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地誓言
火諾還是把利益想的太簡單了。
火萱在努力地教導著她，就是想讓她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君王。
火萱無奈地對火諾說著，眼中摻雜著喜愛。她的孫女手段還是太嫩了。
不過也好，這說明孫女並沒有受到太多委屈。
火萱溫柔地注視著火諾，“無論情況變化，對天鬥帝國來說都是有利的。武魂殿牽扯住星羅帝國，星羅帝國那邊對武魂殿有敵意。他們要是真打起來，誰吃虧還不好說，但天鬥帝國肯定是不虧的。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旦打破，率先開戰的也是武魂殿和星羅帝國，跟天鬥帝國是沒有關係的。雪清河此人不簡單，我覺得他要做的就是趁著武魂殿和星羅帝國發生矛盾而藉機攻打他們。”
“不要小瞧深諳帝王之術的人。雪清河此人可是從小就開始學習帝王之道，跟你是不一樣的。”
這也是火萱缺失的東西。因為帝王之術得從小就學習，還要弄懂利益的關係。這不是想學就能學的，得有天賦。
帝王喜怒無常，不能被人看懂心思。
火萱嘆氣一聲，火諾還需要磨鍊心智啊。
“祖母說的對。”
火諾點點頭，那雙火紅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芒，“這事情挺難處理的。”
“祖母，我真在懷疑自己的能力。林蘊作為武魂殿少主比我還年輕，可她什麼都能輕鬆地解決，我真的不如她。”
火諾的情緒變得惆悵，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了。
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
火諾意識到了，卻沒有辦法去改變。她到底沒有系統地接受帝王之術，對帝王預設的規則還是不懂的。
火萱搖搖頭，她是很心疼自己的孫女。
可帝王之術得看自身能力啊。
這不是努力就能彌補的差距。
人和人之間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火萱開口道：“這結局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很友好了。在這件事情沒有成功之前，我是真沒有想到我們會有復仇的一天。諾兒，武魂殿對我們的幫助是我們一家永遠不能忘記的。”
“沒有武魂殿就沒有我們的現在，人是要感恩的。我們的心不能忘本。永遠不要忘記在最困難的時候是武魂殿向我們伸出援手，人是經不起考驗的，但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那份赤子之心不受到外界的影響。一旦心變了，就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我們現在抱緊武魂殿的大腿，古德蘭王國才有未來。”
火萱緩緩地說著。
有一點她沒有明說出來，是因為她不想火諾充滿煩惱。
火萱比誰都看的清楚，武魂殿的勢頭是沒有人能阻攔的。
因為武魂殿這邊有林蘊！
兩大帝國這一代可沒有什麼傑出的天才，就算有那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兩大帝國拿什麼跟武魂殿爭？
更何況，天鬥帝國那邊的態度並不清楚。
天鬥帝國那邊看似支援了古德蘭王國的獨立，幫助了武魂殿，實際上有可能是故意挑起星羅帝國和武魂殿的鬥爭。
天鬥帝國特意邀請古德蘭王國君主火諾來體驗天鬥帝國的風情，這事情可大可小就得看為政者的判斷了。
陽謀和陰謀都是為政者的手段。
火萱的神色並不緊張，因為她們的背後有武魂殿。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不管天鬥帝國如何謀算，古德蘭王國如今是不會陷入危險之中，有武魂殿撐腰，他們什麼都不怕。
火萱壓低聲音跟火諾說著。
……
天鬥帝國西爾維斯行省月落城，在人來人往的城門口出現一位身姿高挑容貌完美的金髮女子。
她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在茫茫人海之中她的身形極為突出。
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實在是她的容顏太盛，讓他們忍不住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好看的事物總是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的。
在看見此女，他們就不由地停下腳步，心中頓時生出愉悅，那種溫暖的氣息讓他們本能地眷戀。
她身穿華服，那高貴的氣質讓他們心生恐懼，不敢再看向她，生怕自己的行為冒犯到了這位神女般的女子。
林蘊並未在意這些人的目光，因為她早已經習慣了。真要把別人的目光當一回事，她每天都會活的很累。
眼界決定了她的視角，也讓她對待任何人是平靜的方式。
林蘊跟在許安的身後來到他所居住的屋子，那是一座寬敞的土屋，佔地面積達到三十多米，從外表上看起來是挺不錯的。
許安的身影一出現，站在門口畫畫的婦人臉色瞬間煞白，她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許安。
很顯然的，她從心中早就接受了許安的死亡。看見本該死在殺戮之都的人回到家裡，她的情緒瞬間繃不住了。
尤其是看見許安身後站著的林蘊，婦人當即小跑回屋子裡去。
她的腳步剛動，一股強大的威嚴壓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法動彈。
一道冰冷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讓她頓時毛骨悚然起來。
“販賣孩童乃是死罪。”
林蘊淡淡地說著，金色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金光飄在她的手心，“哪怕是親生父母都不能例外。”
“他就是個孽種，一個武魂不全的人憑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
婦人大聲哀嚎起來，她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就是因為他，我的名聲才臭了，淪為全城人的笑話，我的內心就好受了嗎？送他去殺戮之都成為血奴，那是他活該。”
正是因為顏面受到損害，她才要拋棄自己的孩子，讓他成為殺戮之都的血奴。
她知道這孩子是必死無疑的，卻還是狠心了。
一個武魂存在弊端的孩子沒有資格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愚昧。”
林蘊冷笑一聲，非常反感她的舉動。
像他們這般因為武魂不全就要把孩子拋棄，那麼孩子是否可以因為父母年邁而選擇把父母拋棄呢？
如此可笑的行為，偏偏她還能做出來。
人啊，果然是自私的。
人性是經不起衡量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林蘊沒有再聽她廢話下去，直接動手廢掉了她。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何為審判，自然是主持公道。
她不會要了他們這對夫妻的命，卻會讓他們活在痛苦之中。
“我林蘊在此宣誓，世間父母凡是拋棄孩子皆揹負罪孽，皆受到光明之懲罰。若是傷害孩童的性命，其父母將接受光明的審判，永生不得超生。”
林蘊緩緩地說著，她用神力擴散自己的聲音，以此得到天地的認可。
她發出的誓言代表了光明的意志，也代表了光明對萬物的保護。
在光明之下黑暗不會到來。
只有光明能讓人心中出現希望。
“褻瀆光明者，皆受光明之罰。”
“我代表了光明，其誓言為天地見證。”
林蘊的身上出現金光，一瞬間就被金光所包圍。天地失色，地面開始顫抖起來，像是無聲地回應她的這番話。
“拋棄孩子、販賣孩子，此為汝之罪，汝將墜落於黑暗深處，永生不得見光明。”
林蘊簡單的一句話就為她安排好了結局。
凡是虐待孩子、販賣孩子者必定是死罪。看在她是許安的親生母親份上，林蘊饒了她一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將被光明所遺棄，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這是光明對她的懲罰，也是光明最後的仁慈。
“不！”
“我不服！”
“他就是一個廢物，一個連武魂都不全的武魂，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就是來討債的。你不是神，不可能為了一個廢物來審判我的行為！”
許母當即大喊著，她的面容變得扭曲。
在林蘊話落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光明對她的抗拒。光照在她的面板上出現坑坑窪窪的傷痕，很顯然的光明拋棄了她。
人類不能沒有光，因為他們本就是活在光明之中。被光明所拋棄，那無異於死亡。
林蘊身上的魂力無聲地推開了她的抗拒，那雙不摻雜感情的眼眸平靜地望著她。
那冰冷無比的眼神再次刺痛了她的眼。
“啊！”
另外一聲慘叫聲響起，那是許安的父親。他站在太陽底下，卻發現太陽對他的面板造成傷害。
“以此為例，凡是販賣孩子者，皆受光明之刑罰。”
“凡是父母販賣孩子，血緣關係皆斷絕，武魂破裂，永無傳承血脈的機會。凡是販賣他人孩子者，靈魂永墮羅剎地獄，永不輪迴。凡是虐待孩童者，靈魂破碎，永不復活。”
林蘊那冰冷的聲音傳遍整個月落城，那一刻無數的信仰之力朝著她而去，無聲地響應著她的誓言。
天空變成金色，地面也變成金色，在半空之中飄著金色的羽毛，世界回應了她的誓言，也認同了她的想法，贊同了她高尚的神格。
神愛眾生，這不是一句想象，而是實打實的事情。
神和萬物是緊密相連的。
沒有萬物何來的神。
“神降臨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他們用痴狂的眼神望著林蘊，他們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斷地沒入林蘊的體內，成為林蘊的力量。
“神明大人！”
落月城的百姓們跪倒在地上，朝著林蘊所站的方向磕頭，那瘋狂的神情清晰地落在林蘊的眼中。
她並沒有忽視這群人的信仰，而是朝著他們伸出手，回應了他們的話語。
感受到百姓們那狂熱的信仰，林蘊再一次思考起神和人之間的關係。
神在人類的眼中是無所不能的，能為人類帶來希望。
人類信仰於神，為的是美好的生活。他們瘋狂地信仰林蘊，是因為林蘊宣佈了神明的誓言，為他們帶來全新的生活。
有神明的誓言在，孩子們的安全就會得到進一步的保障。
這是為人父母者最想見到的事情。
林蘊給予了他們安全感。
林蘊還來不及思考這份關係，天空突然出現一團金光，落在林蘊的身上，那股溫暖的氣息包圍住了她的身軀，無聲地為她修復身上的傷勢。
她的力量再一次地增強，面容再次發生變化。此時的她褪去柔美，變得英氣。儘管面貌還是完美無瑕，但她給人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這一刻的林蘊妥妥的女戰神形象。
金色的鎧甲籠罩在她的身上，淺金色的護甲覆蓋她的四肢，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花瓣形狀的護腕保護她的手臂。
她的後面出現一個金色的浮盤，那浮盤長約一米，形狀是鏤空的，看起來像金色的太陽。
她的背後出現金色的披風，整個人金燦燦的，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
金髮金眸本就絕殺，再配上那金色的鎧甲和護甲等東西，這金色足以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按理來說這純金色會很醜才對，偏偏林蘊的容貌完美地駕馭了這份金色，還更顯霸氣和高貴，更讓人臣服於她這份高貴，認可她的神明身份。
“神明大人！”
無數的聲音響起，他們大聲地喊著。
他們見到了真正的神，見到了真正的神蹟。從這一刻起，他們的人生就圓滿了。
他們是沒有辦法成為神，可他們能有機會見到神啊。
這說出去也能讓自己感到驕傲啊。
神明的容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看見的。
金色的光明神劍在林蘊的手中凝聚成形，她的身上瀰漫著金色的神力。
她伸出左手，金光託著光明神劍。
“神級——審判之光。”
林蘊朝著前方揮出幾道劍氣，冰冷的聲音響起。
從她立下天地誓言，其誓言還得到世界意識的認可時，這一切就已經改變了。
在世界意識的眼中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光明之神。
哪怕林蘊還未透過神級九考得到神位，但光明之神非她莫屬。
要是世界意識不認同林蘊的身份，就不可能認同她的天地誓言，因為林蘊的天地誓言是以神明的身份發誓的。
得到世界意識的認可，林蘊感受到了全新的東西。
這是一股全新的力量，也是林蘊捉摸不透的力量。
她選擇降下神技，就是在回應自己的那番話。
世界的未來靠的是眾生，而不是神祇。
林蘊置身在百姓們的信仰之中，那層金光沐浴在他們的身上，為他們改變身上的痛苦，無聲地治療他們的傷勢。
神和人的關係是很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