧些脾氣罷了。不承想,她竟真是想通了。”

接著,又說:“老爺,咱們鶯兒能有今日,多虧了宋二小姐!她與鶯兒一樣都付錯了人,都是可憐的姑娘,這個忙你得幫。”

曹餘學皺著眉頭,一臉肅容。

沉吟半晌後說:“聖意不可測,但如果此事鬧大,老夫亦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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