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一名助手跟著我,徐雷的妻子已經通知了並且拿到了家屬同意解剖書,徐雷的屍體是我親自驗證的,助手先剃光了死者的頭髮,隨後幫忙剪斷他的指甲,我用盤子接好,這一步可是個技術活,畢竟在剪除死者指甲的時候要非常謹慎,不然如果過程中因為某些不小心的操作汙染了指甲,那很可能會影響到後續的驗證結果。

指甲剪除完畢,我拿出了黃酒和白蔥先檢查死者的面板,這一步比起用無水乙醇會快點,在兩者的作用下,加上勘檢傘和聽骨木死者的一些基本情況我已經瞭解到,死者身上的傷口的確是野獸造成的,種類繁多,但跟我們之前在島嶼上遇到的野獸都接近。

但我們當時沒有從中找到兇手,父親說那是馴獸師,但他當時應該已經逃跑了,因為我們在島嶼上發現了岸邊的一個區域有船隻開走的痕跡,按照痕跡新鮮程度應該是開走了大概1個多小時,那個時候我們還在島嶼上被那些獵狗包圍。

死亡時間也準確地推測出是3天之內,當然這是結合摸骨術中對死者骨骼的溫度和硬度分析出來的。

經過摸骨,我可以判斷出骨骼呈現階段性的變硬情況發展,一般來說,人死後二十四小時以內,屍體會出現屍斑、屍體痙攣和屍冷等現象。在現代,這被稱為早期屍體現象。而晚期屍體現象則出現在二十四小時以後。

這時,屍體會發生腐、敗。在某種條件下,屍體甚至會變成屍蠟或乾屍,就好像之前我們發現的那具死後分娩的女屍一般,當時那女屍也是已經呈現屍蠟化跡象了。

我遇到最多的情況是死後幾年、十幾年和幾十年的屍骨。在這種情況下,屍體儲存的狀況取決於放置屍體處的環境、死因、埋葬方式、死者年齡和體型等各種因素。如果屍體被埋在比較淺的墳墓或拋棄荒野,屍體組織很快就會分解和腐、敗。如果環境溫暖而潮溼,屍體上還會長出很多細菌,這些細菌將加速屍體的腐、敗過程。

如果使用法醫的技術,這樣要檢測出來會很慢,但用摸骨術我只耗費了不到5分鐘。

結果也不會差很遠,當時旁邊的助手也沒說什麼,立馬拿起筆記錄好,因為我不解剖屍體,所以等到黃酒和白蔥汁、液的作用生效之後,我觀察和死者的屍斑,用竹葉提取器比對,發現屍斑呈褐色,辨別屍斑顏色。若是因為過度吸入一氧化碳導致中毒死亡的話,那麼,死後屍斑將呈現紅色。若是因為食用了氯酸鉀或者亞硝酸鹽而中毒死亡,那麼,屍斑就會呈現出褐色。

按照屍斑的位置,我發現死者是被吊死的,因為屍斑都在上下肢,所謂的屍斑,就是指人死後面板上出現的瘀血斑塊。如果,屍斑出現在死者的背、腰、臀部和四肢的後方,那麼,就表示死者生前是仰臥姿勢。如果,屍斑出現在臉部、胸、前和四肢的前方,那麼,就表示死者生前是俯臥著的。如果屍斑出現在上下肢,那麼,就表示死者是被人吊死的。

要是用法醫學的話,可能就要慢慢用酒精清洗然後拿捲尺測量,再判斷兇器什麼的,我回憶死者當時是挨在洞壁前面的,沒有呈現吊起的狀態,因此死者應該是被人拿下來了。

這個動了他的人,應該就是兇手,另外我可不會相信死者吊死後還可以把自己放下來。

死者的脖子上有明顯的瘀痕,按照肌肉壞死情況分析,致命傷肯定在這,我好像黃可瑩一般檢查了死者的口鼻,發現上面有黏膜,結合死者牙齒上的出血跡象,死者生前被人捂壓過,接著被吊起來造成了機械性窒息死亡。

要是不解剖,我也只能到這一步就完事了,不過我後來改變了主意,閉上眼睛,這個時候父親進來了,他似乎要跟我說什麼,手裡提著一個漆黑如墨的勘察箱,放在了我鐵架床的旁邊:“何笙,既然我回來了,是時候告訴你什麼才是我們何家的仵作精髓,仵作其實也會解剖,這是從三國時代的神醫華佗得到的啟發,據說我們祖上何晏曾經跟華佗是朋友,互相都很欣賞對方的本領,祖上還在他身上學習到了解剖術結合我們何家的驗屍術,這一套陰陽解剖術就應運而生了……今天我要讓這種手法重見天日!”

“父親,這難道才是最上乘的仵作驗屍術?”

“嗯,你試著開啟我的勘察箱。”說完,父親靜默地等待著,我小心地開啟了勘察箱的鎖釦,接著用力把蓋子揭了起來,發現箱子的內部深藏著一把刀面極其鋥亮,體型彎曲,刀柄被紫紅色龍紋縈繞的彎刀,刺刀長15厘米,刃寬2毫米,當然那麼小我也看不出來,這是父親告訴我的。

它看起來像是一把經過烈火提煉的柳葉刀,但身上卻無時無刻地瀰漫著極其沉重而神聖的氣息,似乎是,它曾經為無數亡魂洗脫了冤屈。

沒想到,原來父親之前書裡提及的陰陽柳葉刀是真的,我本來還以為這把刀根本不存在,看來只是在父親的身邊而已。

“當年我離開四合院的時候,就帶上了它,我的勘察箱裡沒有別的工具,就只有這把刀了,不過其他的我也用不著,好了,現在是時候,給死者解剖了!”

父親或許已經多年都沒有接觸屍體,但他用酒精擦拭了一下手掌後,握緊陰陽柳葉刀的一刻就這樣對著屍體的額頭切了下去,然而他跟法醫的手法完全不一樣,那屍體彷彿是碰觸到此刀後就直接自動分開了,死者內部的臟器瞬間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當時我發現死者的內臟都是壞死的,不過我之前用聽骨木也分析過,但比起父親的陰陽柳葉刀,感覺那些仵作傳統的驗屍工具都是不值一提。

“這是華佗當年被曹操殺死之前留下的一把解剖刀,當時他被逮捕之前就暗中找一個學童把陰陽柳葉刀交給我們祖上了,如果不是這樣,恐怕這把刀將會一起被烈火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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