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路程,阮希依舊是被大傘籠罩著。

男人說他身體本就被雨淋溼了,打傘沒有必要。

進了小艇裡,宴玦就開始脫衣服。

阮希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人上衣脫完了才紅著臉轉身。

他們兩個背對背擠在小艇的駕駛艙裡,艙內隔音很好,外面的雨滴聲一點兒也聽不到,只能聽到衣物的摩擦聲。

男人的胸膛寬闊有力,肌肉發達,一看就是常年鍛鍊的,也不知道……阮希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臉越紅。

宴玦換完衣服看見人魚這幅模樣,把暖氣的溫度調低了些。

他從箱子裡拿出一條精緻繁複的水藍色長裙,“這件衣服可以把魚尾遮住,只不過料子不防水。”

因為人魚在海里需要用魚尾游泳,宴玦之前給她準備的都是短裙,還都是防水的布料,由於料子的特殊性,並不能設計出太多的花樣。

阮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裙子,雖然之前的小裙子也都很好看,但跟這套比起來,簡直被秒成了渣渣。

小人魚拿著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抬眸看了一眼已經背過身的男人,自己也轉過身去換衣服了。

這條裙子布料和厚度都與之前的不同,穿上去很輕薄透氣,並且自帶了胸墊和裙撐,整個魚尾被裙襬嚴嚴實實的遮住了。

穿好衣服後,阮希輕拍了下宴玦的肩頭,示意自己已經好了。

宴玦駕駛著小艇回到遊輪,平常站在甲板上值班的人全都不見了。

阮希被抱著進了建築物內,四周寂靜一片,沒有一個人類。

她緊張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

宴玦懷裡的人魚沒那麼害怕了,原先埋在他胸口的小腦袋探出,好奇的在建築物裡打量著。

這艘遊輪就好像一個大型商業區,裡面有各種娛樂場所,如果不是站在中央能看到盡頭的海洋,真就要把它當做是陸地上了。

宴玦帶著人乘坐電梯來到頂樓,那裡有一片區域被臨時改造成了玻璃花房。

花是早上剛空運過來的,還沒有全擺好。

四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人還在搬花,看見宴玦的眼神後,眾人默默停下手中的動作離開這層樓。

宴玦簡直是把好看的花全都弄來了,阮希根本移不開眼。

花房中留出了一條小路,這個距離太高,宴玦將她放在輪椅裡推著走。

阮希抱著夫君送的花不捨得鬆手,又眼巴巴的看著道路兩旁的花,男人輕笑了聲,幫她拿著。

阮希湊近一朵紫羅蘭輕嗅著,這個香味和她髮絲上的一樣,很好聞。

她忍不住揪了一朵花瓣,放進嘴裡正要嚼。

“不能吃。”看見人魚的動作,宴玦心頭一驚,連忙蹲在她身旁,攤開的掌心放在她嘴邊,“乖,吐出來。”

有的花是不可食用的,雖然不知道這朵是不是,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吃的好。

這些天來男人的目光始終都是平靜淡然的,很少會有感情,此時對上那一雙擔憂的黑眸,阮希心底浮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乖乖把嘴裡的花瓣吐了出來,帶著口水的紫色花瓣躺在男人白皙的掌心,宴玦一點也不嫌棄的虛握住,這時候才有心思把另一隻手上的花束放下,抬手撫上人魚柔軟的發頂:“乖孩子。”

得到了誇誇的人魚乖軟的蹭了蹭男人的掌心,小手又去摘另一支粉色的。

宴玦揉著人的手一下就收回來了,轉而箍著她的手腕,語氣略顯無奈道:“這個也不能吃。”

小人魚翹起的嘴一下就撇了,神情有些委屈。

宴玦的手也沒從她腕上放開,耐心跟人解釋道:“有的花是帶有毒素的,你要是想吃,一會兒我讓人摘了沒毒的花送來就好。”

阮希輕嗯了聲,表示同意。

看人魚確實沒有繼續的想法後,宴玦這才放開她的手腕,垂在身側的指腹微微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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