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震虛弓還給祭翼，楊凡轉頭望向萬綽說道：“此事已了，我當啟程，往西而去，記住，不要聲張。”
“是，凡哥！西方，有什麼？”萬綽點頭疑問。
“西方，有風景，有美人，有故事！”
楊凡灑然一笑，抬腳，便去百米，空氣中，留下一陣迴響。
望著遠去之人，兩人目光流轉，不由微微點頭。
“他，很強！”祭翼突然開口，繼續言道：“我不是對手。”
“額？”萬綽無語：“那當然，我這身本領，都是凡哥所授，況且這還遠遠不是凡哥的手段。”
望著站立依舊，威風凜凜的星夜天狼，萬綽感嘆，語氣中，盡是緬懷。
出來一年了，也不知道，暗部，怎麼樣了。
那幾個狐媚子又如何了？
怪想念的！
“當真？”祭翼問道，語氣詫異。
萬綽的本身他可是知道的，來無影去無蹤，速度之快，驚鴻一瞥也不一定能鎖定。
戰鬥更是天馬行空，隱匿，刺殺，正面交鋒絲毫不落武道強人半分。
而這樣的極限刺客，竟然是那人所授？
這，就讓他更加驚詫與不可思議。
“那是自然，凡哥的實力永遠深不可測，當你感覺這就是全部的時候，他的身上，又會有無盡的潛藏。”
萬綽語氣幽幽，眼神中，盡是仰慕與崇拜。
依稀間，可見到那個單手持匕的男人滿身是血，隨手屠戮喪屍的畫面。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普通人！
“不論是隱匿，刺殺，潛藏，亦或者武道，硬剛，血戰凡哥都是一等一的絕頂強者。”
萬綽最後點評，眼中彷彿有其鎮壓至強的畫面閃過。
“哦？武道？劍帝那般的力量？他……也擅長？”祭翼驚訝。
“比之，更甚！”萬綽只是這般說著。
眼中，那道黑點漸漸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祭兄，加入我曙光如何？”
轉頭，對上祭翼那驚異的目光，萬綽突然開口。
………
遊走于山川，草原，溝壑之間。
楊凡眼中，各色各樣的畫面浮現眼中，大裂縫可謂隨處可見。
拉開一道又一道深壑，山與山之間的距離被拉遠，城與城之間更廣。
沿途中，楊凡見到數個聚集地，有點很小，有點很大。
小到只有數十人不到，大到上千人不止。
或許現在的時代，力大無窮的人比比皆是，哪怕是聚集地，也是修建浩大，城牆高高矗立。
這裡，被人稱為百千聚集地，這個名字，楊凡不懂，卻也感覺挺有深意。
一問之下，才明白這是百孔千瘡的意思。
“唉！末世，於弱者而言，確實是百孔千瘡不為過，和平不存，唯有苟且。”
這是一個人口上千的聚集地！
行走在其中，楊凡靜靜走動，感受著，眺望著，見證著……
突然！
他的目光飄過石牆角落，一個個衣裳鏤縷的小孩與婦人，一個個路過的行人，就讓他們眼神驚懼。
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的這些人發怒，引來殺身之禍。
這樣的事情可謂是太多太多，隔壁的阿狗就是因為不小心碰到了這些進化者大人，被隨手拍飛。
進化者大人的力氣何其之大？不出幾分鐘，阿狗就奄奄一息，死在自己面前。
角落裡，一個瘦小少年眼中盡是懼意，望著來往人群，顯得小心翼翼。
瘦小的身子，向牆壁緊緊貼著，生怕碰到這些進化者大人。
眼中，害怕的同時又帶著羨慕，那是對這些人強大背後的渴望。
能吃飽，穿暖，住在溫暖的房子中，享受著聚集地的福利。
手中掃帚漸漸掃過牆角，最終，他緩緩舒了一口氣。
心中更是想著：“今天任務完成，又能去領幾枚肉乾，晚飯，有著落了！”
想著這些，他拿著掃帚，一步步向著牆角巷道走去。
這裡，骯髒腥臭，不時有發黴的味道傳入鼻腔，不時讓少年皺眉，卻也是步伐堅定。
路途中，來來往往，有小孩，婦人，邋遢老頭，一個個面黃肌瘦，可謂是與他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則是，他的眼中，帶著希冀的光。
這些人，麻木，瞳孔消散，似活死人般，渾渾噩噩。
眼中，沒有希望！
來到一間算是不錯的店鋪，這裡，有人排隊，領取著任務所得的物資。
少年排隊不久，便拿到三張肉乾，肉乾不大，只有小半巴掌，聞起來，香味異常。
這是變異獸的肉乾，薄薄的兩三片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飽腹。
但，於半進化者而言，這三片肉乾，最多半飽。
除了自己，家裡，還有一個人，一個，他最重要的人。
快步穿插巷道，躲避著一路上幽光貪婪的“餓”人。
這些人，一個個眼神放光，盯著一個個從店鋪走出的人，帶著貪婪的目光中，滿是渴望。
繞過一個個貪婪的目光，少年來到一頂破爛的帳篷中，裡面，用一些布片擋住缺口，抵擋冷風。
地上，有幾張殘破的棉襖與被褥，癱在木板上。
木板上，混亂一片，見此，少年一驚。
趕忙上前，翻來木板。
下面，泥土一片，他連忙用手刨動泥土，一分鐘後，一個木板躍入眼中，將之拉開。
人雖飢餓，但作為半進化者，他的力氣憂在，泥土混跡的木板被他強行開啟。
下方，是一個黑洞，少年輕聲呼喚：“小琴，小琴…”
黑洞中，窸窸窣窣一陣清響，不久後，一個髒兮兮的小腦袋躍入少年的眼中。
見此，少年咧嘴，眼中，盡是柔情與笑意。
“來，這是我今天掙來的肉乾，吃吧，吃了就有力氣了，吃了就能更好的覺醒了！”
少年拿出今天掙來的三片肉乾，眼中，滿是寵溺。
“哥哥，要不，還是你吃吧……”小腦袋上滿是委屈，看著眼前少年那面黃肌瘦的樣子。
眼中，盡是柔弱與憐惜。
她雖小，卻也知，這是少年冒著風雨得來。
每一份食物，來之不易。
這個殘酷世界，早在父親死亡那一刻，就已展現在兩人眼中。
少年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裡，除了擔憂，就是擔憂。
“不，都給你，只要你能覺醒，踏入進化者大人行列，以後，我們就不用在這骯髒混亂的貧民區了。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
少年咧嘴，眼中，滿是溺愛，伸出左手，撫摸著少女的頭。
“好！最多再來十片左右，我就能感覺身體中那股禁制會被開啟的感覺。”
少女拿著三片肉乾，眼神清澈，鄭重點頭，隨即再度開口：
“到時候，帶著哥哥，吃香的喝辣的！”
少女咧嘴傻笑，想是想到什麼場景，眼睛彎彎，形成月牙兒。
語氣，格外的清脆。
“這裡就是方源那小子住的地方？”
突然，外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得少年眉頭大皺，當即將小女孩按進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