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王嬸的解釋,阮希這才明白,自己剛才錯得有多離譜。

少帥救了她,把她帶了回來,她方才還在想會不會是出意外了……

她也是傻,少帥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出差錯呢。

少帥肯定會讓自己平安到家的呀。

不對,她現在也沒回家。

“王嬸,現在幾點了?”

“七點……怎麼了?”

這個點,就算是坐車趕回去,也來不及給妹妹做早飯了。

阮希垂了垂眼,語氣擔憂:“小雪還沒吃早飯呢。”

王嬸來之前,每天都是她在做早飯。

天不亮就起來了,每一年都是這樣。

雖然妹妹也能在外面吃,但外面的哪裡比得上家裡的有營養呢。

說起來,小雪一年也沒在外面吃過幾次早飯。

“蔓雪都多大的人了,沒人做早飯,還不會出去吃啊?蔓雯,你也就比蔓雪大一歲,怎麼老是像蔓雪娘一樣操心呢!”

“母親去世了,這個家裡,總要有人撐起這個位置的。”

王嬸嘆了一聲,拉著人往屋外走。

這個時候蘇蔓雪估計也起了,王嬸已經能想象到,蘇蔓雪看見桌上沒飯沒菜,不知道會怎樣謾罵。

阮希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任由王嬸將她拉著往前走,也沒問是去哪兒。

王嬸將她帶到一處古樸精緻的小院前,“少帥說,你以後就住在這裡了。”

少女漂亮的眸中,閃過一絲迷茫。

她怎麼就,在少帥府上住下了?

忽而又想到兩人的三日之約,她同意了的話,就要一直給少帥“工作”,作為少帥的專屬歌姬,她確實應該住在這裡。

阮希本人並不反對,但……家裡還有個不讓人省心的妹妹。

她不放心把妹妹一個人留在家裡。

可又不能將妹妹也帶過來。

那麼,就只能給妹妹找一個保姆了。

她在榮城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和母親妹妹三個人一起生活的,從來不會請保姆,也沒錢請保姆。

沒接觸過這方面,便不知道該怎麼去找。

而王嬸也是外地來的,阮希唯一能想到的認識的人,就是少帥。

這些年來,想殺宴玦的人數不勝數,少帥府戒備森嚴,一天24小時的都警衛巡邏。

阮希若是出門,便肯定會和巡邏的警衛碰上。

她不知道少帥有沒有跟所有人都介紹她,為了避免尷尬,她便沒主動出去,等待男人來找她。

然而一個白天過去了,也不見宴玦過來。

人雖沒來,卻送了不少好吃的過來。

到了晚上兩人都會相見的時刻,宴玦還是沒有來。

以往間隔那麼遠的距離,男人無論多忙,都回來看她。

甚至,還會抽出時間,為她折花,修剪花枝上的刺。

怎麼,自己住過來之後,這麼近的距離,反而不來找自己了呢。

阮希低著頭,垂下的眼瞼,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一切,王嬸都看在眼裡。

第二天,男人依舊沒有來。

阮希不免有些著急。

她不知道,是因為宴玦,還是因為,妹妹沒有人照顧,而著急。

她已經一天多沒回去了,不知道妹妹在家裡面怎麼樣了。

這個點,妹妹剛放學回家,阮希想回去看看,問問妹妹這兩天過得怎麼樣。

“王嬸,我想回家一趟,我擔心妹妹出事。”

王嬸很想說少帥知道你關心妹妹,在你家附近留下的保鏢並沒有收回,但這些事都是少帥瞞著蘇姑娘做的,她當然不能擅自抖出來。

作為保姆,王媽自然也是要跟著的。

然而兩個人到了門口,卻被士兵攔下了。

“蘇姑娘,少帥有令,您不能出去。”

她是來這裡“工作的”,她也不是沒工作過,不上班的時候能不能出去,她還不知道嗎。

她這是被軟禁了。

回到房間裡,阮希憂傷地注視著花瓶裡凋謝的花兒,語氣落寞:“王嬸,你說,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少帥生氣了?”

她自然知道夫君十分愛她,就算她真的做了錯事,夫君也不會同她生氣。

但她現在要走人設呀。

少帥雖然一直不來,卻經常喚王嬸過去問阮希過得怎樣,王嬸知道,少帥把人拐回了家,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生氣。

王嬸和趙老闆都不知道兩人的三日之約,王嬸昨天上午又和宴玦相處了一點時間,她瞅著宴玦的臉上,很像是心虛愧疚之類的複雜感情。

她試探道:“是不是因為少帥把你強行帶走了,他怕你會不開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阮希:啊?

少帥有強行帶走她嗎?

她明明,是願意的呀。

期間,也沒有掙扎。

對了,三日之約的答覆,她還沒有告訴少帥。

少帥就是因為這個,才以為她不願意的嗎?

她一定要去和少帥說清楚!

“王嬸,您知道少帥現在在哪裡嗎?”

少帥天天喊她過去幾百遍,王嬸能不知道少帥在哪裡嗎?

可頂頭上司說了,不讓她透露他的行蹤,王嬸哪敢說啊。

“我也不清楚。”

也是,王嬸和自己一樣,剛來這裡,怎麼會知道少帥平時都在哪兒呢。

“那……您知道少帥的書房在哪兒嗎?只有大致的區域也行。”

一般辦公,都是在書房的吧?

沒有的話,就去打聽打聽少帥的臥室在哪兒。

然後,就在那裡守著。

大晚上的,少帥總不能不回來睡覺。

王嬸當然知道。

她還知道,這個點,少帥肯定在書房。

“我端菜時聽說過哎,你跟我來。”

王嬸帶著阮希,一路來到了廚房。

阮希:?

“你去見少帥,總不能空著手,對不對?”

是啊。

她方才太著急了,居然連這些也沒注意。

盛了碗銀耳羹放進食盒裡,阮希跟著王嬸去了書房。

門外,依舊重兵把手。

王嬸遠遠地站在遠門外,並沒有進來。

一下被這麼多嚴厲的視線盯著,阮希聲音不免顫抖:“我來給少帥送些銀耳羹。”

在少帥府內,宴玦並未限制阮希的去向。

因此,門口的人也很快放行。

阮希拎著食盒進去,桌案前的人專注於公務,並未抬頭。

阮希很快來到了宴玦身邊,放下食盒。

身旁忽然傳來一陣幽香,宴玦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難以置信地抬頭,與小姑娘委屈巴拉的眼神,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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