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家,洗漱完,躺在床上,阮希腦海中還回旋著男人的那番話。

如果說在之前她還有那麼一絲猶豫,那麼,在男人說下那番話後——即便那番話昭示著這段關係可能會不同尋常,她心中的那點兒猶豫也沒有了。

這樣的男人,值得她為之奔赴。

值得她,為之勇敢一次。

少帥說,讓她好好考慮,三天後,再給他答覆。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結果,但阮希還是決定,在約定的那一天,告訴他。

她想讓他知道,這是她深思熟慮之後所下的決定,並非一時衝動,並非草率行事。

睡著時,阮希是勾著唇的。

不同於這邊的寧靜祥和,唐家大院一片雞飛狗跳。

唐父見到這麼大的陣仗,頓時嚇壞了,結果那群士兵是衝著蘇蔓雪來的,唐父二話不說就將蘇蔓雪推了出去,不斷跟人撇清關係。

好在那群人也沒有細究他們的關係,只是再三警告,讓他們將今晚的事爛在肚子裡,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唐父恨不得消失在原地,哪裡會顧得上問他們為什麼逮捕蘇蔓雪,不斷跟人鞠躬道歉,硬拉著想阻止的唐琳琳回去了。

路上,無論蘇蔓雪如何訴說自己的無辜,如何詢問,車裡的人都什麼也沒說,一路冷著臉,將蘇蔓雪帶到了警署的監獄。

其中,有一部分割槽域,是審訊室。

裡面,有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以及窮兇極惡的罪犯。

蘇蔓雪被帶到了這裡,被強迫看著一幕幕折磨人的景象,聽著牢房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牢房中央的渾身散發著冷漠氣息的男人雖然背對著她坐著,什麼也沒做,卻依舊讓蘇蔓雪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她聽旁邊的人喊他,少帥。

這就是傳聞中那位,能止小兒夜啼的冷麵閻羅剎。

蘇蔓雪幼時跟著家裡人逃難,當時各地大亂,死傷無數,她不是沒見過死人,不是沒見過血腥。

可傷的這樣重、這樣慘的,從未見過。

即便閉上了眼,囚犯激烈的慘叫聲也會從耳朵中傳進來。

在她閉眼沒幾秒,便會被人強硬地撐開眼皮,看著面前的慘景。

夜已經深了,平常這個點,蘇蔓雪早就已經困了,可她卻因為精神高度緊繃,沒有絲毫睡意。

甚至,要一整晚都睡不著覺了。

不,是以後的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她本來就懼怕那位少帥,如今更是恐懼地抖如篩糠。

以前對與這尊閻羅的懼怕只浮於表面,說句實在話,他們不會有任何交集,因此蘇蔓雪起初並沒有那樣怕宴玦。

她是在見到宴玦後,那些懼怕才凝成實質。

後面見識到宴玦的手段,蘇蔓雪心中的恐懼,幾乎深入到骨髓。

他只是靜坐在那裡,修長的指節輕敲扶手,動作漫不經心,卻無形中散發著駭人的威壓。

若不是有旁邊的人扶著,蘇蔓雪怕是連站也站不穩。

終於結束了漫長的折磨,那些犯人看起來都已審訊完畢,但……等待她的,又將是什麼?

蘇蔓雪十分清楚,自己從未做過違法亂紀,或者是傷天害理的事。

她一個弱小的女學生,能掀起什麼浪花,能做什麼事,讓少帥查案時,懷疑到她身上?

她驚疑不定,想著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但嘴卻像是僵住了一樣,不能動。

“怎麼一直讓人站著。”

男人聲音寒涼,如同冬日的冰。

雖是責備的語氣,卻並未看出他有絲毫責怪之意。

架著蘇蔓雪的兩個士兵,將她按到了椅子上坐下。

男人輕招了下手,立刻有人將一沓資料擺在蘇蔓雪面前。

“看看吧。”

q套裡的q,被男人拿了出來,放在手中把玩著。

蘇蔓雪戰戰兢兢地開啟資料,一邊,還分出視線,緊張著q是否會走火。

起初兩頁,是蘇父蘇母的資料。

蘇蔓雪暗自心驚,這幫人把她帶來牢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面前的一切,讓她懷疑,是父母做了壞事,連累了她。

心中,不免有幾分怨懟。

蘇蔓雪繼續往下看,越看,心跳得越快。

前面消失的力氣忽然就回來了一些,她瘋狂往後翻著,企圖找出一絲破綻,來證明資料上說的不是真的。

但越往後翻,這些事的證據就越多。

她不是蘇家的孩子。

也不是姐姐的妹妹。

甚至,姐姐的父親,是因她而死。

可是,姐姐家卻照顧了她這麼多年,並且一直守著這個秘密。

母親和姐姐一直包容著不懂事的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對姐姐表示出明確的討厭後,姐姐依舊寵著自己。

姐姐一直都對自己這麼好,一直都愛著自己……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姐姐的呢?

從她發現,母親更喜歡姐姐開始。

父親去世的早,母親是唯一的長輩。

幼時因為姐姐更為乖巧漂亮,鄰居便更喜歡她多些。

小孩子本就愛攀比得到的寵愛,其他人不愛她,但起碼,有母親愛她。

可連她最在意的母親,也更愛姐姐多一些。

怎麼會不愛姐姐多一些呢,她可是間接害死了母親的丈夫、姐姐的父親。

蘇蔓雪瞪著眼睛,呆呆地盯著手中的資料。

瞳孔卻沒有聚焦,思緒不知飄到了何方。

旁邊人丟下的一份新資料,將她的思緒拉回。

這份資料上,詳細記載了,陸青楓這些年來出入風月場所的次數,還有,都和誰“吃過飯”。

字裡行間,都顯示著,陸青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所以,陸青楓會見過姐姐。

姐姐,也知曉他是什麼樣的爛人。

今天下午,姐姐是來勸自己的。

而她,都做了什麼?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待姐姐了。

親人的愛都有盡頭,更何況,他們並非血濃於水的,真正親人。

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短暫的時間內接收了這麼多資訊,又被血腥刺激了一晚上,加上男人身上的威壓一直令她恐懼,蘇蔓雪支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其實蘇蔓雪早該暈了,但閻羅就在她面前,她怕昏過去之後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便一直強撐著。

而現在,終於能夠在睡夢中喘息的人,被一盆水潑醒了。

“今天的事,爛在肚子裡。”

說完,也不去管蘇蔓雪是否答應,男人站起了身,旁邊的兩個士兵,立刻將蘇蔓雪架了起來,跟在宴玦身後,出了監牢。

門口,就停著一輛車。

“以後,若是再讓她傷心,我可不能保證,你還能站著從這裡走出去。”

蘇蔓雪哆嗦這艱難開口:“是……我知道了……”

此時,天色已大亮。

蘇蔓雪沒有被送到家中,而是被送到了唐琳琳家。

在唐琳琳家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後,蘇蔓雪本想睡覺,但守在大廳沒走計程車兵,硬架著她坐上了車,蘇蔓雪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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