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裡,賬本還是送進來時一樣地摞在桌上,搖枝催促道:“夫人快些看看吧,遲些還得去老夫人處稟報呢。”

簫思凌翻了個白眼:“心裡煩,眼就懶得動,這些賬本明日再看也不遲。”

溫詡嘆了口氣,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桌子旁邊,開始核對賬目:“那我就先過過,揀些要緊的報給夫人聽。”

簫思凌覺得沒必要:“就算借給那些下人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造假,核來核去都是一個樣,不費那個神兒也罷。”

溫詡嫻熟地翻看賬目,時不時拿筆圈圈點點:“夫人的心事我知道,只是如今由您掌家,大可不必為些小事介懷。老夫人那邊還是得穩住,哄她高興了,咱們的日子才好過。”

簫思凌嗤之以鼻,開始大倒苦水:“哄她有什麼用?還不是偏袒著那倆小兔崽子。況且這才幾天呀,黃昭若就給放出來了,你是沒見她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吩咐似的衝著我嚷嚷‘老夫人讓給流丹做兩身綵衣,你可記好了,別又忘掉’,一想起來我就生氣。”

不等溫詡搭話,簫思凌又想起了盛流芳:“還有那個臭丫頭,上趕著往事兒上撞,要不是她瞎攪和,老夫人哪會輕易饒過那個戲子。”

就在簫思凌抱怨的時候,溫詡已把賬目核對得七七八八了,她合上了冊子:“眼見各處分寵,我知夫人心裡難受。可老夫人當年也是後院中殺出重圍的人,豈會任由你一家獨大?”而後又想到了盛流芳:“嫡出那丫頭有些學問和手段,倒是我小看了她。”

簫思凌一副不屑:“我早就說過,對人家再好也是白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這時,盛流珠手捧一隻錦盒從外邊進來,見了簫思凌,便急著顯擺。

盛流珠一邊口裡叫著“娘你來看,好美的瓷娃娃”,一邊蹦蹦跳跳地邁過門檻。誰知她一不留神踩到了裙襬,整個人向前撲倒,錦盒裡的瓷器碎落在地,一些散落的殘片還扎進了盛流珠的手掌。

盛流珠放聲大哭,負責伺候的歡歡和笑笑嚇得面如土色,一個趕忙去扶,一個跑著去請醫工來看。

簫思凌面色鐵青,緊走幾步把盛流珠摟在懷裡。眼見女兒的手流血不止,她照著歡歡的臉就是一巴掌:“好蠢的東西,都不會照顧人嗎?哪來的破瓷爛瓦,害我的寶貝女兒受傷。”

歡歡捱了打連忙跪下,整個人抖成一團:“奴婢在街上買了幾個瓷娃娃,小姐見了喜歡,便拿去玩。”

簫思凌啐了她一口:“大街上的破東西也配拿進相府?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存心加害。”

歡歡嚇得魂不附體,無助的哭叫著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溫詡打來清水替盛流珠沖洗傷口,又找來乾淨的帕子纏住她的手掌,幸而醫工也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一堆人簇擁著盛流珠去往裡間。

笑笑回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歡歡,她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額頭上也紅了一片。

笑笑打了個寒噤,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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