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榻上的人在給自己號脈,鍾師閩的眉梢挑了挑。

雖然鍾師閩已讓人給她塗過金瘡藥,但宋連荷深知,她不比他手底下那波狠人,這副小身板單純治療外傷恐怕扛不住。

於是,她又吃力地拿起筆,給自己開方子……

“醫不自醫,人不渡己。遂寕城雖地處偏僻,可也不是蠻夷荒地,大夫還是找得到的。”

“找丈夫太慢,抓藥再一來一回,倒不如直接去城裡找棺材鋪子。”

宋連荷開好了方子,有氣無力地交給他,“雖然不知你為何要幫我,不過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鍾師閩接過方子揣在懷裡。

“你是我帶來的,在主公下令殺你前,我不會讓你死在別人手裡。”

“呵,我謝你啊。”

宋連荷趴在那,人是病懨懨的。

鍾師閩瞥瞥她,轉身便走。

他大步來到院中,手下已備好馬,他翻身上馬勒下韁繩,“駕!”

屋內,宋連荷痛苦地皺緊眉頭,身上忽冷忽熱的。

“好疼……”

這一次比起之前受的那些傷都要來得重,程穸鈿是動了殺心,所以下手格外狠。

只盼著鍾師閩能快點,否則,她是真挺不住了。

嚴格說起來,她在現實世界裡已經車禍身故,如果在書裡也沒挺過去,是否就代表真正的消亡?也就是傳說中的“魂飛魄散”?

啊~救命啊,她不想死啊!

她在這裡交了那麼多朋友,又有了疼愛她的外祖外祖母,還有……還有周滄晏這個大反派!

雖然他最終定會成為女主強大後宮團的一員,可她從沒有忘記過他對她的好!

他會在她被欺負時出手相助,會在她受辱時為她出氣,會在她遇到危險時將她護在胸前……

漸漸,宋連荷陷入昏迷。

這時,門被推開。

恍惚中,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鍾師閩快馬加鞭回到嗣王府。

才跳下馬便大步跑上樓,立即推開房門,看到裡面的人腳步倏爾一滯。

達溪驚得起身,“我……我就是想來看看她……”

鍾師閩的視線很快越過她,朝她身後的人看一眼,走過去時隨手丟給她一包藥,“會煎藥嗎?”

達溪手忙腳亂地接住,“會……”

“拿去煎了。”

“嗯!”

達溪捧著藥,連忙去了廚房。

很快,她便端著藥進來。

見鍾師閩還在房間裡,不禁有幾分拘謹。

“姐夫……”

鍾師閩淡淡瞥去一眼,達溪一滯,馬上改口:“鍾大哥,藥煎好了!你……”

“你來喂。”

鍾師閩退到一旁,抱著雙臂站在窗邊。

達溪硬著頭皮上前,被他這麼盯著,她只覺得手腳都無處安放了。

她扶起宋連荷,一勺一勺給她喂藥。

達溪喂得很細心,動作也很輕柔,在面對宋連荷時眼神卻是複雜的。

她忘不掉宋連荷被桂嬤嬤帶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

沒有憎恨,只有同情。

同情她的虛張聲勢,同情她的懦弱。

一碗湯藥喝了下去,宋連荷的面色漸漸回暖,身子也沒那麼冰了。

鍾師閩是知道這個女人能耐的,她給自己開的藥,定然不會出錯。

單單從他花費幾十兩,便能窺出一二。

還記得當時藥鋪老闆接過藥方時,眼神從震驚到驚奇,連連向他打聽這藥方出自何人之手。

鍾師閩抬眸看向乖乖守在榻邊的姑娘,一字一句:“她是因為幫你。”

達溪緊緊咬著唇,頭壓得更低了。

“我……我怎麼敢得罪桂嬤嬤?況且……況且是她自己願意的,我又沒有求她幫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鍾師閩卻點頭:“如此便能心安理得,也好。”

達溪的臉漲得通紅,突然抬頭大聲道:“姐姐不在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又有何辦法?我以為……以為姐夫會是我的依靠,可我被欺負的時候,姐夫卻只當看不見!我知道你記恨姐姐,但我又有什麼錯?我也只剩你這一個親人了……”

鍾師閩戴著漆黑的面罩,月光映襯下,泛起一層冰冷的色澤。

“這世間沒有誰是一定要對誰負責的。”

“可我姐姐與你有婚約啊,你就是我姐夫!”

達溪是孤單久了,也被欺負得久了,太想有一個親人了!在這偌大的嗣王府,卻只有鍾師閩可以讓她名正言順地依賴,偏偏他又視她如無物。

沒將小姑娘的眼淚放在眼裡,鍾師閩冷漠道:“素婭喜歡少主公,她早就想與我解除婚約,別人不清楚,你會不知道?”

“可是……可是你不能這樣……你不能……”

達溪的執拗,被他一步一步拆穿。

可她又何嘗不知,這一切不過是她慌亂之中抓住的救命稻草,哪怕會被討厭,她也不能放手!

“為何不能?”

鍾師閩的態度,冷靜到有幾分殘忍。

“因為……因為你就是我姐夫!”

達溪是哭著跑出鍾師閩房間的。

小姑娘跑掉後,房間裡瞬間陷入詭異的靜寂。

少頃,鍾師閩緩緩出聲:“還要繼續裝?”

原本緊閉雙眸的人,無奈地睜開眼睛,“也沒聽多少,就是你說你未婚妻喜歡周滄晏那開始。”

怪就怪,她醫術高超,自己開的方子就是好!一碗灌下去,沒一會人就醒過來了。

結果,就聽到了不該聽的。

她也很無助啊,誰知道會不會被這傢伙滅口?

鍾師閩卻道:“你的藥方,很管用。”

“那當然。”宋連荷趴在那,說話仍是氣虛,“早在我第一次挨鞭子時,我就開始研究了!畢竟,在這個時代,動不動就打鞭子,那是常態,我不能坐以待斃啊!”

“方子賣給我,價格隨你開。”

“賣給你?”宋連荷聽到與錢有關的事,精神立馬好了許多,“可是剛才方子不就在你手裡嗎?”

何必要買?他謄抄一份就好啊。

鍾師閩卻道:“不問自取即為盜。”

宋連荷嗤一聲:“好一句不問自取啊……你在‘盜’我出擎王府的時候,有跟誰打過招呼嗎?”

“所以,不賣?”

宋連荷被他氣得咬牙,底氣也跟著足了,“賣!”

他點頭:“開個價吧。”

“我不要銀子,我只有一個要求,做我的保鏢護衛。至少在你們主公沒有下令殺我之前,你就得保護我。”

在這地方若是沒人保護,有再多銀子也沒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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